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三三生化的态势,好像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血神子不是将九天元阳尺上的九朵金花同样分合由心吗?
此乃一元三才九宫之生化分合之妙用,天书副卷就讲了半章之多,九天元经上更是记载更多,有三篇之多,甚至繁复深奥,连注释经解也高深难通。
一下想起大禹神碑乃是三座,从西极教绝顶玄阴凹飞泻的瀑布,在沙玉儿现出的全貌中,也是分了三层。
此乃第一层,应该就是三才天地人中“地载万物”之用。
心头陡然有些明白过来,默记方才第一座石碑出现的位置,再朝前面的三座石碑方位看去,与天书副卷的入门心法彼此印证,越发看出几分端详。马上默诵《九天元经》所载内容,潜心体悟。
连续推演几次,确信无误后,站起身来,绕着地上仅存的三个石碑,上下来回绕行数十圈,口中更是念念有词。
最后一步跨出,就见面前云光一闪,人已经换了一个地方,身在一个山崖中凹进的石洞中,前面现出一座古意斑斓的石碑,碑上一蓬墨绿毫光正朝中心收去。
人影微闪,沙玉儿和余英男就从石碑后闪身出来,见到萧清站在原地,不禁愣了一愣。二女彼此对望一眼,余英男有些疑惑不定地道:“难道又是幻象?”
沙玉儿笑着道:“不管幻象不幻象,用你的禹王鉴和我的三才镜照一照,不就原形毕露了吗?”
萧清还不等开口,就见一蓬三角形的青光和一道形似坎离二卦的青红光华同时照在了身上,立觉有两股大力涌来,一下动弹不得。
只好大叫道:“如假包换,如假包换,两位姑奶奶别顺手砍了!”
余英男自言自语道:“这幻象居然连宝镜都照不出真伪,定是什么厉害精怪幻化的!还是一剑砍了,免留后患!若是真人,自然会用法宝抵御!”
萧清苦着脸道:“别吓唬我,迟早要被你们给吓唬出毛病的!你们两位姑奶奶的宝镜一前一后照着,我还能动弹得了吗?”
余英男斜眼瞥了一眼石碑下的石龟,对沙玉儿道:“还会说人话,装得跟真的一样,说不定就是碑下镇压的乌龟精幻化的,几千年功行,才能以假乱真。”
好吧,这是姑奶奶存心报复我取笑老乌龟。
只好求饶道:“我错了,我不该天天拿着老乌龟说笑,姑奶奶饶命。我有法子让我们提前上山,不用在冰天雪地中绕来绕去,走上几天几夜。”
余英男才收起宝镜,盯着他道:“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萧清指着神碑道:“三座大禹神碑,是按阴阳变化,三才九宫之法布置而成,方男女不同,阴阳相异。沙姐姐你们两个还是如同方才那样去引发神碑变化,我则是负责按照三才九宫之数,破除阵法。方才第一关是地,中间应该是人,最上面一座为天。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沙玉儿已通三才九宫之妙,开口询问萧清两句,反闭口不言。
萧清甚是奇怪,抬头看了过去,“沙姐姐功力最高,方才已经指点我两句,怎么不说了?”
沙玉儿解释道:“我听师祖说过,我黑伽山道法与玄门正宗不同,专走偏锋,处处以奇取胜。峨眉则是正宗路数,心法略有不同。若是指点,反将你带入歧途,让我们三人陷身其中,你应该与英男妹妹探讨道法变化才是,我就在旁边看着。”
余英男想了一想,和萧清商议定,要是遇到什么异变,用峨眉传声之法告之萧清。万一不成,还是让萧清留在原地不动,她们两人破法上山。
不料接下来甚是容易,三人分成两起,不到一个时辰就破解了大禹神碑的三才禁法妙用,出现在最上层的大禹石碑旁。
见到前面的仙山楼阁,彼此相视一笑,知道西极教欲为难她们,结果反让他们捡了一个便宜,悟出大禹禁法中的三才两仪之妙。
大禹禁法全山息息相关,乃神域禁地的根本,西极教的诸般禁制阵法,都是以此为根基。就算等下闹不好动起手来,也不会被大禹禁法所困。
萧清和余英男见三人立身之地,就在西极山绝顶玄姥岭外层,形如一个火山口,正中就是玄阴真水所生的寒潭。四周一圈地域,占地甚广。四处皆是殿台楼阁,金庭玉柱,舞榭楼台,犹如九天宫阙。
前面的玄阴凹中,喷起十二道数丈方圆的乌黑色的水柱,却不向四周飞洒,就犹如几股清泉的泉眼般,冒出水花就自然倒落而下。里面的水柱缓缓直上,外面围着的一圈水波,却飞快落下。动静之间,仿佛蕴藏着某种玄奥的道理。
最让几人意料不到的是,原来乌黑无光的湖荡早已不见,就只剩这十二根水柱屹立其间。湖底更比原来所见深了千百万丈,根本一眼看不到底。下方好像隐隐传来波涛声,甚为洪烈,却又看不到起自何处。
就在寻思间,只见十二根水柱轰然倒塌,下方则是升起一涵黑波,转眼升至湖面,再没有半点声息。只见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玄黑光华,冲天而起,映得天空亮晶晶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