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婶子见了,忙忙地看着单雅说道:三丫,你别急,幸亏单明见机得快,见单娟冲进屋去,他也跟着冲了进去,硬生生的拦住了,就这样,娟丫头的脖子上也被划了一道血痕,单张氏当即便哭昏过去,不过现在应该没事儿了。
杨婶子讲得时候,二丫的眼泪情不自禁地又流了下来。
她哽咽地说道:三丫,二姐本来以为咱们已经算苦得了,没想到香姐姐和娟姐姐竟然比咱们还要苦。
单雅忙忙地拉着二丫的手安抚着,随后便瞅着杨婶子问道:婶子,香姐姐走得时候,是个什么情况
杨婶子听了,伤心地摇了摇头说道:那孩子还能怎么样,只怕心早就死了,走得时候,整个人木木呆呆的,被人硬拽着一步一步往前机械地走着,跟唉,跟傻子一样。
单雅闻言,心顿时变得沉甸甸的。
她实在弄不明白,世上怎会有如此冷心、贪得无厌的父亲。
单雅看着杨婶子又继续问道:婶子,你可知道娟姐姐现在的情况
杨婶子摇了摇头说道:单香跟着婆家走了之后,单吝就把院门关上了,婶子跟二丫听到消息赶去的时候,也只见到了单香被婆家硬生生地拉扯着走远了, 二丫当时想去阻止的,被婶子给硬拉住了,她去了又有什么用,单香的婆家要得是聘礼,单吝不给,这有什么法子啊他个挨千刀的。
杨婶子说着,忍不住骂了一句,随后又是一阵伤心的叹气。
单雅见了,忙站起身来,瞅着二丫说道:二姐,你洗洗脸儿,莫要伤心了,三丫这就去狗蛋家,寻机会看看娟姐姐,不然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二丫听了,默默地点了点头。
单雅说着,又瞅向杨婶子说道:婶子,今儿又麻烦你了,晚上你们就在家里一块儿吃吧,今儿三丫跟小石头打了几只山雀,一会儿让小石头叫杨大叔和大郎哥、二郎哥都过来。
杨婶子本想推辞,单雅忙瞅着二丫恳求着杨婶子。
杨婶子见了,登时便明白了。
单雅这是担心二丫钻牛角尖啊,忙瞅着她点了点头。
单雅见杨婶子点了头,便放心地出了院子,小石头见了,立马跟了过来。
单雅想着这些儿日子小石头一直跟着自己忙碌,没能见到狗蛋,只怕也想他了,便没有拦阻。
两人快步来到杨老头家的时候,他们正在忙着做饭。
杨老头一见单雅来了,便示意她快进来。
杨老头的女儿早就嫁到了下河村,因此,他讲得比杨婶子更加细致,竟是从单香嫁到下河村开始讲起的。
单雅这才知道,单香自从嫁到婆家之后,婆家的人就因她带得陪嫁少,不待见她。
而单香嫁过去没几天,丈夫就死翘翘了。
婆家便把全部的怒气都发泄在单香的身上了。
他们家本来还指着单香这一冲,能把儿子给救回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儿子就没了,心里说什么也承受不住。
于是,他们便说单香的身上带着晦气、霉气,才使得他们的儿子不得不走的。
因此,他们家便要把带着晦气、霉气的单香退回来,换回送出去的八抬聘礼,已经跟单吝交涉好几次了,一直没能得到回音。
单香在婆家受到百般虐待,都硬生生得忍下了,听到婆家要把她退回去,吓得全身打哆嗦,也不知道在她出嫁的时候,单吝跟她说过什么。
婆家的人见了,越发地嚣张起来,便有了今天拉着单香上门退亲的事儿。
杨老头说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没想到,单吝是这么个人,为了八台聘礼,竟然不许嫁出去的女儿进门,真真是贪得无厌啊。
单雅默默地听着,直到杨老头把事情全部讲了一遍,她才低声问道:杨爷爷,娟姐姐现在怎么样你们听到什么了么
杨老头听了,怜惜地瞅着单雅说道:娟子是个好孩子,怎的就有单吝这么个畜生不如的父亲呢唉,这孩子的命苦啊
他这里正说着,单雅忽然就听到隔壁响起了一阵吵吵声。
她与杨老头对视了一眼儿,便忙忙地奔进了院子里。
此时,小石头和狗蛋已经站在条登上看了起来。
单雅敢忙也站上了条凳,朝着隔壁瞅了过去。
影影绰绰的光影里,单雅见窗户上映出了几个人影,遂忙看着侧耳倾听了起来。
屋子里,单张氏低低地哭泣着,忙忙地拉着单娟劝着什么。
单娟却怒视着单吝说道:娘,让娟子把命还给他吧这日子真得是没法过了,香姐姐都要被人家弄去殉葬了,爹他他的心是铁做得、铁做得啊,娘,香姐姐是他的亲生女儿么他怎么就那么狠得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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