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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11.比翼今生

云歌有点不能理解刘弗陵的意思。如果他只是陵哥哥,那么所有诺言的实现,都会很容易,可他不只是她的陵哥哥,他还是汉朝的皇帝。云歌傻傻地点头:我从没有忘过。

刘弗陵微笑:云歌,今后,我想只做你的陵哥哥。

云歌大瞪着双眼,一时间不能真正理解刘弗陵的话。

半晌后,才张口结舌地说:那那可是可是最后终于磕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那谁谁做汉汉朝皇帝

刘弗陵看着云歌吃惊的傻样子,故作为难地问:是呀谁做汉朝的皇帝呢

在巨大的喜悦中,云歌略微清醒了几分,伸手想打刘弗陵:你那么聪明,定是早想好了,还不赶紧无意牵动了内腹的伤,云歌皱眉。

刘弗陵再不敢逗她,忙握着她的手,在自己手上打了下:云歌,你觉得刘贺和刘病已哪个更好我觉得这二人都不错,我们就从他们中挑一个做皇帝,好不好

云歌此时真正确定刘弗陵所说的每个字都认真无比,甚至他已经有一套周详的计划去实现他的决定。

云歌本来抱着壮士断腕的心留在刘弗陵身边,虽然无可奈何,可她临死时的后悔遗憾让她觉得,这个无可奈何也许比离开陵哥哥的无可奈何要小一点。

却不料刘弗陵竟然愿意冒险放弃皇位,云歌只觉得她的世界刹那间明亮灿烂,再无一丝阴霾,她甚至能看到以后每一天的快乐幸福。云歌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快乐的感觉,挤得心满满的,满得像要炸开,可即使炸开后,每一块碎屑都仍然是满满的快乐。

刘弗陵看云歌先是痴痴发呆,再傻傻地笑,然后自言自语,嘴里嘀嘀咕咕,听仔细了,方听清楚,她竟然已经开始计划,他们先要回家见她父母,把三哥的坐骑抢过来,然后他骑马,她骑着铃铛,开始他们的游历,先去苗疆玩再去

她要搜集食材民方、写菜谱。汉人不善做牛羊肉、胡人不会用调料、不懂烹制蔬菜,她可以边走,边把两族做食物的好方法传授给彼此,让大家都吃到更好吃的食物

刘弗陵心内酸楚,他把云歌禁锢在身边,禁锢的是一个渴望飞翔的灵魂。云歌在皇宫内的日子,何曾真正快乐过

不过幸好,他们的日子还有很长。

皇位,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却要为了保住它,失去一切。把它给有能力、又真正想要的人,他们会做得更好。

放弃皇位,他可以和云歌去追寻他们的幸福。

刘弗陵庆幸自己作了此生最正确的决定,他也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飞翔,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云歌,你有钱吗

云歌还沉浸在美妙的幻想中,闻言呆呆地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没有,不过我会去赚钱。

刘弗陵嘉奖地拍拍云歌的脑袋:看来我这个媳妇讨对了。以后要靠你养我了。

云歌笑得眼睛弯弯如月牙。

是哦某个人只会卖官,以后没得官卖了,好可怜将来就跟着我混吧替我铺床、叠被、暖炕,服侍好我,我会赏你一碗饭吃的。

刘弗陵听到云歌的软语娇声,看到她眉眼盈盈,心中一荡,不禁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下:我一定好好服侍。

云歌脸红,啐了他一声,却不好意思再回嘴,只悻悻地撅着嘴。

刘弗陵对云歌思念多年,好不容易重逢,云歌却一直拒他千里之外。此时云歌就在他身畔,近乎无望的多年相思全成了真,心内情潮澎湃,不禁脱了鞋子,侧身躺到云歌身旁,握着她的手,静静凝视着她的侧脸,心内只觉满足安稳。

