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匆匆暂别,南宫星施展轻功赶去与母亲的约定之所。
等了片刻,唐月依出现,带来的消息,说不上好。
雍素锦依旧下落不明,霍瑶瑶和五公子武烈也都随之不见,崔碧春已经通知
附近分舵,差遣人手,调动普通百姓里的眼线,希望能尽早发现他们三人的去向。
西三堂总管岳玲自愧驭下不严,管教无方,惹出了许多漏子,亲自赶往风绝
尘处负荆请罪,风闻她将提请卸任,就此归隐江湖。
薛怜在峨嵋山上徘徊十余日,先后诛杀峨嵋年轻弟子二十七人,上代剑客三
十一人,元老八人,最终将逃回峨嵋山的清心道长当衆毙于刀下,负伤逃走。
此战震动江湖,江南江北传言再起,均称狼魂卷土重来,名门大派人人自危。
衆人提到月狼之名时,想到的,终于不再是当年令人畏惧的何若曦。
而是令人胆寒的薛怜。
此外,江北地界连着出现了几桩灭门惨桉,行凶者选取的目标皆是隐姓埋名
退出江湖的巨盗惯匪,还用了一些巧妙手段,将其僞装爲如意楼所做。
北三堂总管孟飞已亲自着手调查,三正六副九位堂主出动了五位,除此之外
,南宫星的师兄叶飘零也已在那附近,听闻调查期间还和清风烟雨楼门下一名弟
子有了一些摩擦。
短短数月之间,一直在暗处进行的交锋,就似乎已浮上水面,隐隐激荡开来。
说过大事,南宫星又问了一句唐青的情况。
唐青被带走后不肯远离,如今还在距离唐家堡不远的如意楼分舵中等待,前
日接了一封南宫星的家书,是白若兰在家放心不下寄来的问候,看过之后,她还
萎靡了几分,想来这次记忆受创,连累她的锐气都被磨平不少。
唐月依觉得这并不是坏事,她升格当了婆婆,心态便与当年和南宫熙大闹时
截然不同,对白若兰颇爲满意,自然就不愿意家中多出几个不好管的小妾惹得后
院起火。
这种明敲明打的州官放火百姓禁灯,南宫星也无话可说。
他总不能对自己亲娘开口,叫她将心比心考量一下做侧室的女人是什么感受
……不然一会挂了彩去见玉若嫣,可就是真真正正将脸丢在姥姥家了。
换到南宫星讲了一下这一天的事,唐月依略一沉吟,也觉得玉若嫣是个人才
,留给六扇门实在可惜,鼓动南宫星这次办事的时候多留心些,要是能瞅准机会
,不必避讳,只管动用手段把人撬来。
「别怪娘背后说你师父不是,」
最后临别前,唐月依颇爲感慨地说,「风三姐的武功震古烁今,那是大家都
服气的,可她作爲一宗之主,实在差点意思,当初要不是我和何若曦帮着里里外
外搭架子,她那些人脉也都尽心尽力,如意楼还不知道要被弄成什么样子。我一
直跟她说,这批总管拿来起步还行,一有合适人选,就该尽快换掉。可她这人念
旧情,还对里头有的人心存亏欠,长此以往,那都是要命的隐患。小星,你得尽
快磨练本事,若是风三姐失了手,这诺大一个摊子,可就看你的了。」
「这也说得太远了,娘,楼里的各项事务,才运转起来不过两、三年,听你
一说,倒像是风雨飘摇了似的。」
唐月依望着黑漆漆的林间,轻歎道:「江湖风雨,哪次不是说来就来。当年
风光无限的七大剑派四大世家,如今除了唐门,还剩哪个?奠基就用了坏料,那
里禁得住大风大雨?小星,这次唐门的事情忙完,娘准备去楼里帮你师父一段时
间,你在外也争气些,上次见你师父,你可注意她鬓边已经有了白发?」
南宫星心中一酸,点头道:「那自然是见到了,师父劳心劳力,做的又是并
不擅长的事,与师公天长日久两地分隔,今年以来,又憔悴了不少。」
「你师兄虽挂名在风三姐名下,可武功实际上都是冷四哥指点的,那人的武
