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跟胡老三的装扮来说,陈凤姐妹的化妆术已经让人赞叹了。但当我们从油
坊出来,见到了经过姐妹两精心化妆的刘忻媛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叹为观止。
不到一个小时,女人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男子。脸型,体态,肤质,已经
完全看不出任何女人的痕迹。甚至就连脖子上那一块用假皮做的喉结,都是栩栩
如生。
为了让嗓音更接近男人,刘忻媛此时在嘴里嚼了两片干燥苦涩的黄芪。因此,
只有在周围没人的时候,她才能喝口水润润嗓子,用自己的本音小声说着话。
「嗯,安心等着吧。」我话音未落,胡老三那边就马上插嘴说道:「我刚才
跟这里的一个伙计问了,那个油坊房屋的东家,每天下午四点左右就会来这里吸
烟。」
「会不会有些容易打草惊蛇?」刘忻媛眉头一皱,觉得胡老三的行为有些冒
失。但胡老三似乎察觉到了刘忻媛的意思说道:「我没有直接问他那个人的事情,
而是假借买烟的时候,故意跟他闲扯说这里应该都是些普通层面的人来。这些伙
计长期憋闷在这种黑暗的屋子里,只能靠说话来保持活力。我还没说完,他就像
赶命一样说出了几个这里有头有脸的老顾客。」
胡老三见刘忻媛的眼神松弛下来,就接着说道:「刚才我已经顺便打听到了,
我们要等的那个人姓宋,人称宋二爷,他爹宋老根在蓉城,以前在蓉城还算有头
脸。」
刘忻媛长期在蓉城做生意,因此对于蓉城很多事情还是很了解的,听了胡老
三的话,点了点头道:「这个宋老根,以前是做药材生意的。我以前还在他家进
过药。不过后来,听说这个宋老根中风死了,那之后也没有他们家的声音了。」
「是啊,这个宋老根一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勤奋好学,小儿子却游手好闲。
但我听说,他自己一直喜欢自己的那个小儿子。在宋老根死后,大儿子继承了他
家的医馆的小部分生意。而一半以上的房产则落入了这个小儿子手上。看起来,
这个宋二爷也是个十足的二世祖,宋老头给他留的产业,估计也够他玩上大半辈
子了。」
我暗自笑了笑,没有理会胡老三嘴里的酸味。虽然是西南一带有名的麻匪头
子,但随着这两年政府的打击力度越来越大,他们的日子也是越发的清苦。就算
目前他们也算是衣食丰足,但毕竟这些都是刀口上滚下来的钱。因此对这种坐吃
山空的富家子弟,酸上两句也是正常的。
倒是经过了前晚的一番威逼利诱,这胡老三对我们的态度转变倒是有些出乎
我的意料。虽说目前对于这个人我也是处处提防,但经过这两天的相处,这个人
至少算得上是一个可以合作的人。
「对了,说起来,那天你到底给这个人说了什么,这两天他的变化,我是没
有想到的。」刘忻媛接着胡老三去叫人送水的空隙,小声问道:「你到底给他开
出的是什么条件?」
「你真想知道?」我看着一脸粗犷男人气息的刘忻媛,有些忍俊不禁。原本
想要在她被包裹得平坦的前胸上摸两把的想法,也被她的相貌弄得打消了念头。
我将头凑到女儿的耳朵边,小声的说道:「我告诉她,事成之后,钟琪归他。」
「啊?你说什么?」刘忻媛听了我的话,那表情一下就像是要一口老血要喷
出来一样。然后转瞬之间,又变成了想要把手中的茶碗扣我头上的愤怒。我看得
出,虽然她自己也百般瞧不起这钟琪,但毕竟她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嫂子,自己三
哥的遗孀。此时竟然被我说要把她送给一个麻匪,如果换了以前,恐怕以这个烈
火奶奶的脾气,她的拳脚早已经开始往我身上招呼了。
「我来问你,」我嬉皮笑脸的说道:「你觉得,胡老三这人怎么样?」
「你说呢,混蛋一个啊。」
「我是说,你觉得这个人,真的像是传说中那样,是个杀人吃肉的恶棍么?」
刘忻媛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好吧,这我得承认,虽然这人莽夫一
个,但其实这两天也看得出,这人内心其实还挺简单的。这种人呢,只要对他好
呢,他对你就还不错。你看这两天,出了那日我们用性命威胁他,加上你重新出
