“你看你又急了!”张威攒起眉头看着我推心置腹地说,“我一番好意,想让你再好好了解了解,考虑考虑。”
我快要疯了,一倾身便趴在了船舷上,将上半身探出船外,瞪着张威威胁道,“你再敢往下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跳下去?!”说着,我把头向水面上低了低,做好了一头扎进湖水中的姿势,可怜兮兮地咽声道,“张威,我实话告诉你,我也和你一样是个旱鸭子,只要跳下去保准也会沉底儿!”
“行了行了,不说了还不行吗?不说了还不行吗?干吗呀?又不是良为娼,还要死要活的!”张威见我认真样儿,忙着抱住我的腰,生怕我一激动真就扎进湖里去。
第二卷 六十二
“真不说了?”
“真不说了!”
“那你松手吧,我不跳了。”我回身安坐,对张威说。
“不正经的不让说,正经的也不让说,那说什么呢?”张威松开手,没着没落地怨叹。
“说什么也不能再说‘傻子’的事!”我坚决地对他说。
张威无可奈何,只有剩下仰天长叹了。
我沉吟一会儿对他说,“还想问你一件事儿,可又怕你给我急眼。”我说。
“你放心,我不像你那么脆弱,说个事儿还要以死相威胁。问吧,什么事儿?”
“你见过亚丽吗?”我沉吟了一下问。
张威听了,立马没有了兴奋劲儿,脑袋一沉,低了下去,沉默着把烟从兜儿里掏了出来,点上,才慢吞吞地说,“见过。我刚进蒙尼莎兹公司时找过她。”
“噢,你是不是也想让她加进来?”
“是。可她不愿意做,说在九洲做得很好,不想再东跑西颠了,所以只肯借给我钱。”张威说。
“哦,她又借给你钱了?”我感到惊讶。据我所知杜冉给服务员开的工资并不高,亚丽在九洲工作的时间也不长,不会挣很多钱,够自己日常的开支已经不错。而她身上曾有的钱当时为了从雷振清手里赎回张威都掏出来了,还借了不少,按理,她现在还该别人的钱。那借给张威的许钱又是从哪儿弄来的?不会是重c旧业吧?我寻思着,没法儿找到答案,也不便问张威(估计他也不知道),只有停下念头。
“嗯,我买公司产品的钱就是她借给我的。”张威像根儿蔫巴萝卜,毫无精神气儿地说。
“要不是为了做‘傻子’这件事儿,你八成还不会去找她吧?”
“说不准。”张威愣了一会儿说,“真的说不准。”
“你这么做就有点卑鄙了。用着人家的时候才想起去找人家。”
张威没有反驳我,沉默着一连吸了好几口烟,把剩下没有吸完的大半截烟头掷到水里,直起腰身,吁一口长气说:“是有点卑鄙。那天咱们喝酒分手后我想过你说的话,有点儿道理,觉得的确对不起她。可你说我还能怎么样?我现在挺矛盾,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想快点儿挣钱,有了钱,也许就没这么烦,都摆平了。”
“哼。”我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眼睛注视着不远处欢快畅游的李婷,心里忽然产生异样感觉,好像我们刚才说的不是张威,是我。
(10)谁是传播者
三天后,早晨,我回公司报到,进了一楼大厅便遇到几个行色匆匆赶来上班的同事,他们见了我都关心地询问我的病情,我表示完全康复。他们听后,冲我嬉笑,很怪的样子,杨大伟甚至还拍着我的肩膀莫名其妙地赞叹:“哥们儿,你行!”听那口气好像是在鼓励一个同癌魔作斗争的绝症患者。我晕头转向,暗忖,拉个稀还值得这么卖力夸赞吗?正要问个明白,却见杨大伟匆匆抛下一瞥,便赶在我的前面,去签到了。他这一瞥好似按快门拍照,在我脑子里留下了清晰的底片,让我感到诡秘隐谲,心里陡然产生一种预感,说不准好坏。
正这时候,只听后面传来“咯嗒咯嗒”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声音粗重急迫,好像要跌倒的前奏。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市场部的孙大萍。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个人物,我曾在前面章节提到过她,并作了较细致的描绘。由于她长得硕大无朋,偏偏又喜欢穿高跟儿鞋,所以走起路来总给人感觉很急迫很慌张,似乎缓下来便掌握不住平衡,马上就会摔倒。事实上她从来没有慌张过,做事稳重。
“急什么,离上班的点儿还早着呢。”当她快要接近我的时候,我转头看她说。
“周旋呀!”孙大萍像坦克刹车,猛地停住,睁着小眼睛打量我,“还说抽空去看看你呢!怎么好啦?”
