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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一年之后】。
正值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遍洒大地。
一骑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武州北面的官道上,策骑之人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青
人,长得轩昂英俊,仪表堂堂,赫然是曾经的赤日山庄少庄主梁旭。
前方一座小镇遥遥在望,梁旭终于吁出一口气,一夹马腹,加快了策骑速度。
越过了前面的饶海镇,便是银花岛了。
他已连续赶了两天两夜的路,眼下颇感乏累,急需找个地方歇脚。
入了小镇,梁旭在镇北处找了间酒家,坐下喝酒吃些东西。
刚吃到一半,四个魁梧的大汉便鱼贯而入。
这几个人身上皆带着各式各样的兵器,神态彪悍,酒家伙计见状自是不敢怠
慢,连忙端着茶壶过来招呼。
四人落座后,便立即游目打量起周围的茶客,待扫到梁旭身上时,见其只低
着头在喝东西,懒得理会,几人便旁若无人地交谈起来。
「今趟被咱兄弟俩几个,在湾慈发现了镇南帮余孽的下落,回报帮主,定然
是大功一件。」
「哼,那周扬坤杀了我们二十多个弟兄,以为躲到湾慈有用吗?如今我帮的
势力遍布东州以北,用不了多久,一长之隔的密漳也将成为我帮的势力范围,他
插翅也难飞。」
「嘿嘿,听说那姓周的有个妹妹,长得相当地标致……」
「那妞确实长得不错,但哪轮得到咱们几个,肯定会被帮主收入私房享用。」
「真是可怜了那娇滴滴的小妞了。」
一阵yín笑。
几人的对话,听得一旁的梁旭眉头大皱。
他听出来了,这几人是镇海帮的人。
镇海帮是东州近来崛起的一个新帮派,其势力控制着整个东州以北,乃至武
州以南的各个交通要道,坐地分肥,极为兴盛。
帮主陶天隆武功高强,麾下高手辈出,近来更吸纳大批江湖帮众,因而创派
还不到一年,镇海帮已成东州最为兴盛的帮派,影响力已远盖元气大伤的佛宗。
而周扬坤……那不是镇南帮的帮主么?记得朱高时还跟他说过,当初清一真
人决定组织白道共同对付血骷髅组织时,曾请周扬坤相助,剑姬还赞对方是个仗
义疏财的好汉子。
看这情况,镇南帮必是跟镇海帮发生过火拼,并以镇南帮的败北逃离而结束。
想不到仅仅一年多的时间,镇南帮身上也发生了这样的事。
自一年前沂王兵败后,朝廷上下皆人人自危,无人再敢与魔殿争锋。
而白道武林也在当时被魔殿重创,清一真人、白鹿先生两大武学巨擘相继离
世,剑姬之子林子轩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静觉禅师舍生取义,一下便令九洲国最
强大的四个势力分崩瓦解。
更不要提连同他父亲在内的众人,在那场战役中逐一壮烈而死后,一众顶尖
世家门派元气大伤,实力已远不如从前。
白道武林遭受重创,各个大小帮派,如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
在这新旧势力交替的阶段,各大新晋势力帮派与老牌门派之间的斗争仇杀,
层出不穷,眼下的九洲国势力已隐隐出现大乱的前兆。
陶天隆野心勃勃,他既要把手伸入武州密漳,在不久的将来,必然会与位于
武州北海的银花岛发生势力冲突。
一年前,银花岛主朱贺为了不让剑姬落入魔主之手,与陆中铭、秦松等人拼
死挡住两大武尊,朱贺一死,银花岛的势力表面上大幅衰退。
但外界并不知道,一年前的那次大战,在最后的关头是朱高时出现救走了他
跟剑姬。
因此除银花岛上有限的少数人外,没人知道剑姬一直在银花岛闭关。