云歌感受到耳侧刘弗陵的呼吸,觉得半边身子酥麻麻,半边身子僵硬。有紧张,有陌生,还有喜悦。

只愿她和他安稳和乐、天长地久。

刘弗陵看云歌紧张,怕影响到内伤,手指勾着云歌的手指,打趣地说:等你病好了,我一定洗耳恭听听你唱情歌,省得有人大庭广众下抱怨,这闺怨都传到异邦了。

云歌和阿丽雅说时,一派泰然,此时想到刘弗陵听她当众鬼扯,不知道当时心里怎么想,羞红了脸。

你还敢嘲笑我我那是为了帮你赢我说那些话都是有的放矢,不是胡乱说的。羌族少女十三岁时会收到父兄为其准备的一柄弯刀,作为成年礼,等她们找到意中人时,就会把弯刀送给对方,作为定情信物。阿丽雅的弯刀还没有送出,证明她还未定情。羌族少女头巾的颜色也大有讲究,绿色、粉色、黄色、蓝色都代表着男子可以追求她们,阿丽雅的头巾却是红色,红色代表她不想听到男子的情歌,不欢迎男子打扰她。阿丽雅既未定情,为何会用红色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已经有了意中人,但是她还未告诉对方。我当时想诱她答应文斗,必须先让她对武斗有畏惧,可草原女儿很少会胆怯畏惧,所以我只能尽力让她觉得有遗憾和未做的事情。阿丽雅以公主之尊,都不敢送出弯刀,只越发证明意中人在她心中十分特殊,阿丽雅的感情越深,就越有可能同意文斗。

刘弗陵此时才真正了然,原来云歌当时没有一句废话,她的每个动作、每句话都在扰乱阿丽雅心神,等云歌提出文斗时,阿丽雅才会很容易接受。

刘弗陵捏了捏云歌鼻子,动作中有宠溺,有骄傲:看来我该谢谢阿丽雅的意中人,他无意中帮了汉人一个大忙。

云歌的笑有点僵,呵呵干笑了两声:这事,你知我知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若让我三哥知道我捣鼓女子去追他,定会把我云歌做了个怕怕的表情。

刘弗陵几分诧异、几分好笑:阿丽雅的意中人是你三哥原来你早知道她。

不是,不是,我是近处看到阿丽雅才知道,你看到她手腕上戴的镯子了吗挂着个小小的银狼面具,和我三哥戴的面具一模一样。你说一个女孩子贴身带着我三哥的面具,能有什么意思云歌乐不可支,笑出了声,三哥要郁闷了哎呀

牵动了伤口,云歌疼得眼睛、鼻子皱成一团。

人,果然不能太得意忘形

刘弗陵忙道:不许再笑了。

云歌龇牙咧嘴地说:我心里开心,忍不住嘛你快给我讲点不高兴的事情听,我们什么时候离开长安越快越好我真想伤一好,就和你离开长安。

刘弗陵肃容,想严肃一点,可是眼睛里面仍是星星点点快乐的星芒:没有那么快,不过我想一年之内肯定可以离开。

我看大哥很好,嗯大公子除了有点花花眼,好像也不错,传给他们中的谁都应该不错的。为什么还需要那么长时间去选择怕朝廷里面的官员反对吗还是怕藩王不服

云歌,我也很想快一点离开长安,可是刘弗陵神情严肃了起来,你记得大殿上,陪着刘病已唱歌的那些人吗我不在乎朝廷百官如何反应,更不会在乎藩王的意思,但是我在乎他们。

云歌点了点头:嗯。

让克尔嗒嗒畏惧的不是刘病已,更不是大殿上的文官武将,而是刘病已身后会慷然高歌的大汉百姓。他们辛勤劳作,交赋税养活百官和jūn_duì,他们参军打仗,用自己的生命击退夷族,可他们希冀的不过是温饱和平安。我在位一日,就要保护他们一日。现在我自私地想逃离自己的责任,那我一定要保证把这个位置太太平平地传给一个能保护他们的人。如果因为我的大意,引发皇位之争的兵戈,祸及民间百姓,我永不能原谅自己。

云歌握住了刘弗陵的手:我明白了,我会耐心等待。你放心,我觉得不管是大哥,还是大公子,都肯定会保护好他们。

刘弗陵笑道:刘贺,我比较了解,他的志向才学都没有问题,可他一贯装糊涂,装得我实在看不出来他行事的手段和风格,需要再仔细观察。刘病已心性更复杂,也需要仔细观察一段时间。

虽然新年宴席出了意外,可在刘弗陵和霍光的心照不宣下,知道的人很有限。只一批禁军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云歌的意外似乎像其他无数宫廷阴谋一样,黑暗中发生,黑暗中消失,连清晨的第一线阳光都未见到,已经在众人的睡梦背后泯灭。

可实际上,却是各方都因为这个意外,开始重新布局落子。各方都有了新的计划,未再轻动,这反倒让众人过了一个极其安稳的新年。

云歌午睡醒来,看到刘弗陵在榻侧看东西,眉宇轻皱。

听到响动,刘弗陵的眉头展开,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一边,扶云歌起来。

云歌随手拿起刘弗陵刚才看的东西,是官员代拟的宣昌邑王刘贺进长安觐见的圣旨,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官面话。