“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好了是个错误。”
“没有哪意思。怕你挑眼呗。”孙大萍笑,忙解释。
“挑什么眼呀,知道大家都忙。再说,公司不是委托曹部长代大家去看我了吗,我知大家的情了。”
孙大萍听了,小眼睛里忽然也露出了同杨大伟一样的神色,不接我的话,又快步往前走,说:“快点儿吧,要迟到了!”
“喂,我病了这么两天,怎么回来发现你们都怪怪的?发生了什么事儿?”我撵着孙大萍小声地问。
孙大萍外号“空心大萝卜”,一层意思是取其外形,第二层意思是说她性子直爽,缺少算计,做事干脆,嘴里存不住话,肚里存不住事儿。
“怪什么?什么也没有发生呀!该上班上班,该下班下班,和以前一样。”孙大萍故意把表情做得很坦然,反而让我感觉不真实。
“我一直以为满公司就你一个没有变质的好人呢,什么时候也开始发霉腐烂了?”我失望地说。
孙大萍看着我犹豫,显得有些不自在,使我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忙着又说,“我在市场部的时候,就咱俩能说两句知心话,现在我刚离开市场部没多久,你怎么就和我生分了?有事儿也不愿意和我说,我哪得罪你了?真是人走茶凉了啊!唉……”
“没有,没有!”孙大萍听了,非常内疚,那样子好你欠我八万块钱没有还,着急地说着停住脚步,伸着饼子大脸凑到我的面前,将嘴巴贴近我的耳根,诡秘地很小声问我说,“你前天是不是和一个女的跑去龙居旅游了?”
我猛地打个激灵,瞠目瞪着孙大萍,愕然惊问,“你怎么知道?”
“公司里都这么说呢。”孙大萍说,“估计郑总也知道了,你小心点儿……”正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橐橐”的皮鞋声,孙大萍赶忙把头缩了回去,向后扫了一眼,便又如坦克开动,向前冲去,不再理我。
“周旋,好了?”曹斌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刺入我的耳中。我转头看一眼,看到了他y不y阳不阳故作深沉的那张脸,还有不肯复原仍像周总理一样抬起的托着“砖头”的手臂。“好了。”我毫无温度地回答着向前走,没有过多的理会他。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不愿意过多看他一眼。
第二卷 六十三
我心里不能平静,忐忑地琢磨着刚才孙大萍说的话,困惑公司里的人怎么会知道,而且知道得这么快,还传到了郑熠阳的耳朵里。对于不明真相的人来说,这件事影响很坏,更坏的是公司里所有的人都不明真相,也许包括那个我不知道是谁的传播者。在这样的背景下,郑熠阳即便想往开一面(我刚被他安排到市区市场任执行经理,马上又处理我,他自己也会觉得没面子),不把我作为整饬纪律的典型来抓,也一定不会从轻发落。否则,这种事儿会便如同雨后竹笋一样不断地冒出来,让他应接不暇。
我寻思着,听着后面曹斌的脚步声,琢磨会不会是他说出去的。以他的人品,这种可能极大。可曹斌看我去的时候见到了李婷没有错,但并不知道我们要去居龙峪玩儿的事。那一刻我自己还不知道呢,要去居龙峪玩儿是他和朱元走后李婷回来时才临时决定的。以此分析,他最多能给我传播我和李婷“同寝同宿”的谣言,不可能说出我们去居龙峪的事。
