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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燕歌行 第二十一集 祸起甘露 第一章 不速之客

【最新发布地址: 找到回家的路】第一章·不速之客2020年12月16日长安。

灞桥。

寒风渐止,冰雪消融,连日来的严寒隐隐有了回暖的迹象。

灞水两岸的柳树凋尽碧叶,光秃秃的枝条低垂下来,在解冻的河面上留下烟雾般的倒影。

天近午时,一支风尘仆仆的车队出现在灞桥前方。

近百辆四轮大车前后绵延一里有余,用两匹挽马才能拖动的大车上满载着丝帛、粮食、酒、盐、茶……数以百计的精壮民伕或推或拉,厚重的包铁木轮辗过青石板上的车辙,发出沉闷的辘辘声。

身着绿袍的官员似乎怕误了时辰,一边频频望着天色,一边连声催促,车马滚滚驶向长安城。

“这些是外郡运送贡品的车队。

瞧见没有?中间那十几辆犍牛拉的大车,上面的木箱都贴着封条,车身特别沉——里面装的肯定都是钱铢!”岸边的垂柳下系着一条小舟,一名丰秾艳质的大美人儿远远望着车队,水汪汪的美目中几乎冒出火来,“妈的!要不是人太多,我这会儿就干它一票!”一名身材高挑,风姿纤美的白衣女子在她背后,翻了个好看的白眼,然后撇了撇小嘴。

另一名女子盘膝坐在船头,她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天生便带着几分媚态的明眸,凝望着河面。

参差披拂的柳条下,一名美貌的道姑戴着芙蓉冠,冠侧两条朱红色丝带垂在胸前,她素手把玩着一柄拂尘,翘起的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打趣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贼?”“哎呦喂,小鱼鱼,你是没穷过,不知道本公主的难处。

”杨玉环诉苦道:“本公主那点子食邑,够干什么的?平常穿的、用的,哪里不花钱啊?亲戚们求上门来,好意思不理睬吗?就算打肿脸充胖子也得掏啊。

”白霓裳忍不住道:“你家亲戚不都是皇亲国戚吗?还用得着你接济?”“你懂个屁!唐国这帮皇叔皇兄皇爷爷们,一个赛一个的能生,那点子俸禄哪儿够用的?平日里的人情往来,能省得下来吗?远的不说,光这些天过年的压岁钱就掏得我掉眼泪!”杨玉环红着眼睛道:“我那干爹肯定没安好心!把我辈分弄这么高,年年得给一堆小崽子发钱!打六岁起,我就没挣过压岁钱!一堆十来岁的小屁孩围着我一个六岁的奶娃叫姑姑、姑奶奶,转着圈的要压岁钱——你敢信?”“那你也给?”“我那时候不懂事啊!钱花光了才知道挣钱的难处。

”杨玉环道:“何况还有些省不下来的开支,比方昨天太后到观里上香,接驾的用度,上香的费用,随从内侍的赏赐,各处打点的花销……还不都是从本公主的饭钱里挪出来的?跟你说,我都好几天没吃饱了……”鱼玄机笑道:“怪不得呢,公主殿下都饿瘦了。

”杨玉环双手捧面,惊喜地说道:“是吧!是吧!我也觉得这些日子清减些了呢!”白霓裳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接驾的钱还要你来出?大唐素称殷富,不都是宫里开支的吗?”“哎哟我去!宫里给的那几个钱哪够啊?跟你们说,光是观里布置的灯树就花了本公主好几千金铢,加上给宫眷们设的步幛、宴席、车马费用……太后们来这一趟,上万金铢都打不住!”白霓裳感叹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太奢侈了。

”“怎么就奢侈了?本公主不要面子的吗!”杨玉环可不乐意听这个,她双手叉腰,嗔道:“这叫体面!本公主的体面就是大唐的体面!本公主的面子就是大唐的面子!本公主丢了面子,大唐的脸还往哪儿搁!为了大唐的体面,本公主奢侈点儿怎么了?你看不得本公主花钱,就是看不得我大唐的体面!”鱼玄机笑道:“公主殿下息怒,大师姊只是一时感慨。

”“公主息怒。

”白霓裳也娇声娇气地说道:“都是小女子的错。

须知天大地大,太真公主的面子最大。

”见她服软,杨玉环冷哼一声,紧接着回过味来,当场就炸了,“你敢说我脸大?拔剑!我要跟你决斗!”鱼玄机道:“公主误会了,大师姊没这个意思。

”白霓裳道:“我就是这个意思,怎么着?怕你啊!”“好啊,姓白的!今天我们就先做过一场!”杨玉环捋起衣袖,叫道:“刀剑无眼,生死勿论!”“比就比!”白霓裳对鱼玄机道:“你让开!让我跟她做一场!”一直静坐不语的潘金莲忽然道:“来了!”三人齐齐回首,只见水面下,一道灰绿色的影子游鱼般时隐时现。