现在他面前的惊吓,所以他才会将二哥跟他之间的交易和盘托出,但你看这两天,
他知道我们只是想调查二哥的生意后,别的事情无论问什么都闭口不言。这人呢,
有时候,也还算靠得住。」
「所以换个角度,你觉得,钟琪现在的情况在你们刘家呆着守活寡,还不如
让她跟一个还算有点本事,而且还能将她视若天仙的男人。」自从上次在五宝码
头的夜探,我就看的出来了胡老三在钟琪面前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他的体格来说,
如果不是真的对女人心仪到自甘卑微,也不至于那么几下就在女人的裸体前面缴
枪了。
「可是,」刘忻媛打断了我的思绪到:「我那天不是已经告诉了你,钟琪现
在已经不在刘府了,她不是被那个东阳带走了么。」
「你放心吧,」我笑着说道:「你小看你这个看上去水性杨花的嫂子了,别
忘了,你曾经告诉过我,她的姨妈是谁。你的二哥在家里有藏的那么深的底子,
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来拉弄一个看上去在家中毫无影响你的女人,你应该明白其
中定然有点什么吧。」钟琪的姨妈,就是那个被刘宪原用来设局,导致刘宪中在
家中的次权利争斗中输给了刘宪原的女人。而从刘宪中对待钟琪的态度来看,
我可以肯定这个事情还并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也是,」刘忻媛无奈的叹息的期间,胡老三已经回来了,不光如此,他脸
上的表情看上去还有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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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爷,那个宋二爷已经来了。」胡老三小声的跟我们说道。
我点了点头,对胡老三说道:「按计划做事。」在来之前我已经想好,既然
这个宋二爷在布料庄撤走之后还继续呆在这里,那无外乎两个可能性,要么是整
个事情跟他没关,要么就是荣顺商行旁边的这个地方对他们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让他们不得不选择将自己的人留在这里。而要试探这一点,我有一个十分有效的
方式。
「爷,宋二爷想请你们两位过去谈谈。」果然,当胡老三按照我的意思,告
诉宋二爷有一笔很大的买卖,而且暗示这笔买卖是跟烟土有关后,这个宋二爷一
听这事儿,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我们。
我跟刘忻媛相视一笑,女人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来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在那
个盒子里装着的自然是之前女人得到的新式烟土。只是这一次,我还在盒子地下
的一根细小的金属管里面藏了几滴胡老三手上的那种致幻药水。只要这个宋二爷
敢尝试一下我们手中的大烟,我敢百分百肯定,他将会有一番更加奇妙的体验。
这个宋二爷是这里的老主顾了,他的那个房间,自然比起我们刚才休息的房
间要豪华很多。这个靠着祖上积累而过得脑满肠肥的二世祖,果然有着他这种人
的一切特征。肥大的身体,耷拉的脸皮,蜡黄色的脸上一番纵欲过度的神情。一
般说来,喜欢吸大烟的人都骨瘦如柴,他能如此肥胖,显然是各种补品天天伺候
着的。此时,三个妖艳的女人躺在她的身边,一个正在将温好的烟枪送到他嘴里,
而另外两个正在他面前蹲着跟他捶着腿。
见到我们进来,这个宋二爷自然是一脸倨傲,只是斜斜看了我们一眼,就继
续自己吸自己的大烟。虽然胡老三已经给他介绍了我们的身份,但他还是傲慢的
躺了很久。
我知道这种人的脾气,于是当下也没有生气,我跟刘忻媛找了另外一旁的躺
椅,跟他一样躺了上去。心平气和的看着宋二爷拿着烟枪吸了几口,然后让那个
给他点烟的女人,将烟枪送到我面前。
「你们说,有香货的生意要跟我谈,」这个宋二爷虽然长得一脸肥大,没想