我颓然不振,自顾走进人事部,看到了正监督人们签到的朱元,不禁对他也产生了怀疑,但只是一闪,念头便打消了。他和曹斌一样,跟本不知道我和李婷去居龙峪的事。他看到我,嘴角微翘了一下,脸部没有脂肪的皮r随之皱起,又倏地展开,以表示笑过,很难看,显得局促不安,只问我一句身体好了,没等我回答便低下头去,把笔递给了我。我签过到,抬头,顺带透过里屋开着的门向邓岩的办公室里瞧了一眼。邓岩正站在文件柜前找材料。
“会不会是邓岩呢?她同李婷住在一起,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李婷应该会同她说起我们去居龙峪玩儿的事儿,就像我生病邓岩告诉李婷一样。”我忽然想,并肯定李婷一定会告诉她。“那么,邓岩无疑就成了唯一知道我和李婷去过居龙峪的人,顺理成章也就成了最有可能把这件事说出去的人。”我想着,不禁打个激灵,马上否定了这种猜疑,甚至对自己有这种想法产生了恼恨——我相信,邓岩绝对不是这种咬舌根子传闲话的人!也许是张威。在我们分手后,张威很可能遇到了公司里什么人,说起了我们在龙居相遇的事儿,因此传到了公司里。那么,遇到的哪个人会是谁呢?
(11)代理主任的尴尬
我的思维陷入了混乱,一会儿觉得谁都可疑,一会儿又觉得谁都应该是清白的,疑神疑鬼,心绪不宁。这时,邓岩正好侧过头来看到我,与我的目光隔门交错。
“来了。”邓岩莞尔一笑,给我打招呼。
“来了。”我回报微笑,回答。她是唯一看到我没有问我病情的人,这显得与众不同,让我更加确信李婷告诉了她我们去居龙峪玩儿的事。可她的言行态度与平日没有丝毫相异,仍是那么自然、恬静,不用任何语言解释已经打消了我对她的一切怀疑——我坚信她虽然知道一切,但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对了,关于你部员工薪资的事儿,你还记得吧。”邓岩整理着文件柜上摆放着的档案袋,侧头看着我说。
“记得。还没来得及谈我就进了医院。”面对她我那颗烦乱的心马上平静下来——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别人具备如此巨大的魔力。
“其他部门的都报到财务部了,就差你部的了。一会儿我去找你?”邓岩语气舒缓地叙述着急迫问题。
“不用了。我先回办公室看一看这几天的工作,安排一下,再来找你吧。”我说。
“也好。我等你。”邓岩眨了下眼睛又是嫣然一笑,很美,让人陶醉。
第二卷 六十四
我等你——如果所指的意思换成幽会该有多好!我注视着她奢望遗憾地想,但心里还是微微地荡起了一丝波澜,有些愉悦。
我转头向外走,正好面对面碰上走进来签到的曹斌,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神情同样冷漠,好像两个瞎子一样彼此未见,擦肩而过。
我回到办公室。范龙李琳早到,见我进来,忙着向我汇报这两天的工作。积了三四天的事物冗杂繁乱。我先拣着要紧的做了指示,然后便去找邓岩。
邓岩找我谈的内容我大概清楚。我交上去的薪资分配方案与刘义宽在时拟的略有不同,她可能对几个员工的奖金分配存有异议,尤其针对北市区办事处主任李浩。
李浩是三个月前从业务主管提上来代理北市区办事处主任的。因他不是公司招聘的执行经理,所以提上来后非常珍惜这个机会,工作积极敬业,加上个人本身也确实有能力,月销量在市区市场第二季度的排的排名中(五个办事处)连续三个月蝉联第一。可他拿的奖金和工资却仍是他以前做办事处业务主管时的系数。这个区别可就大了,尤其是奖金这一块,相差何止一二倍!
