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待会再说这事儿吗,巴达王子这会儿正在到处找我呢,先让我避避风头吧,求你了!”妘夕已经听到外头吵吵嚷嚷的,必定是来抓她的。
“你怎么会惹到他?”赫承不解。
“我才没惹他,是——哎,说来话长,反正估计他现在把我当毛贼或者刺客了。”妘夕做了个讨饶的动作,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有没有地方让我暂时躲避一下?”
赫承想了想说,“跟我来。”
当妘夕再次看见那个熟悉的水桶时,真有种一头撞死过去的想法。不要吧?又叫她藏在水桶里,她可是刚刚从那里爬上来耶。
赫承却笑的得意,“快,躲进去,保证没人找得到你。”
妘夕鼓了鼓白净的腮帮,唯有认栽。好吧,这辈子她和水桶有仇了。
“哎等等。”妘夕以为赫承良心发现,却不想他拿着一个葫芦舀了好几瓢水灌入旁边的水囊中,边舀边说,“这可是上好的泉水,白便宜你做洗澡水了。好歹也得给我留一口解解乏,行了行了,你现在可以进去了。”
“赫承!赫承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
外边传来巴达的声音,赫承狠狠瞪了妘夕一眼,将她的头按到了水里,“碰”一下盖上盖子,“你给我乖乖呆在里头!胆敢出声,小王可不救你。”
“巴达你干嘛,吵得人午觉都没法睡。”赫承解了外套,打着哈欠慢慢踱了出去。
外头已经聚集了巴达、哲英、图耀三人,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图夜和离敕晏两人也赶了过来。巴达坚持说有贼人混进了帐内,还说看见那人往赫承这边跑去。
“你什么意思?有贼人进来我会浑然不觉?你以为我是你啊!”赫承双手横抱在胸前,斜睨了巴达一眼。
二王子被当着众兄弟的面呛了声,脸上挂不住,挥了挥手道:“图耀图夜,进去搜!”
图耀看看赫承又看看巴达,笑得比哭还难看;图夜自然不愿意淌这趟浑水,一叠声说着“有话好说,和气为重”,退着退着便退到了晏的身后。
“一帮孬种!”巴达明知没人敢当面违逆赫承,硬要出这口气,最后吃亏的自然还是自己。赫承之所以不喜欢这个二哥,就是因为他太蠢,还偏偏很倔,事事要和他明争暗抢。
见没人敢动,巴达唯有一个人提着匕首闯了进去。兜兜转转搜了一圈,并不见贼人的身影,连个可疑的迹象都没,最后垂头丧气憋红着脸出来了。
“巴达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你若再敢擅闯我的独帐,相不相信我把你踢出赫羊城?”
“你敢!”巴达的底气明显不足。
赫承给出一个“你看我敢不敢”的凌厉眼神,两对相似的眼眸盯在一起,不是兄友弟恭的温情,而是剑拔弩张的硝烟。
“都散了吧,一场误会而已。耶木祁师傅还在马场等着你们呢。”还是离敕晏的一句话给了大家台阶下,巴达哲英他们迅速退了出去。
赫承示意离敕晏拉上毡帘跟他进去,他敲了敲木桶的盖子,“喂,你可以出来啦。”只听得里头扑通了两下,却没啥动静了。赫承赶紧打开水桶,只见水面冒着几个清水泡泡,妘夕脸朝上仰躺在里头。“喂,臭丫头!你不会真死了吧?”
离敕晏待看清楚水里的人后,惊的一脚踹烂了结实的木桶,顿时水哗哗流了出来,周遭便水漫金山。离敕晏还不罢休,索性将整个木桶撞翻,把里面的人儿捞了出来。
“妘夕,你醒醒!”离敕晏拍了拍那张苍白的小脸,却没有任何回应。
赫承没想到那丫头水性这么差,眉心纠结了一下,他一把将手足无措的离敕晏拉到一边,“我来!”说完赫承便蹲下身,十指扣住然后用力在妘夕胸前按压了几下。
“咳咳。”妘夕闷哼一声吐了几口水出来,慢慢睁开眼睛,唔,琥珀色的好看眸子……妘夕的目光慢慢下移,突然就看见了覆在胸前的两只手掌,一个激灵,吓得弹身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