而且这一年来,他跟朱高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岛上接受剑姬的亲身指导,两人
的武功今非昔比。
现今的朱高时,一身武功已直追他那去世的二叔,而那陶天隆对此同样一无
所知。
想到这里,梁旭冷冷一笑。
待到那四人酒足饭饱,离开了酒家后,梁旭这才慢条斯理地起身,结了账,
远远地吊在他们身后。
饶海只是个小镇,不到片刻功夫,四人便已到了镇外的荒郊。
梁旭胯下的座骑这时陡然加速,后发先至地越过四人。
「什么人,胆敢拦我们镇海帮的路?」
领头的大汉一声暴喝。
镇海帮近年来势力扩张极快,在如今的东州一时风头无两,也造就了其帮众
目中无人的行事风格。
「哪来的狗东西,瞎了眼睛?」
「活腻了!」
其余的几人也怒声喝骂。
梁旭冷哼一声,一言不发地置出长剑,只见他手中剑光暴闪,几个起落,喝
骂声戛然而止。
「扑通」
几声,四人皆从马背上重重摔下,眼看都丢了小命。
「看样子只是镇海帮几个在外打探消息的小喽啰,弄脏了本少爷的手。」
梁旭摇了摇头,径自跃上马背。
实情上,这四个神态彪勇的大汉在镇海帮已属好手级别,绝非梁旭口中所谓
的喽啰。
只是因这一年来,梁旭留在银花岛上与朱高时一并接受剑姬的亲身指导,武
功突飞勐进。
加之他所属的赤日山庄在魔殿攻占蓬莱宫过后第九日,便被魔主派人将山庄
上下一百多口人尽数残杀,一把火将山庄烧成了灰烬。
家族惨祸,更令梁旭加倍苦练,以期有朝一日能复仇雪恨。
如今他的一身武功,已和他那命丧于魔主之手的父亲相若,加之剑法得剑姬
传授,更是凌厉无比,一般的江湖好手绝难在他手中撑上几招。
梁旭一路策骑到了饶海镇北面的小港口,见港口处零零落落地停着十多艘大
小不一的船只,其中有两艘恰好是属于银花岛的商船,便径直上前。
「真是太巧了,夫人今早派我们到镇里采购一些物资,刻下正要返航,梁公
子便回来了。梁公子若是晚来几步,下一趟船可便没那么快了。」
商船的管事姓李,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别看他外表普普通通,他从二十
年前便追随在朱贺身边,是银花岛的元老之一,一身横练功夫极是厉害。
因朱高时生性木讷,又无甚江湖经验,所以当初朱贺去世的消息传来,岛上
的其他几位元老对银花岛的继任者有不同的看法。
唯独李管事力排众议,坚决拥护朱高时为银花岛的继承者,为此跟其他几位
元老闹得很不愉快。
说到底,失去了朱贺这主心骨,银花岛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其余的几位
元老为了自身的利益,都不可能将手中的大权交托给朱高时。
最后梁旭把这消息告知了闭关中的剑姬,后者亲自出面,当众宣布她的另一
个身份是朱高时的二娘,为朱高时撑腰。
几位银花岛元老在得知了剑姬与朱贺的关系后,登时才吃了定心丸,纷纷表
态愿意继续效忠于老岛主这唯一的后人。
李管事也因此获得剑姬的提拔,将这油水最肥的差事交予他,当然李管事深
知能获得剑姬的信任殊属不易,从未利用手中的职权贪过半个子儿,一直尽心尽
力在办事,也更得剑姬与朱高时的信任。
两人亲切地交谈了会,登上船后,梁旭问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岛上没
什么事吧?」
李管事笑了笑:「风平浪静得很,梁公子放心吧。」
梁旭叹了一口气,「我从凉州回来,靠近云州的地方现今如同鬼域,凉州以
北到胜州一带,则乱成一片。流寇强匪层出不穷,很多帮派为了争夺地盘更是厮
杀得天昏地暗,就在刚才,我还听到镇海帮的陶天隆打算把手伸到密漳的消息。
朝廷再这么放任下去,天下很快就要大乱。」
「沂王兵败如山倒,最精锐的大军惨遭魔殿屠戮,朝廷现在上上下下人心惶
