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父,我有一事相求。”自我身份显明,这沈周早把我当做亲近之人。
“贤侄请说,要能办到我绝不推脱!”这沈周一口答应道。
“小子有志于学,苦于无人指导,而沈伯父可是数一数二的大文人,故而希望能拜伯父为师,日日聆听伯父教诲,也好有个长进!”我一番好话说尽,这沈周是眉开眼笑,满心喜欢。
“要说天下文人,比在下强的不知寥寥,我所好者,唯书法而,若论文章诗句,则比他人差多矣。我实怕误人子弟,公子如果想拜的良师,我倒可推荐一二,而且各个是大儒,比小老儿强多了。”
“沈伯父过谦了,天下如伯父者,既能治学严谨,教出象伯虎兄如此出众的学生,自己又能诗会画者,恐怕少有,师学大儒非我所求,我所求者,师学与伯父也,如伯父不同意,那也就绝了我向学之心了。”我铿然道。
“贤侄言重了!既然贤侄拜师之意坚决,我也不推托,不过这拜师之礼是免不了的!”
这些古人自有一套繁琐的礼仪,我不知道,却会错了意,道:“应该的,应该的,就不知道老师你要多少?”我心底下古怪,这沈周不像什么嗜财如命之人,怎么开口要钱这么利索,却不知此礼非彼礼也!
出了这洋相后,我好歹反应过来,这些古人好像真有这么点礼仪。按着地球上残存的古董电影里拜师的样子,倒茶敬水这些是免不了的了。还好我是身在地球,要是随便个外星球人,连接触这点礼仪的机会都没。
系统消息:恭喜你拜得沈周为师。
翻开武林志,却只说我师学沈周,却无其他描述。难道我还不是书生?
道声告退,我转到后院,掏出夺命书生剑秘籍习读。
‘叮’:你还不是书生,无法习读!
c,怎么还不行。不得已,再去找沈周。
“落尘啊,怎么如此快,你又找为师来了啊!”这沈周刚收了我这个好学生,正怡然自得的在那品茶呢!
“学生有些疑问,特求老师解惑来了。”
“哦,说一说。”他这时颇有教学的兴致。
“我拜得老师为师,可是算得书生了?”我问道。
“你可曾读书?”沈周问道。
“读书写字我可是费过功夫的。”当下把找朱熹砸钱读书写字的事情说了说。
“非也非也!”沈周大摇其头,“此读书非彼读书,这书生要实实在在的读书,方可算做书生。”
“那如何能做书生?”
沈周从书案上拿本书递给我道:“不读论语,何以做书生。等你能把这论语背到烂熟于胸,你就可勉强做个书生了。”
他大爷的,让我背书……
这论语说多不多,不过一万多字,寥寥四五十页。可要说少,岂不闻半部论语制天下?这书中大道理我自然不必深究,可这晦涩难懂的古文实在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难道这书生如此难当?
我转念又想,非要读这圣贤书才可成为书生吗?我读那《金瓶梅》《r铺团》是不是也行,同样都是书啊!
“不行不行,最多能做个y生,与书生无望!”我摇头叹道。
“公子,唐解元来找你,这时就在前院。”这时倚红丫头跑来道,我扔下论语,就往前院走去,道:“告诉小姐一声,我出去了!”
“恭喜恭喜,落尘兄拜得名师。”一见面,唐伯虎就抱拳笑道。
“同喜同喜,以后大家就是同窗了,这书生路上我诸多不懂的事情,还指望伯虎兄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我此趟前来,就是要帮落尘兄习得这书生剑。”唐伯虎笑道。
“不知道如何……”我急急问道。
“要学这书生剑,当先做书生,这书生么……”唐伯虎在那卖关子,可急坏了我。
“快说快说!”
“岂不闻,人以类聚?”唐伯虎哈哈一笑。
也有人说过,你认识的都是百万富翁,那你自己也是百万富翁,你认识的都是千万富翁,那你自己也是千万富翁,你要认识的都是乞丐,那对不起了,你哪位?哥们我不认识你!
“还请伯虎兄说明。”
“今日正好有场诗会,到场者除了书生就是书生,就不知道落尘兄愿不愿去?”
“愿去!”我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应道。
本以为那劳什子诗会不过就一群读书人吃吃饭喝喝酒y两句歪诗,顺便意y下哪家小姐待字闺中等等,可这些人吃饭不到饭店,非要跑到花船上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风雅’?
就见那岸上有些凡夫走卒时而观望,有些小姐丫鬟眼冒星星做花痴状,凡此种种,皆与我无关,我是来吃饭来的,不外乎和大家混个脸熟,到时请客吃饭结交文人也有个由头。
“这不是李兄么?不知道李兄那副兰草图画完了没有?”
“哎呀,想不到王兄入了仕途,还有闲功夫来参加诗会。”
这些读书人一见面,都热情的互相招呼。
“别看他们热情的像是糖胶一样,心底里可都谁都不服谁,正所谓文无第一,都觉得自己文采出众,即使不是天下第一,也未必比他人差些。”看四周无人,唐伯虎对我说。
“伯虎兄不是号称天下第一才子吗?这些个读书人不都比伯虎兄矮了一筹?”我也只敢小声嘀咕,让旁边的那些书生听见,定认为我在说他们怀话呢!
