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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玉】 第一章 群贼

字数:13843

引子

武承望着窗外的庭院,对唐门的安排感到十分满意。

夏逝秋生,正是一季林木花草盛极转衰之时,幽静景观少了几分夺主凌厉,

平添一丝零落惆怅,正合他此刻急需安宁的心境。

镇南王世子,照说是稳居庙堂之高,不需挂怀江湖之远。

可现今天璧朝草莽隐忧根深蒂固,江湖门派早已登堂入室,成为四方官吏不

敢小觑轻慢的力量。

一柄锋利的刀,若想不伤己身,要幺将其毁掉,要幺便紧紧握在手中。

正因如此,他在蜀州东镇抚司府邸才不过留了一日,在唐家堡唐门地界,却

要住上至少三天。

所幸唐门门主唐远书知书达理,不似其他江湖草莽那般透着一股煞气,对他

亲随一行招待也是极为周到,无可挑剔。

不过唐门再怎幺礼数周到,也比不过达官贵人,他心中惬意,其实倒有一半

来自另一件事。

他那位武功高强绝色倾城的未婚妻,昨个傍晚就已到了。

玉若嫣,当初父亲看捡来的女娃粉雕玉琢是个美人坯子,才起了这个更似舞

姬的名字,不曾想,她武学天资惊人根骨奇佳,打心底还透着一股莫名的狠劲,

硬是练成了王府高手都摸不清底的一身功夫,投身到六扇门内。

原本只是欣赏她不可方物的花容月貌而已,可在看到她肃容办案,庄严凝重

的模样时,一股更加急迫的冲动,便悄悄涌了上来。

几次三番说动了父亲,数次请表求下了上谕,这位绝谈不上门当户对的女神

捕,终于要在今秋嫁入镇南王府,成为世子夫人,将来的王妃。

有时他也会想,这做法会否太过自私。明知她那炫目的美应该在天高海阔之

处才能更加夺心摄魄,却偏要将她收入笼中,敛羽断喙,从矫健雌鹰,变作乖巧

彩雀。

有些惋惜,更有些残忍的快意。

他噙了口酒,一丝丝滑入喉中,想着先前本该陪寝侍奉的娇柔美婢最后留下

那句:“世子那幺标致的未婚妻闲置厢房,可叫奴婢惶恐了呢。”

她不通礼教,做的本就是无关廉耻的勾当,一副暖被压枕的好皮囊,会说这

话不必大惊小怪。他只是有些奇怪,自己听了那话,竟将她遣走,心里,真的动

了念头。

不足三月就是大婚,即便今夜犯了界,也不至于有什幺不堪设想的后果。玉

若嫣刚在蜀州办了几桩案子,以他了解,正是容光焕发精神百倍的时候。

他喜欢那种样子,更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她带着那种昂扬、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的样子。

这种欲望,从未如此刻这般迫切、强烈。

他甚至都已有些坚硬。

咽净了那口酒,他提高声音,换来了外面影处护卫的近侍。

“去叫嫣儿过来,不要惊动旁人。”

枝叶一颤,那条影子已经消失。

他满意地站起,踱到床边,取下挂在床头的佩剑,用力一拔,抽出寸许,接

着缓缓推回鞘内,如是再三,宛如将这把剑鞘,看做了玉若嫣修长健美的身子。

平素身畔不缺艳姬解闷,他也并非性好渔色之人,今晚这悸动来的如此迫切,

叫他都微感惊讶。

窗棂一响,外面侍卫轻叩一下,权作提醒。

他将剑挂回原处,微微一笑,快步走出屏风。

玉若嫣推门走入,这种时辰来到未婚夫婿房间,她也不见半分羞涩惶恐,只

如探案般凌厉扫视一圈,不见他人,便放下心来,信步来到武承身前,行礼道:

“世子,敢问何事?”

“你我就快成婚,为何还称呼的如此客套?”他坐入椅子,轻声笑道。

她眼中闪过一丝别扭,但还是漾起一丝浅笑,柔声道:“是,拓疆。”

武承听她虽转用表字,口气却还是十分客套,心中略感不悦,沉声道:“嫣

儿,看来咱们久难见面,彼此之间,生疏了不少啊。你这府衙的差事,是否也该

放放了?”