到说起话来竟然细声细气的道:「我告诉你们两个外地人,在蓉城,这才是最好
的东西。」
我看了看宋二爷一脸自信的样子,一脸漫不经心的接过了那个女人送过来的
眼前,前后翻腾着打量了一番,然后做了一个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的举动。我拿
着点着的烟枪,重重的在面前的地板上磕了几下,带着火星的烟土,从烟枪中滚
了出来。然后我又像是在灭火一样,用脚在上面踩了几下。
「你什么意思?」面对对方这样的挑衅,这个宋二爷当然坐不住。看他暴怒
的样子,顾及已经准备叫门外的随从进来了。不过,我看着他那张憋的通红的肥
脸笑了笑,并没有回应他。而是拿出了怀中的烟土,将盒子里的烟土放进了烟枪,
又暗中将针管里的几滴药水,涂抹在了烟枪口的地方。这种方式虽然能使用的药
水很少,但毕竟大烟也有麻痹致幻的作用。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悄悄试验过,
在大烟的帮助下,能够发挥更强的药效。
「来,让你们爷试试这个。」我将烟枪递还给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接过烟
枪,回头想要看看宋二爷的意思。
「你先试一口。」面对两个陌生人的东西,认谁也会小心一点。但此时我要
向他炫耀的东西本不在这烟枪上面,而是涂抹在烟枪嘴上的致幻药。由于涂抹得
很少,倘若被这个女人先接触,那就达不到我们想要的效果了。于是当下,已经
事先计划好的刘忻媛,一把抢过了手中的烟枪猛吸了一口,然后才又将烟枪塞回
了女人手中,对宋二爷冷冷地说道:「我们这次带的样品不多,宋老板就别浪费
了。」
她知道我涂抹的药物,所以吸烟的时候故意避开了其中的位置。果然,宋二
爷见刘忻媛自己吸了一大口后,算是放下了心,不疑有他的拿起烟枪吸了一口。
「这东西劲好大。」
其实我们放的这个烟土跟宋二爷他自己喜欢的新式烟土本身没有区别,只是
现在的烟馆为了牟利,多少会参杂一点其他的普通烟土在里面。所以吸起来,这
东西就没有我们手中的烟枪纯。是以在毫无提防的情况下,宋二爷一口烟下去,
露出了一副我们预料中的上头表情。
「怎么样,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谈生意了吧。」当我信心满满说出这话的时候,
宋二爷的的表情中,已经多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感。显然,他也知道倘若我们
之间的合作能成,别的不说,他自己的烟瘾以后就有着落了。
「张老板找上我宋某人,不知道是为故?」虽然脸上放光,但这个宋二爷毕
竟也是商人出身,深谙谈判知道,脸上的兴奋之情不过是一闪即逝。
我没有急着回答,给胡老三做了个眼色让他出去,然后又看了看宋二爷身边
的女人,他知道我的意思,摆了摆手说:「他们三个是我自己带来的,不是烟馆
里养的,放心谈就是了。而且,等会儿还用得上他们。」
「行,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小弟最近机缘巧合,得到了一条这种烟土的路子,
因此想要再蓉城找几处地方,做点这烟土生意。在这蓉城,我们算是初来乍到,
自然是想在本地找个有门路的人合伙。我跟周围的人打听了,听说这宋二爷在蓉
城是房产众多,而且又是爱烟之人,所以这才想跟宋二爷谈谈。」
在刚才我说话的期间,这个宋二爷就一直瞪大了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等我说完以后,他又认真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身边的女人。突然嘴角一咧,
哈哈大笑起来。而他身边的那个给大递烟的女人,似乎也明白他在笑什么,嘴角
一抿跟着笑了起来。
「这人是在做梦,」宋二爷没有看我们,却用着一种像是在嘲讽的语气对着
旁边的女人指桑骂槐的道:「你说,这人是不是不知道,这蓉城的新烟土生意,
有多么的广,有多么的严密的路子。」
那个女人看了看我们,又顺着宋二爷的意思,用一种同样戏谑的语气说道:
「爷,他们几个外地人,怎么会知道这个。」?
