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带乌烈先回去。”妘夕怕乌烈一时冲动又和三王子发生冲突,急忙上前分开了两人。
当夜幕垂临之时,赫承的内室已被分隔成两个部分,一堵饰有兽皮的隔墙两边各放置了一张床榻,两个矮几。赫承在外,妘夕在内。因临时起意材料不够,通道上只垂了一幅珠帘暂替门板。
妘夕只简单洗漱了下,和衣而睡。新的地方、新的床榻,一墙之隔外还躺着一名男子,这一晚是怎么也不会安睡了。
翻来覆去良久,妘夕吹灭了床头的油灯,一下子室内的光线黯淡了下去。
四周一片沉寂,静得仿佛能听见她自己的心跳之声。她一侧身,床板略微咯吱了一下,听来却是十分的明显。
“怎么,睡不着吗?”突然隔壁传来赫承低沉的嗓音。
妘夕一惊,那声音仿佛就在她耳边响起,黑暗中她看不清那堵隔墙,甚至有种同榻而眠的错觉。
良久,那头传来低低的一声叹,“小王在你心里就如此不堪么?”
妘夕抱紧了被子,紧紧闭上双眼,没有任何回应。
如此过了半月,倒也相安无事。妘夕渐渐熟悉了新地方,晚上也不再整夜失眠了,精神渐渐好了起来。可是赫承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黑眼圈就没消停过。
这一日,围场之上,赫承与离敕晏赛马败北而归。二王子巴达笑着拍了拍赫承的肩膀,“三弟啊,你近来精神不大好啊,是不是……节制,节制一点嘛。”
赫承一把甩开巴达的手,皮笑肉不笑,“二哥大喜了!听闻父汗可是给你挑了个如花美眷啊!”
巴达闻言脸都歪了,提起这桩事他就窝火,汗王为了拉拢索格尔部落的势力居然将一个麻脸女赐婚给他,美其名曰娶妻娶贤,气得他三日都吃不下饭。眼看离城的日子越来越近,他的婚事也迫在眉睫了。
“你少得意,你将来娶的女人,也不是你自己能做主的,等着瞧吧。”巴达愤愤丢下一句,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