潘金莲右手一招,腰间的鹤侣剑脱鞘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虹影,往冬日下的水面斩去。

宣平坊。

程宅。

厚重的帷幕遮蔽了天光,虽是午时,幽暗的斗室却一如深夜。

伴随着凌乱而无力的喘息声,肉体的撞击声响像雨点一样密集,频率越来越快。

只是这番yín靡的声响中,全无半点旖旎和欢愉,唯有肃杀。

一具充满死亡意味的棺木放在室内,棺盖半开,上面那具赤裸的女体戴着黑色的头罩,双臂从大腿内侧穿过,搂在腰后,手腕被绳索系在腰下,翘起的双足同样用绳索捆住,盘在颈后。

那女子目不视物,熟艳的身体被摆成屈辱而无法挣扎的姿势,私处尽露,敞露的下体此时正被一根粗大的阳具深深楔入。

充血的yín穴又红又肿,阴唇外翻,上面细小的褶曲都消失不见,表面肿得发亮。

被剥开包皮的阴蒂肿胀着突起,上面被多次穿刺,又涂上yín药,大大小小的针孔中不时挤出殷红的血珠。

作为龙宸的杀手,危月燕经受过常人难以想像的残酷训练,但在毫无节制与怜悯的采伐下,也无法承受,从肉体和精神都已崩溃。

这一晚,她不知道泄身了多少次,阴精早已枯竭。

单纯从双修的角度讲,她作为鼎炉的效用几近于无,即使单方面的掠夺,也提供不了太多真元。

不过程宗扬并没有停止交合。

一方面是为了炼化生死根中那股诡异的阴寒死气——毕竟自己身边的女子虽多,但哪个都舍不得损伤。

另一方面,随着那股诡异的死气逐渐炼化,释放出大量极端的暴虐情绪,使他亟需发泄。

同时在内心深处,他末尝没有报复的痛恨和冲动。

庭前坟茔累累,坟上新土末干,旧识化为新鬼,红粉葬于泥中。

此时还去怜悯敌人,末免太奢侈了。

又一轮采伐之后,早已昏厥过去的女体抽搐着泄出一股稀薄的阴精,原本光洁的肌肤此时苍白如纸,没有半点血色。

程宗扬心头暴虐稍解,随手丢下不省人事的女体,来到帐外,在蒲团上盘膝而坐,引气归经,汇入丹田。

真气在经脉中艰难地行进着,因为昨晚屡次强行透支潜能,经脉内早已暗伤累累,真气如同流经沙漠的小溪,一条经脉还没打通,就消耗殆尽。

程宗扬不管不顾,竭力催动真气,打通受创的经脉。

伤处不时传来痛意,时而犹如经脉被撕裂,时而痛如刀绞,不多时,他额头上便渗出一层冷汗。

暴烈的九阳与寒冽的太一交织在一起,逐渐变得温暖而平和,程宗扬忍痛控制着真气,就像走钢丝一样,用极致的耐心和毅力,一点一点修补伤势。

在他身侧,吕雉望着他眉上的汗珠,红唇不由抿紧。

汗珠越来越多,几乎连在一起,流淌下来。

吕雉咬了咬牙,从怀里取出一方丝帕,裹在指上,小心翼翼地点在汗珠上,没有触到他的肌肤。

汗珠晃动一下,被丝帕吸走。

先是额头,然后是颊侧、脑后、颈中……汗水渐渐消失,他的呼吸也逐渐变得悠长。

吕雉的视线顺着他的眼睑,一直看到鼻梁、嘴唇、下巴,再到下巴上冒出的胡髭……忽然间她玉脸一红,像受惊的小兔地躲开视线,羞怩地扭过脸。

她怎么也忘不了,自己第一次被他按在浴盆边时,那些尖硬的胡髭扎在羞处所带来的触感。

还有他炽热的鼻息……令人战慄到几乎疯狂的舌头……良久,程宗扬睁开双眼,吕雉表情已经恢复冷漠,她双手按在膝上,跪坐在旁,神情沉静而内敛。

程宗扬眉头蹙紧,那股阴寒的死气充塞在生死根中,并没有消融多少,真气也只是从涓涓细流勉强汇聚成线,离伤势复原尚远。

帷帐内传来几声嘻笑,孙寿与成光正在给那名女杀手清理身体,同时给她涂抹yín药,补充食水,好让她能继续泄出阴精。

程宗扬眉头紧锁,几乎将一个五级修为的女杀手采补殆尽,那股诡异的死气也只化解了少许。

按这种效率算下来,即使给自己一打鼎炉都末必够用。

别说能不能找来一打五级修为的鼎炉,就算真有,自己难道能把她们都采补到根基尽毁,修为全废?这也末免太没人性了。

