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闻言愣了半晌,忽地板起脸来,震怒道:“胡说八道,你是说联这么多年来都被那些术士们所蒙蔽吗。?岂有此理。这些术士都是孙致远推荐的,他会害联。?再说了,联服仙丹也不是一天半天了,你认为有假,为什么不早些禀告于联。”虎瘦威犹在,震怒的帝皇犹自吓得喜、瑟瑟直抖。
喜猛地横下一条心来,扬起头颅,奋声道:“陛下,其实那些术士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出自孙致远授意。原因很简单,孙致远此人贪权爱财,陛下如果勤于政务,就根本没有他的机会,但如果陛下沉迷于修仙炼丹这些琐事,那么必然无心政务,孙致远就有了操纵朝政的机会。如今朝庭之上,除了少数重臣之外,几乎已是孙致远党羽的天下,京城内地军权更是已被孙致远等人掌握。奴婢虽是卑贱之人,却也心忧国事,早想劝谏陛下,但孙致远阴险毒辣,其yin wēi之盛,令宫中所有人等都敢怒而不敢言。我若冒然相谏,被其探知,是必死无疑。今日孙致远和其党羽都不在场,正是千载难逢之机,所以奴婢冒死相谏,希望陛下能早日醒悟,这样奴婢便是万死也是死而无憾。”
帝皇闻言震怒的脸色渐渐缓和下去,沉默了半晌,方才淡淡地道:“刚才你所说的话,联就当没有听见。联不相信孙致远是这样的人,你明白了没有。起来吧。”
喜闻言愣了一愣,忽地若有所悟:知道帝皇如果现在还是对孙致远充分信任的话,凭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必然杀自己一百次还多;但现在帝皇没有责罚自己,那么就必然已经对孙致远有所疑虑。
“总算有了一个好的开始,日后再寻机会彻底掰倒孙致远。”欣喜的喜连忙磕了个头,不声不响地站了起来。
帝皇面无异色的努力站起身,看了看夜色,沉声道:“联走不动了,你扶寡人回宫去吧。”“是,陛下。”喜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帝皇回南书房去了。
喜服侍帝皇睡下后,便悄悄地退了下去。空荡荡的寝室内,只剩下帝皇孤零零地一人躺在龙榻上沉重地喘着粗气。
要是放在以前,恐怕喜说出这番话来早被帝皇喝今拉下去五马分尸了,但是随着帝皇龙体越来越差,而且常有呕血之状,自己都不禁渐渐有些怀疑。但是对长生不老之术根深蒂固的崇信以及相信自己是天之骄子的坚定信念,使得帝皇又始终对自己终能够长生不老抱有一丝期望。但今日被喜一番声泪俱下的忠告一激,这一丝期望又不禁有些动摇了。
“孙致远,你随联从小一起长大,联对你是十分信任的。希望你不会真的像喜所说的那样奸诈,否则联能让你起来,也能将你按下去。”帝皇看着帐幕,自言自语,眼神里闪过一抹厉色。
深夜,孙致远从渭水河畔的阿房宫工地刚刚赶回宫来,闻听帝皇已经入睡,便不敢惊动帝皇,自顾准备安歇。
没想到刚准备睡下,便听门声有人轻声唤道:“岳父大人。岳父大人,我是阎乐,有急事相告。”孙致远一惊,连忙起身道:“快进来,什么事情?”
阎乐轻轻推开房门,急忙迈步进房,先是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然后低声道:“岳父大人,有心腹秘报,今日傍晚。喜大人和陛下在一起的情况好像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