惶,深惧魔殿会再发动战争。他们现时是自顾不暇,连自身都难保,哪还有余力
去管这些。」
「梁公子说密漳?」
李管事接着皱眉道,「镇海帮看样子是打算把势力往我们武州这边扩张了。」
梁旭点了点头。
「这事得告诉夫人和岛主。」
梁旭顺口道:「朱兄回岛了吗?」
「岛主十天前就回来了。」
梁旭感到意外,两人在上月初一一同离岛出去办事。
朱高时的目的地是帝都,他要把剑姬的亲笔信,送到迁府于帝都的安王府去
,顺道探望仍深陷于昏迷中的剑姬前夫,以及透过剑姬的养女闻人婉打探朝廷的
最新动向。
而他则南下去了凉州,一路打探江湖上的最新消息。
同样的任务他们已做过三四次,是轻驾就熟,两人回岛的时间虽未约定,但
向来都是前后不超三日。
因剑姬近来的修炼到了瓶颈,大幅减少了闭关的次数,梁旭渴望能与这内心
爱慕的绝色美人多相处一些时间,这次比往常提前了六七天回来,却没想到朱高
时竟比他还早回来。
莫不是帝都那边出了什么状况?梁旭心里嘀咕,这时商船已驶进茫茫的海域。
银花岛与武州大陆相隔的海域较窄,商船航行了不到小半个时辰,小岛便遥
遥在望。
眼下又到银花树盛开的季节,远远望去,整座银花岛银装素裹。
自朱贺过身后,银花岛再不对外开放,虽谈不上与世隔绝,但也成了一座半
封闭的小岛。
步上岛屿,登时花香四溢,鸟语悠扬。
虽比不得四季如春美如仙境的蓬莱岛,但银花岛也是武州着名的胜地。
望着眼前的美景,梁旭的思绪不禁又飞回到了初来银花岛的时候。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寒暑。
忽然想起,正是去年的这一天,先是魔龙逞凶,再就是魔殿倾巢出动,令他
成了无家可归之人。
想到这里,梁旭胸口像被什么堵住,涌起阵阵悲伤。
天快要黑了,在李管事安排着下人搬运货物的当儿,梁旭策着马儿先行返回
朱府。
朱府在银花岛建府不到百年,从前这里是一座荒芜的小岛,是朱贺的祖父,
一位武林大豪看中了这里,从官府手中买了地契,经过二十年的光景将其改造成
了现时这般模样。
朱府也与蓬莱宫一样是傍山而建,只不过建的是在山腰底下,它的规模比蓬
莱宫小了许多,也远不如蓬莱宫般富丽雅致,但已比一般的世家大派要气派许多。
不论是建筑的立基、装设,还是府邸中的园林、水池,都相当地考察。
在梁旭眼里,朱府的府邸规模比之安王府也是不遑不让。
在朱府的外围,是由超过百间建筑组成的院落,其中靠近中心区域的一些古
朴建筑住的是银花岛上身份最高的人,如李管事等几位元老。
越往外围,居住者的身份地位便逐级降低。
而朱府最核心处,一座带有花园假山的清幽院落,便是剑姬此前闭关的地方
,也是她目下起居的香居。
朱高时的院落紧挨在其左侧,而梁旭下榻的院子则在另一边,三座院落呈品
字型分布,以剑姬那座为主,整座银花岛唯他这外人有和剑姬比邻而居的殊荣。
「梁公子,您回来了。」
沿山腰而上,到了朱府大门,守着门口的一个小厮殷勤地上前牵过马儿。
梁旭应了一声,跃下马背,步入朱府。
朱府分为前后两个部分,前半部以府邸建筑为主,后半部为园林小楼。
自剑姬来了之后,朱府后半部的园林被列为禁地,除少数获得允许的婢女外
,平日严禁外人入内半步。
哪怕是银花岛的几位元老要商议事情,也只能在正殿,由此可见梁旭在银花
岛内的特殊地位。
三人的院子呈品字型比邻而居,梁旭的院落在朱府的西北面,朱高时的在东
北面,剑姬则在最北端。
返回的路上必先经过朱高时的院子,梁旭自是得进去跟他打声招呼。
朱高时的院子空无一人,房门紧闭,内外静悄悄的。
梁旭唤来侍女一问,才知剑姬于中午时分出关,朱高时到了她的院子去尚未
回来。
梁旭立即往朱府北端步去。
到了剑姬的别院花园外,梁旭果然远远就听到了呼呼的拳风声。
连忙拾步而入。
「彭……彭……」
幽静的后花园里,朱高时赤着上身,露出精壮结实的体魄,正聚精会神地练
着拳。
