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姐心意已决,那奴婢誓死相随!”朵雅“扑通”一声跪倒在床前。
“姑姑,你这是何苦呢。”妘夕之前不肯据实相告也是不想此事牵累姑姑,她自己种的因便要自己承担这个果。
“七王爷临行前交代奴婢好好照顾小姐的,所以不管小姐去哪里,奴婢都会跟着。何况现在小姐的身子更是需要人照顾啊!”
看着眼前声泪俱下的朵雅,妘夕心中一动,终点了点头道:“姑姑快起,我答应你便是。”
第二日上午,骁王妃果然派了阿陶來取香囊。朵雅进來回禀的时候妘夕正卧在榻上看着医书,她想了想对朵雅道:“姑姑,还是我去吧。”
“小姐您这几日需要多躺着……”朵雅劝道。
妘夕一边整理稍微有些凌乱的发丝,一边将裙上的褶子抚平,对着铜镜扑了一点香粉,霎时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我沒事,去去就來。”
紫檀木的锦盒里整整齐齐安放了数只颜色各异的香包,妘夕亲自端着送了出去。
阿陶见了妘夕也并沒行礼,只是略微欠了欠身子,“骁王妃让奴婢过來取东西。”
“这都准备好了,紫色这些是晚上用的,青色这些可以白天午睡的时候点上,这橘色的里头是些春日里采集的干花,可以沐浴时使用……哦,这个是妘夕自作主张了。”妘夕笑着将手里的锦盒略微露了一角,将各个香包的功效说与阿陶听。
“妘姑娘有心了,多谢。”阿陶合上锦盒,冲妘夕点了点头返身离去。
休养了五六日,妘夕的身下已经不再出褐色的血,脉象也越來越平稳了,倒是恶心想吐的感觉一日日加重。夜深人静时,她用手掌心轻轻按在肚子上,那里仿佛正有一个有力的小心脏在跳跃着。赫承,你在哪里?我们有孩子了,你会高兴吗?
妘夕拿起一个簪子挑了挑灯芯,原本昏暗的屋子顿时明亮了许多。桌上静静摆着一张空白的纸,她略微踌躇了一下提起毛笔……
一弯细月挂在天边,远处的星子躲在墨青色的云层里若隐若现。徐徐的凉风从耳畔刮过,这子夜的风终于沒了白天的炙热,挟带着青草的清香和露珠的湿润,叫人精神一振。
黑花矫健的身姿在草原上驰过,它向來是万中无一的宝驹,又稳又快,带着妘夕一起奔向那个未知的远方。
“姑姑,对不起,我不是存心骗你的。”妘夕的身后背着一个包袱,这里头装的便是她全部的身家了。除了一些银钱细软,她带的最多的倒是另两样东西:药和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