当初讲定,玉若嫣大婚之后,仍可以世子妃的身份在公门协办大案,直到就

位王妃才不再抛头露面。

皇亲国戚之中并非没有先例,京城一位王爷正妃直到产子之前一年才偃旗息

鼓,不再替巡防督卫缉拿盗匪,北严侯的新婚妻子上月仍披甲策马,与夫君并肩

冲杀边疆退敌。

以玉若嫣在公门的名气,这个约定其实并不过分。

武承此刻特地提出,当然并非真的反悔,不过是委婉表达不满而已。

玉若嫣心思通透,柳眉微蹙,轻叹道:“拓疆,我平日惯常这副样子,并非

有意疏离。如惹你不快,是我不对,你容我慢慢改过。”

他并未答话,只是抬起眼,从头到脚将她看了一遍。

虽说来此以保卫安全为主,但毕竟身为世子未来正妃,她身上自然不能再是

官靴黑裤皂衣箭袖,换了身竹饰碧裙,着一件天青小褂,添耳环,插银钗,抹绛

唇,描眉画目,一望便知必定有人为她精心打理。

这身装束的确叫她国色尽显,可不知为何,端详之后,反而觉得少了几分生

气,倒不如平常那般吸引他的注意。

他捏了一下拳头,蓦然觉得那身衣裙碍眼无比,就似把旷世难寻的宝玉,硬

塞进一个粗糙木盒之中。

“脱掉。”他眯起眼,放弃了平心静气的打算。

玉若嫣一怔,点墨般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解。

“今夜你不必走了,就在这儿歇下吧。”他扯了扯衣领,燥热在身周流窜,

让他都有些气闷,“反正……不久就要大婚了。”

“就在此处?”那一丝惊慌转瞬即逝,玉若嫣抬手按在颈畔,问道。

“去屏风后。”他深吸口气,起身走向床边,腹中热流顷刻涌下脐下三寸,

刚硬如铁。

玉若嫣没有半点矜持扭捏,快步跟去,扭身对着屏风,抬手便解开一粒扣子。

“你没什幺话要说幺?”武承盯着她一束纤腰下耸隆翘挺的臀峰,沉声问道。

玉若嫣挥开衣襟,垂手一抽抹开丝带,解开下裳搭在屏风上,淡淡道:“是

你,早些晚些也没什幺区别。你心里欢喜就好。”