程宗扬不禁怀念起卓美人儿,作为自己内宅修为最高的侍婢,又是上等的仙品美穴,有她助自己双修,化解这股死气想必会容易许多。

可卓美人儿被困在秘境,自己至今还没摸到开启的门径。

去哪儿找个处女呢?程宗扬不由陷入深思。

普通人肯定不行,这股死气太过邪厉,稍有不慎就会把人害死。

吕雉和黛绮丝这会儿不能用,其他跟自己有交情的,比如左彤芝左护法,江湖救急,跟自己打个友谊炮,想必不会拒绝,但左护法的处女岁月不知要追溯到多少年前。

潘姊儿倒是处女,可她央求过自己,自己怎么玩都可以,唯独不能破身。

程宗扬暗自忖度,自己真要把她强上了,潘姊儿也多半只能乖乖挺着美穴,让自己给她开苞。

怕就怕这边还没养好伤,那边燕姣然就冲过来,一掌把自己拍死。

光明观堂作为一个只收女子的宗门,居然搞出守宫砂这种反动透顶的东西,实在太不女权了!紫丫头想都不用想,她的离魂症还没弄清楚,自己就算修为全失,也得保住她的完璧之身。

懊恼之余,程宗扬心里不禁蹦出个念头:释特昧普那魔僧,怎么就没个女儿呢?张恽在外面小声道:“主子还在修炼吗?”吕雉道:“刚收功。

什么事?”“有位客人来访,贾先生让奴才过来问问,主子见是不见?”程宗扬不禁纳闷,连奉诏而来的鸿胪寺少卿都被老贾堵在外面,什么客人这么大的面子,竟然能让老贾问到自己跟前?“谁?”程宗扬开口问道。

“回主子,说是跟京兆府的独孤参军有关。

”“咣啷”一声,程宗扬推门而出,“独孤郎?他出来了?人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张恽道:“那人说知道独孤参军的下落,只是没见到侯爷,不肯开口。

”程宗扬二话不说,披上衣物,拔脚就往外走。

主楼的正厅内,贾文和正陪客人说话。

那名中年人文士打扮,衣冠楚楚,文质彬彬,但碧眼黄发,颌下留着连鬓的浓髯,竟然是在娑梵寺下院见过的那位蒲海云。

见程宗扬进来,蒲海云连忙起身,先长舒了一口气,随后欣然揖手,“能亲眼见到程侯无恙,蒲某这回可总算放心了。

”“蒲先生请坐。

”程宗扬忍住询问独孤谓下落的冲动,一边招呼,一边往他身后看去,“这位是?”蒲海云身后立着一名女子,锦衣绣服,衣饰华贵,头上戴着一幅缀着花边的黑色丝巾,面罩重纱,连发丝都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蓝色的眼眸。

蒲海云恭敬地说道:“这是小女。

今日之事不敢假手于人,蒲某只带着小女奔走。

珐图麦,快来拜见侯爷?”那女子上前屈膝福了一福,细声道:“见过侯爷。

”看着她的装扮,程宗扬心头莫名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随即笑道:“原来是令嫒,快请起!张恽!将那只赤金缠臂取来!”张恽连忙应下,去收藏物品的库房取那只赤金缠臂。

程宗扬笑道:“一点见面的薄礼,可不要嫌弃。

”一见面连话都没问,就直接给了一份重礼,蒲海云连忙逊让,“使不得!千万使不得!太贵重了。

”程宗扬笑道:“再贵重也比不上独孤参军。

”“蒲某唐突,”蒲海云歉然道:“实在是此事关系到蒲某身家性命,没见到侯爷本人,蒲某不敢轻易吐口。

”程宗扬点头道:“蒲先生行事周密,小心是应该的。

”“实不相瞒,蒲某已经接来独孤参军,眼下就在外面车上。

”蒲海云说着叫过女儿,让她去请独孤参军进来,一边道:“蒲某来时还心怀忐忑,唯恐侯爷遇险。

以侯爷的身份,便是擦破块油皮,也是万金莫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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