宋二爷很似乎满意女人的乖巧,伸手放肆的在女人的胸前抓了一把道:「那
这么说来,他们自然也不知道,曾经在蓉城也有人打着这烟土的生意,结果被人
把腿都打断了么。」
「当然,他们更不知道,」那个女人见宋二爷越来越开心,于是笑声也越来
越放肆。然而,她并没有意识到,本来在哈哈大笑的宋二爷,突然脸上的表情变
了,变得十分狰狞,然后一记重重的耳光,直接抽在了那个女人的脸上。
「他们当然不知道,」宋二爷的表情突然有变了,用一种十分愤怒的表情,
转头对我们说道:「那个被打断了腿的人,就是我爹。」
这一下,别说是那个莫名其妙被打了一耳光的女人,连我的惊住了。我没有
想到的是,我们误打误撞竟然碰到了这样一个跟蓉城大烟生意有渊源的人,但是
我同样又不得不警惕的是,这个宋二爷,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将此事告诉我一个
外人。
宋二爷拿着手中的烟袋锅子,仔细的端详了许久才继续说道:「我爹做的事
药材生意,他才不会碰这什么劳什子烟土。」说着,他竟然拿起烟枪,在旁边的
桌子上重重的一摔,檀木烟枪,在桌棱的撞击下摔了个粉碎。
「我告诉你,我宋家上下,只有我这个不肖子碰这个玩意儿。我爹当时做的
是一种普通的通肺药物,只因为这种药物十分便宜,又对于那些想要戒掉大烟却
控制不住烟瘾的人有奇效,所以他才被烟馆的人在背后打了一顿。我姓宋的就算
再吃喝玩乐,老头子被打了,我总要做点什么吧。结果他妈的老子几乎把蓉城的
烟馆跑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一点端倪。」
刘忻媛暗中拉了拉我的衣袖,显然是在暗示我,不要轻信这样的话。不过经
过了刚才的一番观察,我倒是从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此时这宋二爷通红的脸上有
一些肿胀,显然,烟枪上涂抹的致幻药,在大烟的帮助下开始起作用了。在这种
情况下,宋二爷的情绪很容易出现波动。然而毕竟只是在烟土中混杂的致幻药,
药物生效的时间很有限,于是我立即欲擒故纵道「:」这件事情,就请宋二爷考
虑一下。倘若考虑好了,可以来这旁边的四季酒店找我们。「说完,就假装想要
起身离开。
「且慢,」果然,等我们一站起来后,那个宋二爷就开口说道:「不是要谈
生意么,这样,我们打个赌,只要赌赢了,我就以后跟你你做这笔买卖。就算是
个火坑,我也认了。」
「哦?」在我好奇的目光中,宋二爷指了指身边的三个女人说道:「这三个
女人,是我精心调教过的,我可以保证,这三姐妹的品箫功夫,在这蓉城是顶上
加顶的。他们三个姐妹,一直想比试一下谁的嘴里功夫最好。倘若你真想跟我做
这买卖,就跟我比比看,你们两个加上我,不能用手,看看谁能在这三个女人的
嘴里出货。如果你们两先出货,就算你们赢,如果是我先出货,那这件事情我们
就免谈。」
听完宋二爷的这个奇怪的要求,我一下懵了。倘若要比谁在女人的嘴里坚持
得更久,我自然只需要收敛心神就行。但偏偏反过来比谁坚持的时间更短,难不
成这个宋二爷是个阳精泄出很快的人么?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还有什么好比的。
当然,另外一点比起这个更是麻烦十倍。此时刘忻媛可是化妆成的男人,自
然是不会让女人对她做那种事情的。但倘若此时我揭破了刘忻媛的女人身,但以
她在蓉城的影响力,说不定很快就被人认出来了。这样反而更加麻烦。
我侧头看了刘忻媛一眼,显然此时她的脸上不光有跟我一样的惊讶,而且还
十分的愤怒。她显然在怀疑对方已经识破了他的女人身份,故意要这样为难她。
局面,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僵持。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这宋二爷身边的女人,又是发出了一声放荡的笑
声道:「爷,你就别为难他们两了。你看这位姓刘的小爷看着这位张爷眼神的样
子…」女人说道这里,话音停顿了一下。我当下,就叫苦不迭,同样是女人,显
然他们对这些更加敏感。但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说道:「别怪我嘴臭,他
们两,可是一对二尾子。」
听了女人这句话,如果是平时,就算我能不生气,恐怕刘忻媛也要暴怒。这
二尾子是民间对于那种有龙阳之好的男人的挖苦的称呼。如果是这之前她敢如此
跟刘忻媛说话,刘忻媛手中的枪早就射穿她的脑袋了。
然而眼下,女人这番话却突然让我脑中灵光一现,也哈哈大笑到:「小姐果
然是好眼力,实不相瞒,我跟我这兄弟嘛。确实是有点见不得人的关系。而是不
满宋二爷说,我这个兄弟嘴上的功夫,也是十分了得的。如果宋二爷有心比试,
不如我就跟我兄弟搭配,来跟宋二爷比上一比。」
我话刚说完,就注意到女人脖子后面没有那片假肌肤最薄的地方,一下子红
得就像充血一般。但此时,宋二爷却突然抚掌大笑道:「好好好,张老板果然是
个爽快豁达的人,那这一场比试,宋某人就接了。」说完,竟然就挡着我们的面
撩开了自己的袍子,让身边的女人低头下去伸到了袍子里。
「兄弟,看来今天要便宜下为兄了。」我看了看一脸惊慌的刘忻媛,嘴角做
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坏笑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