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请用茶。”给慕容清染奉茶的,是沈夫人身旁的心腹姜武。
慕容清染看了他一眼,却将茶盏推到一边。
沈昀卿依然站着,看样子在沈夫人面前罚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他好像在压抑些什么,从进入沈府大门开始,他的脸色就变得不对劲,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又怎么逃得过素来敏感的慕容清染。
沈夫人自恃年长,料想着定比慕容清染这个黄毛丫头沉得住气,然而,慕容清染可以一直坐着不发一言,这种耐得住沉寂的脾性,连沈夫人都不禁自叹不如。沈夫人有一种预感,若是她不挑开明说,这个昔日是哑巴的贵客,就真的会一直这么闭着嘴,故作装聋作哑。
“我儿贸然邀慕容小姐入别院,可否有怠慢慕容小姐之处。”沈夫人果然是知道慕容清染真实的身份的,但她话一出口,沈昀卿还是被吓了一跳,此事他并不打算让沈夫人知道,偏偏沈夫人还是知道了,这说明了什么,沈昀卿一身冷汗,几次三番地与自己的亲娘暗中争斗,别院内不知送了多少下人回府里,但该防的仍是防不住。
试想,每日所做的事,无论巨细,都被人监视着,就算如个厕,也被人盯着,这种滋味,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沈昀卿心中悲凉一笑,退出所有的沈家生意,这些年每日只在翠屏山上种地、养花,难道还不能让娘释怀吗。
大哥的死是意外,他根本无意争夺沈家的家产,为何娘就不愿信他呢?
就只因为他……
沈昀卿温润的眸子尽是哀伤,他默默地恭立在一旁,他深知若要不想再惹娘生气,他这时该退出正堂,可是留慕容清染一个人在这里,他不放心。他曾答应过一个人,必须要护住慕容侯府的这个嫡女,因为只有她,才能助那个人达成此生所愿。
“昀卿大哥又怎会怠慢我,沈夫人说笑了。”沈家mǔ_zǐ两有芥蒂,慕容清染要想知道更多,最好的法子,便是煽风点火,一声‘昀卿大哥’,无疑使得mǔ_zǐ两都变了脸色,沈夫人是暗恨自己养了一个白眼狼,而沈昀卿则是被慕容清染吓得慌了神,苦笑,自己怕是又百口莫辩了,娘多半以为他倚靠沈家,和这位尊贵的慕容小姐又有了什么。
“慕容小姐,请听我一言,我儿的话,你最好不要信,若是信了,只怕最后怎么死的也不知道。”沈夫人眼里讥诮,忽然,她怒指沈昀卿,“可怜我的小财神,一出生便没了爹,若是上苍长眼,我一定会查出真相,沈昀卿,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