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夕似乎吓了一跳,手中的蒲扇子也掉落在地。
赫承捡起那蒲扇朝着火星子扇了扇风,好奇道:“在煮什么好吃的呢?”
“沒,沒什么……”妘夕眼中闪过一丝躲闪,她灭了火,抬起头却已是另一副轻松的表情,“毒药,你要不要喝啊?”
“喝,只要你煮的,我都喝!”赫承笑着揭开那盖子,鼻尖传來一股浓烈的苦药味,他有点愕然地看向妘夕,“还真是药啊?”
妘夕不理他,手下的动作却沒有停下,她拿起一块白布握住那壶柄,利索地滤了一碗棕褐色的药汁出來。吹了吹,将碗端起看向身后的人,脸上的笑意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苍凉,让赫承隐隐觉得心口好痛。
“放心,不是给你喝的,是我自己喝的。”妘夕说完便低头饮了一小口。
赫承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一把抢下妘夕手里的那只碗,惊得冷汗都冒出來了,“不准喝!这到底是什么药?”
妘夕笑了笑,“看你紧张的,自然不会真的是毒药,这只是寻常治病的药草……”
“真的吗?”赫承将信将疑,抬手摸上她的额头,并无异常,“你哪里不舒服?”
“无碍,这只是寻常滋补的药,朵雅姑姑说我手脚容易发凉,给我调理的。”妘夕重新取过那只被赫承夺去的药碗,略微迟疑了一下,满口饮尽。
背身擦去嘴角残留的药渍,妘夕的眼眶却红红的。对不起,赫承,我欺骗了你……
拾起那件已经烤干的衣袍,妘夕披上赫承的肩膀,在触摸到那金线缝制的喜袍特有的花纹时,妘夕的手指仿佛被烫了一下,不由缩了回去。
赫承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迅速穿戴好外衣,将她的手握入掌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一切与你无关……”
妘夕苦笑了一下,她并沒有挣脱赫承的怀抱,只是静静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口。怎么可能与她无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