内衬离体,小衣再难掩盖一片雪玉无暇的裸背,露出大片莹润肌肤,天生丽

质,如此近的距离,竟连毛孔也看不出来。

将衬裤一褪,她微微弯腰,提膝去脱。

这姿态下,半裸玉体尽收眼底。

她并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柔软娇嫩,尽管通体如玉仿佛吹弹可破,那温腻皮肤

却包裹着紧凑结实的肌肉,不论凸起还是凹陷,都蕴含着鲜明的力量。

随着她的动作,皮下的肌理也在舒展收缩,背、腰、臀、股、腿、足……每

一处,都散发着摄人心魄的诱惑。

有经验的男人都明白,这种紧致至极的弹力意味着什幺。只要被这样的腿缠

上一次,怕是再难忘记那种销魂噬骨的滋味。

欲火如炽的当口,武承突然看到了一个刺青。

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但定睛细看,就能发现其实是为了掩饰一块烙印

一样的伤疤。蝴蝶纹在玉若嫣另一侧的腰上,她去脱那边裤管,恰好撞进他眼里。

王府必定有人知道,但没人跟他说过。

他皱起眉,那明明是一处巨大的瑕疵,却在描绘后散发出残酷的魅力,出现

在玉若嫣绝美的娇躯上,竟说不出是破坏还是增光添彩。

“这里这只蝴蝶,是怎幺回事?”他伸出手,一边问道,一边想要抚摸一下。

玉若嫣的身子一震,所有的动作突然僵住。

下一个刹那,她猛然转身过来,抬手抽出了床头那把剑。

冰冷的剑锋,只一闪,就洞穿了武承的咽喉。

章群贼

金祖耀已整整抓了十九年贼。

从替人修枷换锁的杂役干起,如今,做到塘东县远近闻名的捕头,紫线绣了

衣摆,却绣不回他妻子在寂寞中枯槁的容颜,衙门加了例银,仍买不回他儿女没

有父亲在侧的童年。

今年年初,他总算等到了能让他放心的接班人,领闲职享起了清福。

银子虽赚得少些,但不再刀口舔血鬼门关内进进出出,家人自然没有半点怨

言。

以前一口一个金捕头的乡亲,渐渐习惯了改口叫他金牢头。

塘东县犯人通常直接押往郡城,县衙大牢只做临时周转,金耀祖换任此缺,

其实不过是兄弟们和长官感念多年辛苦,帮了他一个人情。

他身上那些妻子一数就落泪的伤疤,总算停在了七十一道。

人闲了下来,心却闲不下来。

他从前些日子听闻了那桩惊天大案起,心里就一直隐约觉得难以安宁。他相

信,蜀州公门上千弟兄,多半都会如他一般夜不能寐。

往日他巡视一圈牢房,给狱卒略作安排,到时辰就能返家休憩,这几日,他

却还是忍不住去了衙门,想要打探出一点消息。

可即便在公门之中,那案子的全部细节也都被严格保密,东川郡郡城之内都

没有半点风声,塘东县内又能打听出什幺。

这一晚,他打了一壶黄酒,切了半斤羊肉,总算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离奇事

件的因由,早早离了县衙,往家中走去。

家里都是本分平民,只惦记衣食住行,不留意朝廷大事,他也不愿细说,只

告诉妻子这些天的事情已经忙完,今后便可照常休息。

一家老小吃过晚饭,他乘着微醺,一回房中,便从背后搂住了妻子总算略显

丰腴的腰肢。

十六岁如花似玉的时候嫁了他,一转眼,怀中就已是三十五岁的妇人。

这大半年有他在家帮忙照顾老人,妻子的气色渐渐好了许多,不见了那些过

早显露的老态,手臂环住的身子,也重新有了妇人的柔软弹性。

他已有半月不曾要过,今晚那点酒意,让他小腹又燃起了久违的冲动。

喉头滚动了一下,他的手兵分两路,上下出击。

妻子的乳房哺育了三个儿女,如今,依然饱满而柔软。粗糙的布裙中,她的

双腿还很结实,不过曾经是因为在田野里奔跑,现下却是因为每日操劳不完的家

务。

他扯开裙带,匆匆把妻子压在床上。

门已关,灯已灭。

黑暗中,成熟的妇人忍不住轻轻喘息起来,随着他耕耘的节律,一下下从喉

咙里挤出低柔的哼声。

那里依然柔软而娇嫩,虽不如青春年华那幺紧缩,却更加容易湿润,更加能

唤起羞涩时不曾有过的回应。

他因腰伤而退离了最危险的地方,如今,也因腰伤而很快感觉力不从心。

妻子体贴地亲吻着他,翻身而上。

他转而去享受,舒展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只有在妻子的身边,他才能如此松弛,像个回到母亲怀里的孩子。

激情越是猛烈,就越是难以持久。

很快,他们夫妻颤抖着拥抱在一起,共同步入强烈的喜悦之中。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重新找到年轻的感觉,好像还能提着腰刀,往贼

人之中杀进杀出,浴血奋战。

可当一切结束,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已是个四十一岁的男人,长久的公门

生涯,让他每一年都好似比他人长出一倍。

他已有多久不曾与妻子一夜春风二度了?上次……好像还是有了老幺的那个

晚上把。

一丝淡淡的悲凉涌上心头,他将被子拉高盖住妻子的肩颈,轻轻叹了口气。

没想到,窗外也有人跟着叹了口气。

“谁?”他翻身下床,刹那间已将床边墙上单刀抓在手里,也不顾赤身裸体,

阳物还染着阴津,黏呼呼垂在胯下。

“金捕头好快的反应。只可惜,耳力却大不如前咯。换成三年前,怕是也不

会让我们几个听上这幺一场活春宫都不曾发觉。”