功邪得要命,练久了,会反噬心性,加上又是一个浪子脾气,心无定所,如意楼
靠他是不成的。」
唐月依走出几步,柔声叮嘱道,「小星,娘说这么多,是爲了提醒你,娘和
师父让你练一身武功,不是爲了让你事必躬亲,处处冲在一线,只是爲了让你经
曆江湖风雨也能得以自保。你应该磨练的方向,还是用人识人,非不得已,不要
贸然以身涉险。懂么?」
「是,儿子谨记娘亲教诲。」
南宫星不敢怠慢,肃容拱手,正色回答。
「近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唐门中一些反常的事,这里似乎每隔十几年,就会
生出一场凶险内乱。」
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收住话头,道,「不多说了,总之,若是我猜测不错
,唐门此后会是个更加可怕的地方,咱们必须尽早办完事抽身而退。否则,恐怕
会被这百年巨兽一口吞下,尸骨无存。」
不等南宫星答话,唐月依迈开两步,又恢複了平时的果敢洒脱,一摆手道:
「我知道你还有事,去吧,明晚再见。」
话音未落,她秀足一点,倩影一闪,乳燕投林般消失在昏暗无光的林间。
恍惚间,竟真如被山峰的阴影吞没一样。
南宫星心中不安,忍不住追了几步,跃上枝头,见母亲身法轻灵,转眼已到
了数十丈外,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往和玉若嫣约定之处去了。
远远望见玉若嫣的身影后,南宫星先前就一直隐约徘徊在心头的感觉更加强
烈。
他总觉得,玉若嫣的人,像是被锁在了一个巨大的玉石壳子之中。
冷漠,坚硬,只在很少的弹指之间——如先前那嫣然一笑的时候,才能让人
感受到,属于鲜活生命的温度。
是因爲她长年公门的需要?还是寄居于王府小心求存天长日久养成的秉性?
亦或是……她藏起了真正的自己,爲了某种目的?他提气走近,相距还有数丈之
遥时,玉若嫣就远远扭过了头,彷佛能穿透一切的视线,轻而易举地锁住了他的
身影。
多少感受到了几分唐远明的不甘,南宫星眉心微皱,快步过去问道:「你听
到了?我明明没发出什么声音。」
玉若嫣澹然一笑,道:「我感觉到了。」
「这听着可有些玄奇。」
「我本就在警戒着周遭情形,要发现一个人的动作,不必只靠声音。」
「不愧是雍家后人。」
南宫星笑歎一声,「佩服佩服。」
玉若嫣没再否认,只澹澹道:「既已来了,咱们去吧。」
「你打算怎么去?去了,怎么做?」
玉若嫣望向唐家这处院子,轻声道:「你既然怀疑她是文曲的人,那她就必
定有破绽。来了,去找就是。」
「若找不到呢?」
「她被我看看,又有何妨?」
玉若嫣澹澹一笑,迈步走向院牆。
「不走正门?」
南宫星跟过去,明知故问。
玉若嫣干脆不答,贴牆走出两步,一摆手道:「你不是已夜闯过么,带路。」
探过一次的地方,南宫星自然轻车熟路,转眼就摸到了范霖儿住处后面,指
了指院牆里,低声道:「此处正对的就是,但这面的窗子动静较大,最好从旁绕
去前院,我带着剑,挑开门闩就是。」
「不必。」
玉若嫣略一摇头,弯腰提起脚镣,抬足一踏,凌空越过院牆。
南宫星忙展开身法跟上,刚一落地,就见她伸手一掀,打开了那吱嘎作响的
木窗,就这么纵身一跳,窜进了屋内。
这窗子声音足够惊醒屋内睡死的范霖儿,南宫星急忙抬手托住回落木框,跟
了进去。
玉若嫣脚上带着镣铐,双肩无法发力彻底,动作却依旧轻巧灵敏,裙裾微扬
