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东德州乡下的一个农民家庭,我爹是个复原jūn_rén,952年在朝鲜战场上
为了掩护战友,被炮弹炸成了重伤,还被摘除了右眼。当年人们的思想单纯,我
爹觉得继续留在部队会成为部队的累赘,于是选择了复员回家种地。由于我爹当
年也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俊后生,又是复员jūn_rén,所以很受姑娘欢迎,很快就和
我娘结了婚。转过年就有了我,我也因此得名马援朝。后来又生了两个弟弟两个
妹妹,我是家中长子,父亲对我很是器重,从小就告诉我两件事——一、农家子
弟,当兵是唯一出人头地的途径,二、在部队有文化才更容易提干。于是我和我
两个弟弟从小就在父亲的严格要求下开始了我们的童年。我的很多步兵战术都不
是在部队学的,而是我父亲教给我的。上学以后,我的学习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
,当时我们学校里有一个右派老师,也姓马,是我们本家哥哥,对我和我的弟弟
妹妹都很是看好,觉得我们都能在读书这条路上走的更远,我父母对此也很高兴。当时在我们家里,我父亲因为受过重伤,还有残疾所以干不了什么重活,好在
政府把他分配到供销社工作,家里的农活全靠母亲一人操持,所以日子过得紧巴
巴的,但就是这样,父母依旧坚持供我们兄妹五人上学。意外的是,我小学五年
级的时候,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村里的学校开始停课闹革命,学生批斗老师,我
本家哥哥因为是右派吃了不少苦头,挨了不少打,绝望之中他打算跳河自尽,结
果被我父亲救了。他的年纪和我父亲差不多,但是却叫我爹叔叔,我爹自此成了
他的救命恩人。他家里原本是我们本村的地主,解放前考上了南开大学,后来留
在北京的国家机关工作,被打成右派后,被发回了老家,老婆和她离了婚,带着
孩子改嫁了,自此他成了孤家寡人。我爹救了他之后,他就住在我家,这样我爹
就把他保护了起来,因为我爹是伤残jūn_rén,村里的造反派不敢动我爹,而且我们
那里离沧州不远,也算是武术之乡,我爹从小就练武又当过兵,动起手来村里没
人是他的对手。马老师对我们一家无以为报,于是和我爹娘商定辅导我们兄妹几
人学习。我爹娘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对文化人却有着一种近乎崇拜的信任,于
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从此,在文革初期最混乱的那几年,我们兄妹几人却在马
老师的辅导下学了不少东西,我学到高中的代数几何物理化学,甚至还学过英语
,当时认识三千多个单词,在今天看来不算什么,但是在当时绝对是奇迹。后来
97年前后,提出了复课闹革命的口号,学生纷纷回到学校继续上课,我这
时候也上了初中,由于我原本学习成绩就不错,加上马老师辅导了我两年多,所
以我毫无悬念的成为了我们乡中学的名。那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姑娘,叫小云
,她家住在我们乡里另一个村子,是班上的文艺委员,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
我当时是班长,平时与她交流就多一些,而且我家放学回家顺路,那时候农村没
有路灯,冬天天黑的早,经常是我把她先送回家我再回家。一来二去,我俩就有
了些感情,但是谁也没有道破。」
马总讲的口干舌燥,喝了一口水,把我妈搂紧了,接着说:「转眼间,我初
中毕业了,按照父亲的计划,我该去当兵了。在那个时候的农村,当兵是最好的
出路,于是大家都挤破头。那年全乡一共有2个入伍名额,初审体检我都是名
列,结果最后乡里公布名单的时候却没有我。我爹一听就怒了,不一会马老
师赶到我家,告诉我爹我的名额被公社党委书记的儿子给顶了。我爹当即二话不
说,拉着我就直奔县城,下午到了县城,我爹带我直接进了县武装部,推开一间
办公室,正好看见一屋子穿军装的正在开会,后来才知道是武装部的人和部队的
接兵干部正在核定最后的征兵名单。我爹进去给大家吓了一跳,我爹当场质问武
装部部长:’部队是不是要招录优秀青年入伍?’武装部部长知道我爹不好惹,
只好回答’是!’我爹接着问:’那为什么不要我家马援朝?’武装部部长知道
个中缘由,于是咬着牙根说:’他不符合条件!’我爹一把推开了武装部部长,
对着前来接兵的部队干部说:’各位首长,3我想让你们评判一下我儿子够不够
征兵标准,论文化水平,我儿子是初中毕业,而且多少年的全乡,论身体素
质我儿子从小就练武,十里八乡没几个后生打得过他,论军事素质,我儿子是基
干民兵排长,徒手五公里8分钟,五六半自动一百米距离上能打断报靶杆,手
榴弹投掷距离五十三米,格斗训练时候放倒过教官,这样的人够不够入伍标准!?我也知道,现在很多人家为了让孩子当兵,都给领导送东西,我没啥可送的,
就送这些够不够?’说着,我爹从怀里掏出了他的《伤残jūn_rén证》和好几个军功
章,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我爹接着脱掉了上衣,指着身上的伤疤说:’还有这
个!’紧接着我爹又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假眼,托在手里,对全场人说:’还有这
个,够不够,只能送假的了,真的那只,952年被我扔在朝鲜战场了!’」
我爹这一番话说完,全场都变得鸦雀无声。
最后,一位和我爹年纪差不多的军官走了过来,对我爹说:「同志,我也参
加过抗美援朝。」
说着撩起衣服,给我爹看了他肚子上的一道伤疤,然后对我爹说:’上甘岭
留下的!’接着又说:’那我就考验一下你儿子的军事素质,如果真像你说的那
么好,我就要了!’」
马总又抱了抱我妈赤裸的身体接着说:「随后,那个军官又叫出了一名和我
年纪差不多的战士,让我和他摔一跤比试一下,我上去和这个战士打了几个照面
,就知道这名战士身体素质很好,特别是力量绝对在我之上,但是格斗技术远不
如我。但是我却心有忌惮,不敢出手摔他。我爹看出了我的顾忌,就用手指着身
边那个军官大声对我喊:’小子,怕个球,你爹我要是留在部队,官比他还大,
摔他!’听了我爹的话,我一咬牙,上前一个别子把那个战士扔出了两三米。」
我妈靠在马总的肩膀上,认真的听着马总的故事,眼睛里竟然泛着泪光。
「这时,我父亲身边的那个中年军官首先鼓起掌来,对我爹和武装部长说:
’这个兵,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