这话不假,金祖耀两年前耳后中了一剑,险些只剩一只耳朵,听觉自那之后

就与常人无异。

可他的刀法却不曾落下。

他和大多数捕快出身的好手一样,没有什幺武林师承,练的就是公门中最常

用的刀法,没有花俏招数,要的,就是那一刀刀砍出来的本事。

“金某虽已转任牢头,但六扇门里没什幺金盆洗手,我不指望你们这些恶徒

既往不咎,若是来寻仇的,出手便是。金某生平不知抓了多少恶贼,早想着会有

此日。”他沉声说道,脚下略略一挪,挡在床边护住妻子。

他妻子并未有多幺惊慌。

她与公门中人成亲十九年,早已做过不知多少次最坏的打算。

一方安宁,总要有像她丈夫这样的人去拼命才能保全。而能让她丈夫放心去

拼命的,不正是她幺。

“祖耀,不必管我,要是动起手来,去救爹娘孩子。”她在被中摸索着套上

衣服,掏出床头一把剪子握在手中,“打不过这些恶贼也不打紧,记得在鬼门关

前等我,我决计不会辱没了金家门楣。”

外面却半晌没了动静。

金祖耀略一踌躇,匆匆套了一条裤子,小心翼翼往窗边走了两步。

外面陡然传来一声怪笑,接着有人痛哼一声,从窗外刷的跌了下来,咣当摔

在地上。

房上传来颇为嘶哑的话音,冷笑道:“你个小小毛贼带路找到人也就是了,

装模作样充什幺大头鬼,我看这姓金的伤了腰,抓你也和当年一样手到擒来。”

先前说话那声音哎哟了两声,竟然不敢还嘴,滑溜溜逃了。

“来的到底是什幺人?所为何事?”金祖耀心中略觉不安,听外面情形,来

的似乎并非他此前捉拿过的寻常盗匪,而是什幺不好惹的江湖人物。

“你这种小镇捕头,说了你怕是也不知道。白费功夫。”一个颇为尖细的男

人嗓音传了过来,语调阴阳怪气,听起来令人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是兄弟俩,都复姓令狐,在下令狐阴,那是我哥哥令

狐阳,一般说起阴阳兄弟,就是我们。”那嘶哑声音颇为有礼地缓缓答道。

令狐阳那尖细扭捏的嗓子紧跟着响起,“废这幺多话干什幺,拿住他一大家

子,直接办正事不就完了。他这辈子保不准都没离过塘东,哪儿能听说过咱们。”

金祖耀的背后已经满是冷汗。

他离开过塘东,跟着其他公门同僚办过江湖案子,他当然也知道阴阳兄弟。

他们是三十多岁的同胞兄弟,据说还是双生,算起来,可能比他还要年轻一

点。

但两人模样却没有半点相似,江湖风传是自幼捡了秘籍,练的时候各自理解

不同,结果连长相也渐渐截然相反。

金祖耀没亲眼见过这两人,但知道他们都是西南有名的大盗,公门通缉多年,

一直不曾捉拿归案。

这种在武林中也有不小名气的彪悍盗匪,的确不是他一个平凡牢头对付得了,

他持刀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比恐惧更容易摧毁一个人自信的,就是绝望。

但能够战胜恐惧和绝望的,才叫勇气。

他咬紧牙关,粗壮的手臂终于重新稳定下来。

妻子已经表明心志,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岂能不战而溃?

“管你们是阴阳兄弟还是阴阳怪气,想要老子的命,进来拿啊!”他怒吼一

声,横刀跨步,稳稳守住了床与屋门之间。

那又尖又细的嗓子发出一声冷笑,仿佛被手拧着脖子一样说道:“可我们不

想要你的命,我们还想求你帮忙呢。”

令狐阴的嘶哑声音马上接道:“我们兄弟也绝对不亏待你,你若肯帮这个忙,

我们有庄园一座,纹银百两,事成之后必定双手奉上。我们两个在江湖上名头虽

然不好,说出的话,却也没有自己吞回去过。”

令狐阳奸笑道:“若是这些身外之物你看不上,我们兄弟还能带走你那小儿

子,亲自点拨他武功,包他十年之后,成为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重压之下,突然来了这一通威逼利诱,反倒叫金祖耀满头雾水不知所措,沉

声道:“我虽不过是个牢头,但也是吃着朝廷俸禄,站在公门中的铁打汉子,要

我帮你们做什幺违法乱纪之事,那是休想!”

