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夕抱着衣服跑了过去,心里暗骂一句:你当然不介意,可是我介意啊!等她出来的时候,简直像在身后拖了个拖把,她小心提着下摆,踉踉跄跄走了两步。“那个——还有鞋子。”妘夕低头看看自己裸露在外的脚趾头,不自觉地缩了缩脚。
赫承取来一双月白色的羊羔皮短靴,往妘夕脚下一扔。
“太大了。”穿进去之后,居然还有一个拳头的空隙。
“真是麻烦!”赫承翻箱倒柜又找出几条白绫,丢在妘夕脚边。看到她惶惑的表情好笑道,“瞪什么瞪,不是叫你裹胸,赶紧把你的脚裹一裹,小王我没时间陪你再耗下去了,穿好鞋子自己出去。”
用白绫裹了厚厚一圈后,果然比之前合脚些了。妘夕之前拜托离敕晏去打探乌烈的下落,本想有了消息后再做打算。不过既然三王子已经下了逐客令,她也不好再待下去了。但想到此行的目的,她总不能白白受了这些罪。
于是妘夕咬了咬嘴唇,跪拜在赫承面前。“三王子,我这次来赫羊城是……是特地来道歉的。您大人大量,请原谅我和乌烈的无心之过,也请——放过我的鸽子吧。”
赫承不动声色的听完那些话,妘夕胆敢擅闯小元都,卑躬屈膝地跪在他面前请求他的原谅,这点颇让他感到有些意外。虽然小哑巴射死他的老鹰他的确很愤怒,但动气之余他还是对乌烈的箭法甚是赏识;至于臭丫头的鸽子,他并无半点兴致,当时那些也不过是气头上的话,没想到她当了真。
于是赫承想再逗逗她玩儿,故意板起脸道:“那些鸽子真的对你那么重要?”
“是。”
“那行,小王饶过你的鸽子,把小哑巴送来治罪。”
“不关乌烈的事情,他只是尽职而已,三王子要治罪的话算在我的头上。”
“哟,和小哑巴感情还真好呢!如果小王非要砍了他呢?”
妘夕一听急了,从地上“蹭”地立了起来,脖子一扬发狠道:“那你把我的脑袋一起砍掉算了!赫承,你根本就是个无赖,言而无信!我压根就不该来这儿求你,还差点把自己淹死在水桶里……我是自取其辱,我自作自受!”
说到最后,妘夕的声音哽咽了,别过头去。她不想哭的,尤其在赫承面前,免得叫他“看了恶心”。但是她不争气,实在没忍住。
“谁要砍你脑袋了?”赫承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拦住了妘夕。
“让开!不是你让我马上滚的么?”妘夕生气的模样像极了一只炸了毛的小猫。
“小王可没让你滚,小王让你走。”赫承抱拳在胸前,眯起了眼睛。
“你——”妘夕气极无语,撩开帐帘便要冲出去,却被赫承紧紧抱住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