按公司规定,代理主任,两个月成绩突出就可以申请转正。李浩到现在已经代理了三个月,而且月月成绩突出,破格提升都不过分。我调过来时,组织招开过一次市区市场全员会议,会议完后,我分别找到各办事处主任、主管谈话,李浩和我谈起了这件事,委婉地给我发了一通牢s。我感觉这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心态,同时也挺奇怪,以他这种情况为什么没有引起公司的重视。事后,我问过市区市场部业务主管范龙,范龙说他对这一块的事儿不清楚,我便去咨询刘义宽,刘义宽说,李浩转正的事儿他在上月初就写了申请,把材料交到人事部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批下来,大概是因为李浩学历太低的缘故吧。
“大概是因为李浩学历太低的缘故……”他这句话触动了我的神经,感觉像是再说我,让我的血气一下子翻腾起来。论实际学历我不比李浩高多少,不过是凭一张假文凭做到了现在的位置。说来这年头就是邪性,明明真真摆着的事儿没人相信,诚实憨直的人没人认可,善于弄虚作假投机倒把胡说八道的反能大行其道。老聃如果活到现在也一定会觉得自己愚昧无知,不敢再讲道了。
“学历真的很重要?公司里大本小本一大堆,可比李浩市场做得好的有几个?!”藏在内心害怕被人发觉的自卑使我情绪激动,恐惧别人鄙夷耻笑让我愤懑不平,与其说是为了李浩在辩驳,不如说是为了我自己。
“你不用这么激动!”刘义宽不屑地看着我,冷冷地说,“他才跟你几天?跟了我多长时间?你以为你对他的关心程度比我强吗?”
“对不起。”我马上意识到了自己情绪过激,向刘义宽道歉,点了颗烟叼在嘴里,冷静片刻对他谈了自己的想法:李浩的工资仍按照办事处业务主管的标准发放(这是康品健公司对长江以北市场统一的标准,不能改变),但奖金按照主任应得的系数拿(奖金由总公司按照子公司的月销量下拔,然后再由子公司进行分配。因此,李浩拿奖金多少不需要上面批准,子公司内部是可以协调的)。这样不但能促进李浩工作的积极性,而且也不违犯公司的财务制度。刘义宽听了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你现在是市区市场部的执行经理,你有权这么做,我没有意见。不过你最好先给郑总写份报告。我说那是自然。
刘义宽虽然说得不错,可我感到他骨子里对李浩这件事并不重视,而且对我的作为心存抵触——一个在他手里没有得到利益的员工,他刚一离开便被我扶持了起来,他觉得没有面子,心里顾忌李浩对他的评价是很正常的。我意识到了这一点儿,并清醒的知道他现在是经理助理。这个官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和皇上崇信的太监一个角色,没有他的帮助李浩这事儿没戏。我告诉他李浩希望得到他的帮助,以让他知道李浩会记住他的恩典,同时淡化我的作用,不过是帮李浩作个引线。刘义宽似有所动,表示会认真对待,向郑熠阳进言,并给我介绍了让李浩代理主任的初衷。以表明他在这件事儿上也扮演着一个为难的角色。
当时他任市区市场部的经理时,由于北市区办事处主任突然离职,公司里一时派不出合适的执行经理接替他的工作,李浩是北市区办事处的业务主管,对各方面的工作熟悉,刘义宽便向郑熠阳建议先让李浩代理一段时间做个过渡,郑熠同意了。结果李浩做得有声有色,成绩斐然,派执行经理的事便拖了下来,直到现在我接手,人事部也没有拿出合适的人选接替他。
我听着不住点头,表示完全明白了他要传达给我的深层用意,非常理解他的难处。同时,我也理解人事部,但不是因为人事部长是邓岩。
