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船上的人依然有不少摔倒受伤。往下掉的时候,惯性太大,身强力壮的人可以抓住船上固定的部位,保持身体在原地停留;而那些体力不行的,抓不牢可以支撑的固定船体,就一直掉了下去,直到被船头或者房间里的隔断物挡住;还有更倒霉的则被掉下的人或物所砸伤。
所幸的是二女都没有受伤。若飞在船掉下之前的那一刻,冲到了静蕊的房间,一只手抱住她,另一只手死死抓住立柱,挺了过来。
不过这样的结果也多亏麦轲和彼得减缓了落速;若是自由落体,不知道受伤的要增加多少。
现在受伤的不多,而且一个人没死,是绝无仅有的事情,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
船一停稳,麦轲和彼得二人从水里跳到了船上,当下被许多人看到。心思敏捷的人马上联想到这次得救和这二人有关。
屡次见证神奇的路叔和宁佐,见到二人,赶紧向前致谢,“感谢二位的救命大恩!否则我们必死无疑!”
宁佐加了一句,“这是第二次了,无以为报,以后唯命是从而已。”路叔心里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可惜被你这个老狐狸抢先了。”
麦轲对二人把功劳归给他,未置可否,对众人说“先别说那些,我们的危机并没有解除。你们看看四周。”
其实不用麦轲提醒,只要仰头就能看个清楚现在他们是真正的坐井观天。
这条船现在在水潭里,水潭四周都是悬崖峭壁,起码也有一百米高。最矮处,也有五十米,就是他们掉下来的瀑布端。
说来也是奇怪,那么多河水奔腾不息地宣泄而下,也不知道都流那里去了,只有进源,没有出口。
这种环境,麦轲和彼得可以自己飞出去,多可以带着二女。或者有创意,再次使用他们刚才用过的浮力,多救一些人。可是船却救不出去。
没有船,这些人如何去光州?而且把他们赶进这个黑龙潭的人,也不会让他们专心地组织逃跑。甚至发现了他们没有粉身碎骨,连在这里消停呆着都没有可能。
果然,这时瀑布旁边的小岗上影影绰绰地冒出六七个长短不一的身影。借着天光最后的余晖,这些人依然可以看到没有沉没的船。
然后就听到他们用疑惑参杂着惊奇的声调问“还有人活着吗?”
麦轲没有理睬问话,其他人自觉地唯他马首是瞻,也不吭声。
这时候,山冈上一个人扬起手,往大船扔过一块石头。无巧不巧,正在一个船员头上落下。
这时为了救人,情急中路叔出手,一把抓住石头,顺手扔到了水里。人得救了,溅起老高的水花也告知了冈上的人,船上依然有活人。
这时又有一位中年人越众而出,沉声说道“既然你们命大不死,我也就网开一面好了。只要你们交出六个人来,我们就把你们都吊上来,放走。”
路叔旁边刚要说话,麦轲摇头制止,问道,“哪六个?”
那个人提了六个人名字,有麦轲,彼得,二位小姐,宁佐,还有长公子。麦轲一听这些名字,眼前马上浮现出宁佑那双阴狠不甘的眼睛。
“看来还是不死心啊。”麦轲心中已经知道背后黑手是谁。
这时静蕊走了过来,对麦轲说,“刚才说话的是兆州地区宁家的主管,这里已经属于光东行省了。他本来是我计划拜访的另一位叔叔,也是二爷的儿子,行三。”
怪不得有像宁佑。看来这位更狠。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怎么不向老二学习?
他看了一眼宁佐,后者一直在旁边插不上话,这时赶紧说,“蕊儿说得对。这正是三弟。父亲更喜欢他,看重他超过大哥。所以让他做了比吾州更重要的兆州府主管。”
兆州不但经济更富裕,而且地理位置无与伦比,正好卡住两光(光东和光西两大行省)咽喉。
“你有何建议?”麦轲问宁佐。
“坚决不能交人。”
“为什么?”麦轲有些奇怪地问。他也是被要求交还的六人之一,脱离危险,回到家人那里难道不好?
宁佐面露难色,嗓音艰涩地说,“按理家丑不可外扬,可是事关这么多人的生命,我就不得不说了。我这位三弟太过阴狠,比大哥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如果到了他手里,比现在还要危险十倍。”
旁边的静蕊也不断颔首,显然完全赞同二叔的意见。家人都这样,显见这位也太臭名昭著了。于是他向上扬声回复,“我们需要商量,两天以后给你们答案。”
“不行!多一天。明天这个时候不同意我的要求,万箭齐发,一律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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