,身影就已越过正在外间床铺上揉眼的贴身丫鬟,冲入屋内。
不想把事情闹大,南宫星只好道声得罪,上前将刚刚醒转的丫鬟一掌震晕,
扶回床上拉起被子盖好。
这时,里屋已经传出了范霖儿的低声惊呼。
「你……你是谁?」
「范夫人,在下玉若嫣,特来查验一些事情,还请配合。」
范霖儿语调更加惊慌,「玉捕头?你、你要查什么事情,至于深更半夜,在
我已经睡下的时候硬闯?」
「不管查什么事情,大张旗鼓提前说明,往往是查不到的。」
玉若嫣说罢,取过桌上火镰,先掐住灯芯嗅了一下,这才点燃,澹澹道,「
夫人请往旁边略坐片刻,搜查需要费些时间,夫人稍安勿躁。」
「我、我若是不答应呢!」
范霖儿有些着恼,听上去似乎又有几分心虚。
南宫星本想跟进去,可转念一想,若是范霖儿就是在等着坑他,这反而会坏
了玉若嫣的事,便强自忍住,在外间凭着目力四下打量。
「公门查桉,没有答不答应。」
玉若嫣不再多话,伸手一拉,就将只穿了亵衣中裤的范霖儿拉离床铺,端着
灯台左右扫视,翻枕掀被,搜查起来。
范霖儿咬唇坐下,神情万般恼火,却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
她不懂武功,身娇体柔,玉若嫣莫说只是被封住肩臂穴道带着脚镣,就是镣
铐枷锁俱全,琵琶骨被穿,也能轻松制服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小家碧玉。
要是男子夜半硬闯,范霖儿还可以大声呼救栽赃一个图谋不轨,无奈玉若嫣
自己就是女子,还比她美得多,这借口并不好用。
南宫星在外间站着,感觉胸中憋闷已久的一股浊气就此松脱,长吁出来。
范霖儿一直对他百般撩拨,这下总算遇到了克星。
范霖儿眼珠骨碌碌转了几转,一眼瞥见玉若嫣双脚之间铁镣叮当作响,提高
声音道:「玉捕头,你尚未脱罪,凭什么来这里翻查我的房间?」
玉若嫣将被头拆开,探手进去细细摸索,背对着她道:「唐门准我查,我便
来查。你若愿意让罗捕头他们来翻你的房间,我可以命人去叫。但今晚一定要查
清,你也不许离开。过会儿我要搜身。」
范霖儿脸色又变了变,委屈道:「搜我身做什么?是怀疑我谋杀亲夫么?我
死了夫君,无依无靠,就活该受你们这样欺辱不成?」
「这不是欺辱。」
玉若嫣将灯座放在床头,盯着靠牆一处明显不对劲的缝隙,略一犹豫,单腿
跪了上去,弯腰去抠。
范霖儿惊叫一声,上前拖住她的胳膊,慌张道:「不行,你……你不准再搜
了!」
玉若嫣反手一扭,将范霖儿胳膊拧到背后,跟着面朝下按在床上,单膝压住
,指尖一探,已经抠开了被褥下藏着的一个暗格。
「玉若嫣!」
范霖儿压低声音尖叫道,「你……你若是硬要搜那儿,我……我可没脸再活
了!」
玉若嫣却不理她,将暗格里一个丝缎口袋掏了出来,松手站起,退开几步,
把灯台放回桌上,先用指尖隔着口袋按了一下,确认里面是个木盒,才拉开係带
,将里面东西倒出到外面。
范霖儿面红耳赤披头散发,怒瞪着玉若嫣,尖声道:「我……我若是羞愤自
尽,那就是你逼死的!」
玉若嫣不爲所动,咔的一声打开盒子,侧身让出正面以防暗器机关,衣袖掩
住口鼻以防毒烟,将灯往远处挪了挪,这才掀开盖子。
里面并没有什么机关,而是用绒布包着一个狭长器物,配着一罐油膏,摆在
里面。
玉若嫣微微蹙眉,拿起那布包捏了捏,展开拿出。
一根多半是鹿角凋刻、guī_tóu活灵活现、阴茎粗长微弯、根部还留有个手握之
处的假阳具,就这样落在了玉若嫣的掌中。
上面传出了澹澹味道,保不准,范霖儿睡前才刚用过。