云歌笑问:你打算把刘贺召到京城来仔细观察

不仅仅是观察,有些东西,从现在开始就需要慢慢教他们做了。我三四岁的时候,父皇已经教我如何看奏章,如何领会字句背后的意思了。

抹茶在帘外轻禀了一声,端了药进来,动作极其小心翼翼,云歌知她还在内疚自责,一时间难好,只能无奈一笑。

刘弗陵拿过圣旨放到一边,从抹茶手中接过汤药,亲自服侍云歌喝药。

刘弗陵喂云歌吃完药,拿了水,与她漱口:不过还不知道他肯不肯来。皇帝和藩王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一方面,藩王宗亲和皇上的利益一致,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更是刘氏的天下,如果皇帝的位置被人抢了,是整个刘姓失去天下。藩王宗亲的存在是对朝中文臣武将的震慑,让众人明白,皇室人才济济,即使皇上没了,也轮不到他们;另一方面,皇帝要时时刻刻提防藩王的其他心思,防止他们和大臣勾结。当然,藩王也在时时刻刻提防皇帝,有异心的要提防,没有异心也要提防,因为有没有异心不是自己说了算,而是皇帝是否相信你。史上不乏,忠心藩王被疑心皇帝杀害或者逼反的例子。

一道诏书都这么多事云歌郁闷:你觉得刘贺不会相信你他会找托词,拒接圣旨,不进长安甚至被你这诏书吓得起异心

刘弗陵颔首:没有人会相信皇帝,何况他所处的位置。这天下,也只得你信我。

那我们怎么办

刘弗陵笑道: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我总会想出办法解决的。你要操心的是如何养好身体。

刘弗陵不想再谈正事,和云歌说起上元佳节快到,宫里和民间都会有庆典,问她喜欢什么样子的灯。

云歌突然说:我想上元佳节出宫一趟,一则看灯,二则二则,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去见孟珏一面,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我从没有介意你见他,有的只是紧张。刘弗陵的手从云歌鬓边抚过,温和地说,有人与我一样慧眼识宝珠,更多的大概是惺惺惜惺惺,何况他还是个值得敬重的人。

云歌被刘弗陵说得不好意思,红着脸撇过了头,心中是欢喜、酸涩交杂。陵哥哥把她视作宝贝,珍而重之还觉不够,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孟珏可未把她当过什么宝珠,顶多是能得他青睐的几个珠子中的一个而已。

刘弗陵说:云歌,孟珏是个精明人,和他说话的时候,稍微留点心。皇位禅让,事关重大,一日未作最后决定,一点口风都不能露,否则祸起萧墙,后患无穷。

云歌点头:我明白。

现在的局面是一个微妙的均衡,也许一滴水的力量就可以打破,何况皇位这掌控天下苍生的力量

不说朝廷臣子,就只刘贺和刘病已,他们现在都不存他想,才能一个做糊涂藩王,一个想尽心辅佐皇上,以图有朝一日恢复宗室之名。若一旦得知有机会名正言顺取得帝位,他们还能安安静静吗也许彼此间的争斗会比皇子夺位更激烈。

长安城中,最后的这段路,也许会成为他人生中最难走的路。

刘弗陵凝视着云歌:云歌,不如你先回家,等事定后,我去找你。

云歌皱眉瞪眼:你想都不要想我就要待在这里

刘弗陵耐心解释:我不是不想你陪着我,只是以后恐怕风波迭起

云歌嘴巴瘪了起来:陵哥哥,我们第一次分别,用了多少年才重逢我不想再数着日子等待,不管风波水波,反正我不想和你分开。你要敢赶我走,我就再不理你

刘弗陵沉默。

云歌拉住他的手摇来摇去,瘪着嘴,一脸可怜,漆黑的眼睛里却全是固执。

刘弗陵叹息:你怎么还是这样你还有伤,快别摇了,我答应你就是。

云歌变脸比翻书快,瞬时已经喜笑颜开:幸亏你对我比小时候好一点了,不然我好可怜。

才好一点刘弗陵面无表情地淡声问。

云歌嘻嘻笑着凑到他眼前:这是鼓励你要继续努力,说明刘弗陵在对美丽、可爱又聪明的云歌好的路上,还有很多、很多进步的余地,你要每天都对我比前一天好一点,每天都要想想昨天有没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有没有惹可爱的云歌不开心呀每天

刘弗陵一言不发地拿起圣旨,转身自顾去了,留云歌大叫:喂,我话还没有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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