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杨文举的失蹄
其实这个时候,穆桂英就算是想要反抗,也完全是无济于事的。
洪飞为了能更好地羞辱穆桂英,把上次献俘大会时用过的木驴又经过了改造
,在原来的基础上,对其进行了加固,现在穆桂英骑坐的这架木驴,就像是一匹
身披好几层铠甲的重骑兵,别说四肢受缚的穆桂英,就算让她重新披挂上阵,一
时半会也拆不了这架木驴。
穆桂英忍受着如切肤之痛的耻辱,如此漫长,如此剧烈。
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虽然她已经绝望,但她还是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自己
的儿子身上。
她睁开眼睛对着杨文广哀泣道:「文广,求求你,救救我……呜呜……我受
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别让我再如此难堪地下去,快救我出去……救我……」
杨文广好像被她唤醒了一般,也许是他真的也无法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再这
样被敌人想狗一样地羞辱了,大喊道:「娘……再忍耐一会,孩儿这就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摘下长枪,往空中一抛,又反手接住。
只见他轻扭虎腰,抡臂抛枪。
他手中的长枪顿时化作一道银色的虹光,直取洪飞。
洪飞正悠闲自得地看着他的仇敌在木驴上痛不欲生,这样的场景,他在过去
的几十年时间里梦寐以求,现在终于实现,怎能不令他陶醉?不令他大意到得意
忘形?哪想杨文广冷不防一枪掷来。
大惊之下急忙在马背上仰身一躺,长枪贴着他的鼻子划过。
饶是如此,他的道冠还是被枪尖钩住,「叮」
的一声击落在地。
紧接着只听到「啊」
的一声惨叫,长枪被洪飞躲开后刚好落在正押着木驴游示的金道人身上。
那名贼眉鼠目的男子顿时被长枪贯胸而死。
洪飞回头看了一眼惨死的金道人,他根本没有为自己这名不作为的弟子的死
而感到悲伤,只为自己刚刚躲过致命的一击暗自侥幸。
他脸色煞白,惊怒道:「无量天尊!好你个杨文广,竟敢暗算贫道,真是敬
酒不吃吃罚酒!你娘性命现在都握在我的手中,只要贫道一声令下,立即将她碾
为齑粉!」
杨文广拔剑在手,冷笑道:「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本将军先取了你的性命
再说。」
他话音未落,人就如风驰电掣般趋近洪飞的身前,举剑就刺。
一旁的杨文举也急忙提枪策马助战。
洪飞冷笑一声:「真是两个不知深浅的小兔崽子,今天贫道就给你们点颜色
瞧瞧。」
只见他从得胜钩上取下叉条杖,化作一阵黑雾,笼住全身。
杨文举的枪法深得世外高人的真传,当即喝一声:「破!」
只见他手中的长枪奋力一刺,竟穿透洪飞身边的那片炫目的刀影,破了他的
护身刀法。
杨文广不失时机,举剑再次,直取洪飞的要害。
眼看南唐的大国师就要丧命在杨文广的剑下。
只见他不慌不忙,左臂轻舒,手中的叉条杖忽然暴长,磕开了杨文广的宝剑。
杨文举见哥哥一击失手,赶紧收回枪头,把枪杆横腰向洪飞扫去。
洪飞手握叉条杖,力战二将。
三个人一时之间竟杀得难解难分。
洪雷见状,忙上前助战。
这边杨文广之妻吴金定也不怠慢,单骑突出,截住南唐勇将。
两边的阵中忽然鼓声骤起,两军冲锋,顿时陷入了一场混战。
直杀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杨文广兄弟与洪飞对战,本来就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可能有性命之忧。
现在又有洪雷、紫灵、黄天亮等人加入了战圈,局势便不容乐观。
渐渐的,杨家将就落于下风,招架由显吃力。
杨文举见势不妙,对他哥哥递了个眼色:「大哥,此战我们取胜以难。我在
这里挡着他们,你快去救母帅。救出母帅,不要管我,你顾自己杀出去便是。」
杨文广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点头道:「二弟,那你要小心!」
说完便虚晃一剑,脱出了战圈。
洪飞是何等的老谋深算,知道杨文广要救人,自己又被文举缠住脱不开,急
得大叫起来:「快截住那小子,他要救人!」
洪雷撇开吴金定,正要去截杨文广,却被杨文举挡住了去路。
只见他冷笑道:「想去截人?先过了爷的这关再说!」
二话不说,三人又战在一起。
虽然杨文举不敌南唐二将的夹攻,不一会儿,身上已经几处挂彩,但无奈他
拦住了她们的去路,任凭他们怎么勐攻,他也只是只守不攻。
洪飞和洪雷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他。
杨文广只身冲入敌阵,抢了一柄长枪在手,左挑右刺,把挡在他面前的几十
名南唐兵杀得抱头鼠窜。
他杀到穆桂英的木驴前,赶跑了守着木驴的几名大汉,两枪戳死了还在推着
木驴不停乱跑的军士。
他翻身下马,跑到母亲面前。
当他近距离看到自己一直崇拜的母亲被敌人凌虐得遍体鳞伤,只见那一道道
的鞭痕历历在目,一块块的乌青黑中带紫,不由悲从中来:「娘……你没事吧?
