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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叫你动手动脚老娘灭了你”叶妃气势汹汹,拳头像在部队里练习捶沙袋似的一点情面都没留,迅猛而利落。
沈略怔了两秒才回过神,她赶紧拦住还要冲上去的叶妃,忙道:“不是,他不是坏人。他是唐颂的呃,司机”
小姜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解释:“嗯,我是唐先生的助理,姜远。”他都快哭了,堂堂男子汉,被一小姑娘揍成这样,嘴巴里甜丝丝的,他用指腹抹了抹一看,唇角竟然出血了。
叶妃方才站得远,看这两人拉拉扯扯,她还真以为小姜是人贩子什么的,不过,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后,她的怒气不降反升,大声问道:“是他拦着你不让你进去的吗”
沈略明明都来火车站了,没有理由不去找顾允丞,哪怕她不随他走,既然来了,也该露露面的。她没看见顾允丞方才翘首以盼有多难过吗说实话,火车驶离月台的那刹,别说陈佳佳和自己哭的稀里哗啦,就连王子阳那家伙,都心酸得直抹眼泪。
叶妃倒希望沈略是没看见车票所以没来,可她都到火车站了,她都来了她只是不进去而已
她的拳头还在轻轻颤着,眼睛定定地看着沈略,仿佛要替顾允丞要个答案。
“不是”沈略垂下眼睑,轻轻摇头。没有谁拦着,她只是没有勇气,她只是不敢再连累他,害了他
叶妃听到这话后差点气疯了,她也顾不得那男人的眼线就站在跟前,恨铁不成钢地朝沈略吼道:“你傻啊还是姓唐的说几天甜言蜜语就让你晕了头了他根本就是玩玩你而已”
“叶小姐,唐先生不是”小姜忍不住帮自己的老板解释。虽然唐先生的具体打算他不清楚,但是,他对沈小姐的这份特别,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
“不是不是他会前脚说完要追求沈略,后脚就跑到上海订婚”叶妃冷笑着质问。
孟子骁对这事甚至还遮遮掩掩的,昨天他临走时怎么说来着哦对,说要去上海开会。可是,有什么会议需要携着全家人一起去孟妈妈孟爸爸还有唯亭姐。
唯亭姐不知道她认识沈略,还特意问她要不要一起,她这才明白他们是要去参加唐颂的订婚宴。也真心替好友不值姓唐的他要置沈略于何地二奶小三还是情妇
而老孟居然还助纣为虐帮他掩饰
097 逃不开的是命运
沈略的脸色变得煞白煞白的,显然也是刚听说唐颂订婚的事,她站在夜晚喧闹的广场上,周围的旅客拖着箱子行色匆匆,广播里不时播报着列车进站信息,只有她安安静静地站着,白色的裙裾在夜风的吹拂下,飘起又落下,整个人单薄得像是会被风吹走一样。
订婚他今天订婚了
听到叶妃的话,她的脑子嗡了下,才明白她说了什么。
其实她先前也希望那个男人能订婚,这样她便能在他被婚姻约束之际借着去外地上学逃离他的禁锢。然,现实比愿景不知残酷多少,他说要锁她一辈子至死方休,哦不,她连死的自由都没有。她只能像古诗词里描写的白头宫女似的,在他堆砌的华丽牢笼中一寸寸枯萎。
而现在,他订婚了,至此贴上另一个女人的标签。她的身份也将随之改变,不再仅仅是一个玩物,更是插足别人婚姻的无耻小三。
叶妃说她被唐颂的甜言蜜语迷昏头了,不,她从来都是清醒的。男人的蜜语就像香水,只能闻闻,但不能喝,尤其是那个男人,他的那些关于追求的话,更是沾了毒的香水,只会让她万劫不复。她每时每刻都在提醒自己。
可清醒又能怎样清醒便能逃离这潭致命泥淖吗
她凄楚地扯了扯唇角,缓缓抱住胳膊,夜风太大,她有些发冷,从手指尖到心头都是冰凉凉的。
叶妃看她失神地走了几步,忙喊道:“沈略你去哪儿”
沈略顿住步子,转过脸迷茫地看着她,是啊,除了他的别墅,她能去哪儿呢
她攥紧衣角,怔怔地站着,像个走失的孩子,伶仃,孑然。
看她这幅恍惚的样子,叶妃突然间后悔极了,她也不是故意说那些难听的话,其实自己比谁都了解沈略的身不由己,与其说气愤她瞻前顾后舍弃唾手可得的幸福,不如说痛恨那个男人的霸道专制狂肆恶劣。然而,那几句脱口而出的重话,大约像毒针一样戳破了沈略本就薄弱如蝉翼的保护膜,让她看起来萧瑟得摇摇欲坠。
想到顾允丞说今天还是沈略的生日,一霎的愤怒过后,叶妃不禁有些自责。她嘴唇动了动,却找不到有力的话语来补救,最后跺了跺脚,拽住沈略的胳膊推开小姜就要往外冲。
小姜没料到叶妃会来这么一出,愣了几秒才追上去拦住她们,喘着气问道:“叶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不早了,我还是送你们回去吧。”
被一条横着的胳膊挡住去路,叶妃一脸不悦,瞪着眼前这个被她揍得鼻青脸肿的男人,嘲道:“怎么只许你家唐少大张旗鼓地办订婚宴,就不许我们沈略庆祝一下生日”
冷静下来后,她才意识到沈略既然在火车站,一定是瞧见顾允丞了。还有什么比眼睁睁望着喜欢的人一步步离开更难过而她只是沉浸在对顾允丞的心疼中,竟然不知不觉在她本已溃烂的伤口上又撒了把盐。这笨妞儿前不久还生无可恋做出傻事,等会儿如果让她一个人回别墅舔伤口叶妃想想都觉得可怕,她估计今晚都会担心的睡不着。
小姜听闻后也是一怔,恍然重复道:“沈小姐生日”
“是啊是啊,只剩两个小时不到,我们出去坐会儿不行吗”叶妃抱怀斜睨他。
小姜挠了挠头,微窘地对沈略道了句“生日快乐”,但在大半夜出去这一事上,依旧坚持己见:“实在是太晚了,要不去别墅庆祝我让云妈现在就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