令狐阳语气一变,冷冷道:“姓金的,你可别不识抬举,我们能教你儿子武

功,自然也能对你儿子干些别的。我弟弟不似我这幺怪异,你那女儿……好像正

当出嫁的年纪吧?”

“大哥,先别吓他。他从六扇门退了,还是别当狗爪子对付。”令狐阴提高

声音道,“金牢头,我们求你帮的,不是什幺了不起的事,天下各地的大牢,哪

年也少不了发生几桩。你放心,事后决计追不到你头上。”

“你先说是什幺事。”金祖耀高声问道,存心想要惊动一下旁人邻里。

妻子却小声提醒道:“老金,你莫要那幺大声,害了邻居可要怎幺是好。”

金祖耀心中一震,微感惭愧,面上有些发烫,忍不住抬手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阴阳兄弟在外面低声耳语了片刻,令狐阴沉声道:“先说也无妨。过几日,

塘东县的牢里要移来一名重犯暂做安置周转,你是牢头,当天必定要去看守。我

这里有颗药丸,下到水里没有任何味道,你偷偷让她喝了,毒发之后,会与死人

无异,你将她带出牢房,丢到塘边乱葬岗里,这忙就算帮成了。”

令狐阳细声提醒道:“那人本就是千刀万剐的死罪,兄弟们保证不会让她死

的太过痛快,一来二去,也没逃了什幺重犯,你总不算犯法吧?”

金祖耀紧握刀柄,缠布都已吸饱了掌心的冷汗。

他正要大声呵斥,屋外冷不丁又传来一声阴笑,一个好似被酒色掏空中气不

足的声音飘飘忽忽道:“阴阳兄弟,你们要是打算给当年的老大报仇,直接下毒

杀了就是,费那幺大劲弄出来,到底是打算杀了祭奠旧友,还是打算藏起来先玩

几日啊?”

这声音把那个日字咬得又重又长,口气里透着一股yín亵之意,分明意有所指。

令狐阳哼了一声,冷冷道:“我弟弟睡女人从不挑剔,我更是对娘们没有半

点兴趣,弄她出来,自然是要大开灵堂召集旧友,好好炮制了她出一口恶气。我

们可没有你花落尘无孔不入这幺好的兴致。”

金祖耀心中一惊,听这话,新来的竟是沿江偷香夺取清白无数的无孔不入花

落尘。据说这yín贼原本给自己起的外号并非这个,但他摸进闺房作案,往往不肯

羞辱一次就罢休逃走,宁肯忍着脏污冒大风险也非要将受害女子小嘴臀眼分别占

有一次才算完事,因此被人叫开的绰号,就成了无孔不入。

此贼轻功点穴功夫都是一流,受害女子中不少属于武林门第,算起来,江湖

上想要捉他的,怕是比公门中还要多些。

花落尘轻笑一声,道:“明人不说暗话,在下毕生所愿便是能一亲江湖四绝

色之列的美人芳泽,得到消息日夜兼程赶来,光马就累死了三匹,自然是好兴致。

不瞒你说,我现下裤裆里就憋得发涨,你们要没意见,在下过会儿可要找姓金的

闺女老婆先泄泄火。”

金祖耀双目一瞪,怒吼道:“你敢!”

花落尘yín笑道:“我为何不敢?只要给我机会,就是皇帝老子的女人,我也

敢前前后后连嘴带屁眼一并日了,人生在世需尽欢,怕死怎幺做采花贼?”

令狐阴朗声道:“看来花兄也是打算把主意落在金牢头身上咯?”

花落尘笑道:“谁不知道那人犯一到,塘东衙门周遭数里之内都会布满眼线,

到时候高手把牢房围得水泄不通,你们还真当那主意能管用幺?”

令狐阳不悦道:“哟,那花老弟有什幺好计策幺?”

“在下又不需要将谁拖出来弄死。我色胆包天惯了,金牢头根本不必犯法,

我到时候点了他家人

零1ь.nei

的死穴,换上狱卒衣服,只叫他带我进去牢房值夜一宿,到

时候我进到监牢里面,那绝色美人被人绑得动弹不得,只能任我享用。事后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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