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的痛提醒妘夕她还活着,眼前的一切未变,她依旧躺在之前那宽大的床榻之上。
两行清泪滚落,妘夕张了张干燥发白的嘴唇,嗫嚅着,“我不要去军营,不要去……”
“放心,没人敢这么做的。”穆沙语气清浅,却有种叫人不容置疑的威仪。他拿起手帕擦干净妘夕额头的冷汗,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夕……妘夕。”
穆沙伸出大掌摩挲着妘夕柔顺的发丝,仿佛在安抚一只惊魂未定的小兽,他的动作如此温柔,就仿佛一个父亲在宠溺自己的女儿。
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奇怪,穆沙念及此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诡笑。老天在这时候送他这份‘礼物’,真是天助岚夏……他正愁不知用何办法撬开地牢里那张倔强的嘴,如今心生一计,已然成竹于胸。
半晌,穆沙握住那只冰凉的小手,用掌心的温度暖着,“从今日起,夕儿便是我图拓木穆沙的徒弟,再没人敢欺负你。”
“师父?……”
帐外立着一道黑影,正欲揭开帐帘,却又放下了。
端着食盒而来的朵雅惊讶道,“三王子,怎么不进去?王爷在里头呢。”
赫承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摆摆手,“姑姑就当没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