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周夫子是借着叶春秋的事来讨好叶松的,谁晓得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叶春秋没有受到惩罚,反而自己的爱徒叶辰良却是挨了训,周夫子索性做一些弥补。
叶老太公已是有些疲惫了,沉吟片刻道“还是去吧,权当是磨砺也好。”
周夫子满是遗憾,却还是头“哎就怕闹笑话啊。”周夫子带着推脱的意思,这个叶春秋可不是我教出来的学生,若是被人耻笑,可莫说和我这做先生的教导不力有关。
叶老太公没有做声了,周夫子的言外之意,他很明白,这个孙儿肯定是一塌糊涂,只怕连四五经都背不全呢,还指望他能做什么文章吗?叶老太公当然没有对叶春秋抱有什么期望,心里只是唏嘘“笑话就笑话吧,但愿栽了跟头能浪子头,从此努力。
于是叶老太公笑了笑道“权当是熟悉熟悉县试也好,若是文章太差,被人取笑,也但愿他能知耻后勇。”
叶春秋到自家的宅院,才感觉到轻松,老爹正在房里读,叶春秋看着他的背影,似乎对于外界的事并不知情,叶春秋心里摇摇头“这个爹啊,哪里晓得这个大宅子里的险恶,你儿子差要被人整死了。”
次日清早,叶春秋赶早去了学里,县试迫近,学里的气氛变得尤为紧张。
此时来学里的人并不多,大堂兄叶辰良却是很早就来这里读了,只是他一脸鼻青脸肿的样子很是滑稽,他用眼睛剜了叶春秋一眼,对叶春秋不予理睬。
倒是三房的叶俊才凑到了叶春秋的身边,笑嘻嘻的道“春秋堂兄,哈你做了功课吗?糟糕,昨夜我爹揍了我,没来得及做”
恰逢周夫子来了,叶俊才顿时感觉脖子冷飕飕的,忙是到自己的座位。
“检查功课。”周夫子面无表情。
昨日的功课,叶春秋已经做了,可是周夫子一一到了学生们的案牍前,捡起他们的功课看,却是把叶春秋当空气,压根就不检查他的功课,越过了叶春秋,便到了叶辰良的案牍前,周夫子看了叶辰良的功课,忍不住摇头晃脑,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道“小楷又有长进了,功课也做得很细致,孺子可教也。”
叶辰良谦虚地道“都是先生教导有方。”
周夫子颌首头,将功课放下“此次要努力,可不要学某些人。”
某些人说的应该是自己吧,叶春秋哑然失笑。
等检查完功课,周夫子又说起县试的事,在他心里,今年县试真正抱有期望的也不过叶辰良寥寥几人,县试是在七月十六,县里已经放了榜,开始要具保了。
周夫子是叶二爷聘来的,既然教授族学,今年若是能中几个童生,对他来说也格外重要,选定了明日考生联名具保的名额之后,他便开始教授功课。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理叶春秋一句,连管都懒得管了。
授课完了,便对叶辰良几人道“你们留下,其余人散了。”
这显然是要给叶辰良几人补课,开小灶了。
听到放了学,叶春秋照例提起自己的箱子便一阵风的跑出去,结果到了院落,叶三急匆匆的道“少爷,大老爷被二老爷邀出去了。”
被二叔邀出去了?叶春秋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叶三此时多了几分怒色,继续道“还有,方才我去厨房那儿打饭吃,打来的饭菜竟是馊的。少爷,这定是有人捣鬼,真是可恶。”
“哦。”叶春秋反倒很平静,昨日二房的人被整得那样惨,若是二房的人不搞一小动作才见鬼了,相比于粗茶淡饭,叶春秋反而更担心和二叔一道出去的爹。
就着一些咸菜,随便吃了晚饭,叶春秋便到自己的房里,拿出文房四宝,依然练字。
两世为人,叶春秋非常清楚自己要做的是什么,虽然有光脑,可是现在自己毕竟还小,许多惊世骇俗的事不能去做,唯一能做的,就是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