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悍没想到汪尚宁只起了个头,叶钧耀就把火全都烧到了自己身上,要求革掉他的功名。把他作为杀鸡儆猴的那只肥鸡发现谢廷杰那充满恼意和杀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刚刚听到汪尚宁驾临的那些侥幸全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不好过也不让你好过的决意。
“大宗师,学生冤枉学生又不是徽州人,这岁考和学生并没有任何关联,本应当兢兢业业跟随大宗师完成此次逐府岁考,可谁料到打前站安排时,竦川汪氏三老太爷竟是派人请了学生过去,又是威胁又是恐吓,甚至谈及和松明山汪孚林之间恩怨。嘱咐学生帮忙,败坏汪孚林声名,令大宗师厌恶他父子。”说到这里,他又词锋一转道,“但泄露考题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学生纵使有一百个胆子,也绝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拖了汪家下水就行,反正日后他又不在徽州府,不怕与其交恶。如此坦白,说不定还能保住功名。毕竟他不比谢廷杰身边的亲随,他是监生,只要能有余地活动,保住的可能性很大。可贩卖考题的事却抵死都不能承认,否则那就没法挽回了
汪尚宁虽说对熊悍这反口一咬甚是惊怒,可相比那所谓贩卖考题的最糟糕结局,说是自己的弟弟和侄孙陷害汪孚林名声,这已经算是可以接受的了。当下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再次重重一顿拐杖,声色俱厉。
“若我竦川汪氏真有如此胆大妄为之辈,老夫绝不会放过可是,据老夫所知,那街头巷尾一度大肆散布的所谓考题,始作俑者却出自歙县班房,而且是一个豢养多年的ding凶。叶县尊,老夫现在就有此人名姓籍贯和影子图像,不知道你可否给大宗师,段府尊以及所有士子一个解释”
糟糕,纸到底包不住火,还是小觑了汪尚宁的老辣
汪孚林千算万算,竟是漏算了这一条,此刻不由得轻轻捏紧了拳头,可他看向叶钧耀的时候,他就只见菜鸟叶县尊微微一笑,分明是从容自若,神情泰然,哪有一丝一毫的紧张他正诧异于叶大炮关键时刻比自己还镇定,就听到人开开腔了。
“歙县班房汪老先生你确定吗如果那样,本县绝不姑息可之前快班、皂班、壮班这三班班头主动向本县坦白,说是班房乃是多年陋规,虽不能立刻革除,但也要逐一甄别内中关押的人犯,所以,今天早堂的时候,三班就已经交上了班房所有关押人等的花名册和指印,要不要本县立时三刻命人取来,给大宗师、段府尊还有汪老先生过目又或者段府尊出牌票提人,还是大家直接去歙县班房一看究竟”
上一次舒推官信心满满从自己这里弄了牌票,去歙县班房大闹一场,结果不止是灰头土脸,而是气晕了被人送回来的情景,段朝宗至今还记忆犹新。此时此刻,眼见叶大炮再次火力全开,却是光明正大地提出邀约,他顿时淡定不能了。他可不想闹出大宗师兴师动众跑到歙县班房去视察这种无稽之谈,当下就轻咳一声道:“汪老先生,本府不得不问一句,你确定那个散布假考题招摇撞骗者真的在歙县班房”
是故弄玄虚还是人真的已经转移了不可能的,班房里头之前还有人给自己送信的
汪尚宁眼神闪烁,正打算就此赌一赌,可就在这节骨眼上,外头赫然好一阵巨大的骚动,紧跟着就有人直接闯了进来。
“大宗师,歙县生员程乃轩揪着一个叫做刘万达的人,在府学门外对围观百姓大叫大嚷,说是此人收了汪尚宣家的好处,逼其别宅妇玉娘装疯卖傻,还当众展示了一张字据。他抱着一个孩子,说就是那个刘万达用来要挟玉娘的。”
此话一出,就只听原本在金宝的搀扶下,一直萎靡不振的玉娘突然惊呼了一声,“是我的孩子”,紧跟着,也不知道这个骨瘦如柴的妇人哪来的劲道,竟是挣脱了金宝,连滚带爬站起身,就这么踉踉跄跄朝外头冲了过去。
这一刻,知新堂中从上到下,包括汪孚林本人,全都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程乃轩动作怎么这么快
ps:召唤月票和推荐票下一章标题我都想好了,不是一个人的战斗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