其实李浩这事儿不算什么大事,按照公司的人事管理规定,以李浩的成绩应该早转正。李浩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转正,是因为在现实中,人事部起不了应该有的作用。制度规定只能约束守规矩的“下等”公民,在权力者面前则是苍白无力,不但起不到约束作用,反而会成为权力者愚弄“下等”公民的合理工具。封建皇权并没有在祖国大地上消失,只是褪去了皮r,那颗心脏仍在健康且有力地跳动着!这么形容也许偏激,但意思基本能表达清楚。
在这个过程中,公司对李浩实施的政策是不褒不贬,不升不降,工作照旧,待遇如惜。这种想让马儿快点儿跑,又想让马儿吃得少的策略,只能让温顺的马屈从一时,时间长了,就是修行成佛的马也会闹性子尥蹶子。李浩渐渐心生埋怨,可因自身学历低又忌讳直陈,不免情绪抑郁,激情磨灭,消极思想滋生,工作没有了积极性。我接手正好给了他发牢s的机会,而我也正需要培养几个对自己忠诚的干将,因此决定给他正名,让他不再背负代理的头衔,重燃激情,好好工作。
第二卷 六十五
(12)逃避的老鼠
“是为北市区办事处员工奖金分配的事儿吗?”我坐在邓岩对面,仿佛第一次进人事部接受面试时一样,只是角色与心态发生了变化,没有了那时的拘束紧张,但面前的邓岩美丽如昔,仍然让我心动。
“嗯,是这件事。”邓岩翻着桌上的材料,找出了我递交上来的那份说,“北市区几个员工的奖金分配与他们的所应拿的系数不相符,尤其是代理主任李浩的。”她说着,便把材料递了过来。
我没有翻看,任她放在我的面前,眼睛仍注视着她问:“我做这个方案时给刘助理探讨过,并给郑总写了报告的。郑总没有批吗?”
“哦,”邓岩抬起头,眸子在光亮的镜片后眨动了一下说,“没有。刘助理到是和我提过这事儿,但没有明确处理意见。现在马上要递交上去,所以只能还按照原先的分配方案执行。”
“那对李浩太不公平了!他做代理主任已经三个月,每个月的成绩都有目共睹,他完全有资格转正,享受主任级别的待遇。”我说着拿起面前的材料,看一眼又说,“即使没有批下来,不能转正,工资照旧发,但奖金这块公司完全可以协调,让他享有他应得的那份儿呀。”我颇有正义感地陈述着,却见邓岩垂下了眼皮,看着手中黑色的圆珠笔,长长的睫毛在镜片下偶尔微微地颤动一下,白皙嫩润的脸庞上仍挂着那丝永不消失的恬静,朱唇微闭,默不做声。
“对不起。”她不用说话,已经将我的气焰化于无形,我歉疚地向她道歉,“我只是觉得对李浩不公平。这已经影响到了他工作的积极性。”
邓岩抬起头,表情如旧,丝毫没有受到我情绪变化的影响,看着我说:“这段时间总部正在酝酿新的人事制度,李浩的事儿受了些影响。”
她的解释并不能使我信服。我怀疑李浩申请转正的材料跟本没有往上递交,还安静地躺在文件柜里。也许原北市区办事处主任,人虽然早已离开,可档案并没有撤掉,还充当着公司的执行经理,李浩虽然接替了他的职位,可并没有接替他所享受的待遇。那么,他那份儿待遇去了哪里?
我沉默着思索着,没有反驳邓岩的解释。并不是没有可反驳的,是不能再反驳——再反驳我的矛头就毫无遮掩的直指郑熠阳了!我胆怯了,提不起实施这份儿正义的勇气。但我拒绝修改方案。邓岩无奈地说,“如果你坚持这样,只能拿着它去找郑总签字了。”
我开始犹豫。如果只是因为李浩这件事儿我会争取,可现在还有关于我本身不能解释清楚的我和李婷去居龙峪玩的事儿,也许现在郑熠阳正在考虑怎么处理我呢,我再去为李浩这件事找他理论,无疑上火上浇油,引火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