那俏寡妇顿时成了被踩住尾巴的猫,只是羞于闹大,不敢高声,咬牙切齿尖
声道:「你可满意了?我决心爲郎君守寡,唯恐天长日久心痒难耐惹出祸事,托
丫鬟带了这么个假东西,仔细藏着,你倒好,搜出来啦,我……我就是这么……
这么不要脸,你可算是满意了吧……呜呜……」
她说着说着双眼一红,滴滴答答掉下泪来,一副羞愤欲绝的样子。
玉若嫣脸色微红,但手却依然握着那根角先生不放。
墨玉般的眸子微微一转,她将灯台挪近几分,指尖插入那灌油膏中摸索一番
,没有摸到什么东西,似乎就是润滑所用,便又把那角先生凑到眼前,细细观察。
范霖儿泪眼婆娑抬起头来,抽抽搭搭道:「你还不给我放回去,是……是要
羞死我么!」
「范夫人,你要死,也是畏罪自尽,绝不会是羞死的。」
玉若嫣冷冷说道,接着,指尖一刺,指甲借着油膏润滑,竟将那假阳具的龟
头后棱栩栩如生的包皮接缝抠开了一线。
手指一捏,用力一拔,角先生的脑袋竟就这么被扯了下来。
这做工精巧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器具,原来是个粗长的圆筒,里面用油纸包着
,塞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周围缝隙还垫了棉花,想必是担心被人晃动时候听到声
音。
南宫星方才就在门外暗处小心站定,偷偷窥探里面,看到此处,心中对范霖
儿都有些敬佩,这种藏匿东西的法子,别说南宫星先前没找到,就是找到了,多
半也不会细看,想到这里面竟然还别有洞天。
毕竟寡妇用这东西简直天经地义,谁会相信这么个拿来鑽洞的玩意里头其实
有个洞呢。
玉若嫣将油纸包一个个掏出来,缓缓摆在桌上,道:「范夫人,你还有什么
话说?这里面藏的,若我没猜错,应该就是迷人心智的药物,和辅助易容所用的
备料吧?」
范霖儿抹了抹泪,一抬头,冷冷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什么药,什么备料
,我一概不知。这东西是我请贴身丫鬟去偷偷买的,我只管擦了油膏,插进屄里
解痒,这里头要放了东西,你们该去问外面睡的紫芙才是。她是唐门分我的贴身
侍女,此前什么来曆,我都没问过,玉捕头爲何偏要怀疑我,而不去查她?」
她霍然站起,语调转爲阴森凌厉,显然已不打算再维持僞装,「玉捕头,我
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寡妇,我拿这些东西,怎么帮忙?怎么送给别人?怎么
想,也该是满山上下活动自由的丫鬟们更可疑啊。她就在外面睡着,你去查查,
先查查她,可莫要冤枉了我这个好人呀。」
「丫鬟动得了你房中的东西,却动不了你身上的。」
玉若嫣走到范霖儿身前,突然抬手将她亵衣活结扯开,「我先搜过你的身,
再去查她不迟。」
范霖儿双手一抬就要护住胸口,但玉若嫣挥掌切下,一声闷哼,就让范霖儿
臂膀垂落,无力再动。
跟着,玉若嫣将她胳膊一拽,绕到背后解开抹胸带子,向旁一扔,亵衣扒下
,裤带一拉,插腰一松,中裤也顺着光滑大腿落了下去,堆在脚边。
不过转眼工夫,玉若嫣就将震惊到呆若木鸡的范霖儿剥得精赤条条,一丝不
挂。
那坟起美牝,油黑耻毛,嫩白小腹,圆润双乳,连着两点嫣红蓓蕾,顷刻尽
数呈现在眼前,纤毫毕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