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唯有眼不见为净。
“小王我救了你,你竟连一个谢字都没有吗?亏你们殷人还自诩礼仪之邦。”赫承在榻前坐下。
“那三王子可知什么叫非礼勿视?”妘夕侧过身,将自己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非礼?那如果小王不觉得非礼呢。不过小王却听说你们大殷女子保守异常,如若给男子看见了身体,便是要以身相许了,不知可有此事?”
妘夕不再说话,看来这位三王子更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言’。她再纠缠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闻得一股异香,赫承翕动了一下鼻子,“什么味道?好香啊。”
妘夕正在思索找个什么理由让赫承离开,突然,明显感觉到身上有一份重量压来。她猛然张眼,伸手扯掉了锦帛,对上的正是赫承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他的鼻子高而挺拔,鼻尖几乎碰触到了她的额头。
“……”妘夕吓得不敢动,也不敢出声。经过上次的事情,她很清楚激怒三王子的后果是什么。
赫承的呼吸变得浓重起来,呼出的热气喷在妘夕的睫毛上、鼻尖上,他嗅着香气一路蜿蜒而下,最后停留在她白皙柔嫩的颈窝里,头发上滴下的水珠子正一颗颗滚落在她的肩头。
“你好香。”赫承在她耳边低语一句,然后迅速起身离开。
妘夕如释重负地深吐一口气,起身才发现胸前伤口上的那道老痂已然脱落,粉红色的新肉上隐隐还透着几根血丝,又痒又疼。哎,朵雅姑姑千叮万嘱的,还是弄湿了伤疤。不过也无所谓了,留疤就留疤吧,反正除了自己别人也看不到。
妘夕事后才知道,原来那个小奴假意送热水,乘机打昏了朵雅姑姑。外边负责守帐的小卒确实听到了动静,但因为知道她在沐浴,谁也不敢擅闯进去。恰巧三王子领着一队人马按例夜巡,这才……
听说那个疯妇被拉去喂了野狼,连累同批的小奴也一同问罪。帐外负责看守的小卒亦挨了鞭子,嗷嗷乱叫。
所幸,朵雅只是被木桶击中晕了过去,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