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袱里取出一些干粮,就着清冽的泉水,妘夕开始吃她逃亡路上的第一餐。腹中的孩子似乎能够体会母亲的艰辛,难得食罢竟沒有恶心的感觉。
妘夕刚净了手,打算将水囊装满便重新启程。林子里的黑花突然不安地长啸一声,片刻之间便冲了出來,它这一叫惊起林中不少飞鸟,扑棱着翅膀四散逃去。
正想伸手安抚黑花,远处传來一片“得得”嘈杂的马蹄声,从声音上辨出來的至少有四五匹马。妘夕眉头一皱,想躲避却已经晚了一步。
只见为首的一匹黑马急速驰來,马上的男子眼睛一直遥望着远处的希林河,待一低头看见妘夕和她的马匹时,眼中突然露出一道惊叹的光。
“吁,,”男子急忙收住了手中的缰绳,调转了马头朝妘夕走去。
黑花由于生人的靠近鼻子一直生气地喷着气,妘夕摸了摸它的脖子,示意它稍安勿躁。她抬眼朝马上的男子看去,是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穿着一身枣红色的衣服,两道浓黑的眉毛向上斜飞着,一对丹凤眼正居高临下地将妘夕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好马,果真是万中无一的好马!”男子身手矫健地翻身下马,终于将目光从妘夕的脸上移开,转而投向一旁的黑花。
跟在红衣男子身后的四人皆面色黝黑,身材壮硕,脸上神色冷峻,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听命于那个年轻人,而且个个都是练家子。
妘夕并不想与这些人有任何瓜葛,只装作沒听到男子的话,牵着黑花便朝他们身后而去。
“美人请留步!”红衣男子嘴角朝上扬了扬,一挥手两个彪形大汉便挡住了妘夕的去路。
“公子这是何意?”妘夕不悦地抬起头,看样子也是个体面人,不想说话行事竟是这般轻佻无礼。
“哟,原來姑娘会说话啊,哈哈。”男子一个眼神两个手下便自觉退了回去,他嘻嘻笑着走到妘夕面前,“在下只是好奇姑娘是从何处得到这匹大宛国的宝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