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离敕晏。”妘夕对朵雅恳求道,“姑姑,你能治好他脸上的伤,是吧?”
“奴婢拜见公子晏。”朵雅一听,赶紧上前行礼。
“姑姑何须多礼。”晏上前制止了朵雅。妘夕听姑姑喊他什么公子,倒一时糊涂了。
三人来到帐内,朵雅给妘夕和公子晏端了茶。又去里边取出药箱来。她仔细检视了晏脸上的伤口,应该是皮鞭抽打的,一些皮肉都翻在了外边。又被汗渍浸润,伤口愈合的很不理想。
朵雅从一个白瓷瓶里倒出一些棕黄色的液体,用干净的布帛蘸了一点点涂在伤口上。药汁碰触到伤口,钻心的疼,晏努力忍住不发声。
“忍一忍,马上就好。”朵雅看着眼前少年俊朗的容貌不禁在心里惋惜,好好的脸居然被打成这样……哎,除了那目空一切、蛮横无理的三王子,估计也无第二人敢做出此种事情了。
朵雅心里猜到了八九分,便也不问这伤如何得来,就算问了,公子晏也是不会说的。
清理干净了伤口的脓血,朵雅对妘夕说,“前两日王爷送小姐的绿荷膏,不知小姐可舍得拿出一些来?”
“这是何话,我这就去取,夕儿留着也无用。”妘夕跑去翻箱倒柜了一会,举着一小盒东西跑来了。
“将这个绿荷膏涂上,再用滚水里烫过晒干的绵帛裹住伤口,不消七日,便能愈合。”朵雅对公子晏示意让他躺下敷药。
脸上传来一阵阵清凉的感觉,一股好闻的薄荷味中似乎又夹杂着雪莲的清香,指尖过处便没了方才热炙的疼痛,似乎一下一下抚平了伤口,晏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正对上妘夕那对漆黑如潭水的眼睛,一笑,弯成新月,晏的脸不觉微微一红。
“公子,可以起来了。”朵雅包好伤口对晏点点头。
晏拜谢了朵雅和妘夕,听到祭祀结束的号角响起,便起身施礼告辞。走到大帐外的时候,瞧见那个肃立在那儿的黑衣少年,似有几分眼熟。
“你是……乌烈?”离敕晏恍然想起去年春日围场射练比武的情形,自己正是败在了他的手中,所以印象尤为深刻。
乌烈躬身朝离敕晏行礼,并不答话。晏脸上包扎得严实,想来对方自然认不得,也不以为脑,匆匆离去。
“小姐,快将绿荷膏收好吧,那可是王爷花了三年时间才集齐了所有药材和药引,得来十分不易。”朵雅见妘夕竟然将药膏随意丢掷,忍不住轻轻摇头。
“师父也未说这东西有何用处,只叫我好生收着。姑姑,这可有神奇之处?”
“难怪小姐如此大方,原来竟也不知道自己收着宝贝呢!”朵雅笑道,说与妘夕听,“这药膏只要及时涂在伤口上,便能加速愈合,且不留疤痕,只可惜小姐受伤之时药还未炼成,不然的话……”
“真的?”妘夕听了将绿荷膏揣入掌心仔细把玩着,“那么离敕晏的脸也会全好吗?”
朵雅点头,“他恢复九成应该不是问题。”顿了顿又说,“其实……公子晏是三王子的陪随。”
听得‘三王子’三个字,妘夕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又回来了?”
“祭祀大典何其重要,所有的王子都回来了。”见妘夕的表情怪怪的,朵雅心想她定是还为上次的事情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