他的拳风虎虎生威,身上布满了汗珠,看样子已在此处练习有一段时间了。
「高时也已练了一个多时辰,歇息一会吧。」
秦雨宁那如莺燕软语的声音传来,听得朱高时一颗心又酥又软。
「好的,二娘,待侄儿练完最后这套拳,便歇一会。」
打完一整套拳法后,朱高时收功回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香风拂来,只见秦雨宁莲步轻移地来到他身旁,用她贴身所用的丝巾温柔地
为朱高时擦拭头上的汗水。
「二娘这次才闭关一个月,高时的内力便已臻至收发由心的境界,二娘当真
感到十分欣慰。」
朱高时享受着她的温柔擦拭,情不自禁握上了秦雨宁的一对葇荑,「那是二
娘教得好,没有二娘的悉心指导,侄儿怎可能进步飞速。」
秦雨宁白了他一眼,嗔道:「油嘴滑舌。」
她这一眼呈现出的妩媚美态,令朱高时一颗心怦怦直跳,壮硕有力的大手情
不自禁地一把搂住了秦雨宁的腰肢。
「侄儿很久没抱二娘了,二娘不知侄儿想你想得有多么辛苦。」
浓烈的雄性气息直扑鼻而来,秦雨宁尚未来得及同意,身子已被朱高时紧紧
地搂入怀里。
秦雨宁今日身着月白色的繁花宫裙,裙幅逶迤曳地,不仅将她修长高挑的身
姿衬托得如诗如画,更为她增添一份雍容华贵的动人气质。
单是她这身打扮,已令朱高时欲火难耐,更别提此刻隔着宫裙,秦雨宁挺拔
的胸乳紧紧地压挤在他赤裸的胸膛上,那柔软饱满的触感,直令朱高时胯间的肉
具硬如铁棒。
「噢,高时……」
秦雨宁本欲推开他,但被朱高时这么紧搂着,肉体厮磨间,也不禁被身前这
充满了成熟男人气息的身体,挑起了浑身的欲火。
自爱儿生死不明,前夫命悬于一线,而朱贺、陆中铭、秦松这三个深爱自己
的男人也因护她而死后,秦雨宁的心境发生了很大变化。
她抛开一切,在银花岛闭关潜修,对男女之事,用心如止水来形容是最为合
适。
只是她怎都没有想到的是,在她三个月前出关的当晚,生性木讷的朱高时,
竟借着酒意,壮着胆子一口气将藏在胸膛内的心里话尽数倾倒出来。
换作以前,秦雨宁怎都不可能看得上这各方面皆与她相差甚大的小男人。
只是联想到朱高时是他们老朱家最后一根独苗,是那小老头的心头肉,他对
自己这般情根深种,更令秦雨宁一时感到了心软。
神使鬼差下竟遂了他的愿,那晚便被他抱上了床。
拥抱厮磨间,即便隔着衣裙,秦雨宁也能切身地感受到此刻朱高时胯间那根
物事,已硬得像根大铁棒,热气腾腾地彷佛就要破裤而出。
不禁让她回想起三个月前的那晚,她跪在柔软的大床上,臀部高高翘起,身
后的朱高时双手扶着她的臀瓣,胯间那根粗壮坚硬的火烫大棒,一记又一记地深
深捣插进她的xiǎo_xué里。
那天夜里,朱高时对她的感情如熔岩般爆发,他雄壮的身躯,就好像一头精
力充沛的蛮牛,不知疲倦地把她cào了一整晚。
jīng_yè好似挥霍不尽似的,一次又一次地深射入她的体内深处,秦雨宁也因此
被他cào得高潮迭起,失身了不知多少回。
想起那晚的情景,秦雨宁的平颊不禁浮起一丝红晕。
「二娘,你真的好美!」
朱高时喘着粗气说着,对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便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
秦雨宁娇躯斜靠在朱高时身上,与他唇舌交缠。
热吻间,朱高时的舌头忽然伸进秦雨宁的樱桃小嘴里,不住地搅拌着她的香
舌。
秦雨宁美眸半睁半闭,深情地与这名义上的侄儿作唇舌接触,朱高时的大舌
在她的檀香小口中用力搅动的当儿,秦雨宁的丁香小舌也不由自主地伸入他嘴里
,任由他尽情地吸吮。
她的身体太久未被男人滋润了。
一番拥抱缠绵,秦雨宁被挑得欲火腾升,恨不得立即让身前的小男人抱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