孩儿救你来了!」
穆桂英此时已经被木驴折磨得生不如死,那两根粗长的木头顶在两个yín穴里
,实在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她如死灰般绝望的眼睛看到杨文广的身影时,忽然又闪过了一丝希望,一丝
略带着兴奋的希望眼神。
她的儿子就在她身前,她已经顾不了自己还是赤身裸体的尴尬,只要能逃出
敌人的魔掌,比什么都重要。
她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道:「文广,快,救我……」
杨文广岂敢怠慢?拔出腰间的匕首,迅速割断了捆在穆桂英身上的绳索,又
把她的头发从铁环里解了出来。
他本来想帮穆桂英摘下挂在她两个乳头上的风铃,可时间紧迫,周围战况瞬
息万变,容不得他多想,只好暂时先留在那里。
穆桂英手脚一恢复自由,就急忙如条件反射般地加紧双腿,两臂抱胸,整个
身子像婴儿似的蜷缩起来。
这几天,她不是被吊着,就是被绑着,私处无时不刻不暴露在最惹人注目的
地方,现在她这个本能的动作,把羞处用四肢遮掩保护起来,令她心里忽然升起
了一股久违的安全感。
杨文广见到穆桂英可怜的模样,心里又悲又涩。
他脱下自己的斗篷,把穆桂英的胴体紧紧得裹了起来,避免了她的裸体继续
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悲哀。
他轻声叫唤着:「娘,此地不宜久留,快上马吧,孩儿带你杀出去。」
穆桂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又是无奈又是羞愧得道:「我……我的下面好痛
,骑不了马。」
杨文广抬起目光四眺,忽然看到刚才吊着穆桂英的那辆刑车还停在那里,心
里大喜,道:「娘,你稍等,孩儿去去就来!」
说完,他捡起长枪,杀到那辆刑车的所在。
他毁掉车上的机关暗弩,拆了那个曾吊着她母亲的铁架子。
三下五除二,把一辆刑车改车了一两普通的马车。
他翻身上马,驾起马车,又折了回来。
穆桂英还躺在那里。
当时周围的南唐兵已被文举驱散,边上只剩下大宋的士兵。
所以杨文广离开的那一会,穆桂英也没被敌兵再次抢去。
杨文广下马抱起她母亲,让她躺在马车上。
然后自己再次上马,驾着马车向后跑去。
杨文广的一举一动,都被洪飞看在了眼里,他岂能容许这个女俘逃脱?虽然
穆桂英在他手中像一个布偶般任由他们百般玩弄,但他仍然丝毫也不敢小觑穆桂
英的能力,当年天门阵斩杀萧天佐和颜容的情景历历在目,恍如昨天。
深知如果此时放走了穆桂英,无异于放虎归山,到时穆桂英对她的报复将是
极其可怕的。
他急得大叫:「不要放跑了穆桂英!快去给我抓回来!」
天资不凡的紫灵赶到他师父身边:「师父莫急,徒儿这就去截住他们!」
说完,他抽出随身宝剑,退出战圈,对身边的士兵吆喝一声:「众军听着,
跟着我一起来,将穆桂英去捉回来。若能将那贱人抓回,到时候人人有赏。」
他的话音刚落,身边马上就呼啦啦地汇聚了数百号人。
紫灵带着人马,不再和杨文举死磕,远远地绕开了他们几个人的战圈,去追
赶杨文举的马车。
杨文举眼睁睁地看着紫灵带着人马远去,想去截住他却又被洪飞缠着。
而他和洪飞对阵又难以取胜,只好在心里干着急。
当他心下慌乱,手上也渐渐露出了破绽。
洪飞怪叫一声,觑准一个破绽。
用叉条杖格开了杨文举的长枪,伸手向前一探,抓住了文举的腰带,轻轻一
提,就把杨文举拎到了自己的马上。
杨文举慌乱地惊叫着,在马上手舞足蹈地挣扎起来。
洪飞毕竟是个修习仙法之人,又上了点年纪,任他再怎么神鬼莫测,却也制
不住一个自小习武的少年的舍死反抗。
就连他自己也差点被杨文举从马上掀了下来。
不得已,他只能把杨文举从马上推了下来。
杨文举摔在地上,马上被周围的南唐兵缴了武器,捆个结实。
宋军的元帅被敌人推到阵前百般凌辱,本来就士气低落,现在两名先锋一名
被擒,另一名又不知所踪。
顿时群龙无首,军心大乱,纷纷溃逃。
洪飞手持叉条杖大喊:「杀!把他们都杀个精光!」
南唐军士气大振,个个奋勇,人人争先。
把宋军赶鸭子似的围成了一个三面包围的圈。
南唐兵不停地投射着手中的长矛,挥舞着长刀,把宋军像砍瓜切菜似的杀死
了一大片。
宋军只能不停地往山下唯一的道路上撤退。
一路上,丢下了一大片尸首。
紫灵带着几百死士,杀进宋军阵中。
随着宋军的溃退,他的这支劲旅像一把尖刀,势如破竹般直插对方的心脏。
此时他已完全把从穆桂英体内汲取的修为划为已用了,功力大增,一般宋军
战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左冲右突,由于到处都有挡路的宋军士兵,一时之间竟跟丢了杨文举的马
车。
他着急地在原地打了个转,回头看到不远处有个凸起的小山包。
双腿一夹,策马跑到山包上。
立马在高处,极目四眺,终于看到在杂乱的宋军阵中,一辆狂奔的马车正匆
匆像东南方向跑去。
他迅速又冲下了山坡,对士兵们喊道:「他们往东南跑了,我们追!」
他的这支数百人的敢死队,在溃乱的宋军中,如入无人之境。
在密密麻麻的人海里,杀出一条血淋淋的小路来。
杨文广一边死命地赶着马车,一边不时回头看一眼他可怜的母亲有没有被颠
簸的车子震得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