“哈哈,那个什么天下第一才子,不过是和人争风吃醋时闯出的虚名,也只在勾栏之地传的开些,想不到落尘兄也听说了,看来,这些个烟花之地也是落尘兄的常去之所啊!”唐伯虎笑道。
“人不风流妄少年!”我也笑道。
“落尘兄,你此次来此诗会,当赋诗一首,让这些读书人认同,就勉强能算个读书人了。但这做诗一事,我可帮不到你了!”唐伯虎突然道。
哇靠,做诗?!
这是爷们干的事情吗?
这唐伯虎也已言明,做诗上不会帮我,定是那读书人的清高作祟。读书人么,对自己的知识版权还是挺看重的。
难道我出此下策:剽窃!
我努力刺激脑细胞,想那些有些印象的诗词。
离离原上草……不行,名气太大了吧,小孩都知道,这样剽要人命!
大风起兮云飞扬……掠过
鹅鹅鹅,曲颈向天歌……靠,小孩子写的
轻轻的我走了,真如我轻轻的来……晕倒,这些人怎么会懂?
思考的结果自然是发呆!也难怪许多思考家常常露出呆呆的模样,人们叫这为‘大智若愚’。
这时正是烟花三月,湖面有暖风吹来,娇阳柔如流水,洗的人暖洋洋的,浑身连骨头都着不上力来,就想在软绵绵的阳光里躺好,不做什么,只任着思想像柳絮一样随意的飘荡。在这样的日子里,时间也摸不着根底,像是被稀释了。
这真是个做春梦的好时候啊!我的思想像是在云朵里打着滚儿,有种淡淡的悠闲。
管他呢……歪诗罢了……花开花落……云卷云散……
远了,淡了,光景模糊。
“落尘兄,落尘兄!快快醒来!”这个声音就在耳边,我也懒的理他。
“醒醒,别贪睡了!”这声音透着几许不耐。
“别烦我!”我梦呓着道。
后背猛的被人一推,那种安逸的感觉一刹那间消失了。这种安逸,无忧无虑的感觉,不是我多年所求而不得的吗?地球上弱r强食,我这样的小虾米朝不保夕,只能苟延残喘,今日一旦体验到这种感觉,便把我往日里的那些屈辱与不甘完全替代,在我字典里添加了‘幸福’这个词汇。我这罗里吧唧的说一堆,不外乎要告诉各位,在春日里贪睡被别人打搅,虽不是什么大事,对我来说,却瞬间割断了那种希罕的幸福感,我因而怒了。
而在刚才那悠闲的小憩之下,我的这怒也因此套了层高雅的外衣,竟把一位家的名句脱口而出,这让我许久以后仍百思不得其解,我当时为什么没破口大骂‘你他妈的’‘c你祖宗’这样的粗口。
“君不闻,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吗?”对这句话我其实不求甚解,此时说出不外乎为了表达:要么老子不跟你干,要么就和你拼命。我这句话是吼出来的,效果不一般。
静。
一旁互相奉承的书生们都扭过头来惊讶的看着我,举着的杯子停在空中,打开的扇子上落下苍蝇,甚至那刚酝酿一半的酸腐句子也被惊的七零八落,只剩下些‘花前’、‘月下’、‘佳人’、‘独处’的零散词汇,一时怎么也无法组合起来了。
“好句,好句!”是一旁的唐伯虎称赞道。他深意的一笑,我略含歉意的回应一笑,正是这位大才子惊了我的小憩,他是一番好意,我却差点要和他干上。
“足下高才啊。”一旁书生有些上来奉承一番。
“不分平仄,不论压韵,不过是说书人的口头话罢了。”有些书生抬着眼睛道。
也有人低头询问:“这人是谁,我苏州界面还未见这等人物。”
“正所谓闻弦而知音,足下此句虽谈不上诗词,却警人深省,今日以诗相会,足下有大才之风,何不做诗一首,也让我得得闻高音。”有一书生道。
立时众人附会。有些自好诗词,望我再次语出惊人,得闻佳句;有些却自视甚高,瞧我本无读书人气质,在这画船之上,又酣睡不知所以,指望我就此出丑呢!
“这个……”天可怜见,就在这片刻,我居然找到了剽窃的对象。
“大家抬爱了,刚巧我才在梦中得一绝句,方才惊醒,还好不曾忘却。”我故作高深的道。
“梦中所得?”有人惊道。
也有人虽不言不语,却面露疑色。
“梦中情景如云如雾,摸不着边际,这诗词因何所发已然不知。”我轻轻一叹。
“请落尘兄早些吟出佳句,可别把大伙都等急了!”唐伯虎一旁笑道。
“不敢不敢,不才献丑了。这诗如此: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哼哼,好家伙,这古装的西洋货色,肯定是前无古人了!
第二十五章 我请你喝酒
有人说,人无贵贱之分。
这人是个骗子,这话也是假话。
各位看官,你瞧那凤求凰的头牌姑娘睡一晚就要三百两黄金,而破窑子里的野j不过几两银子就行,这贵贱之分立明。虽如此,凤求凰依然是宾客满门,而那破窑子也就几个‘稀客’罢了。
这道理连那些乞丐小偷都知道,凤求凰出入人等皆比他人贵一等,故而,多来此讨生活。
正是黄昏时候。夕阳是那淡淡的黄色,像是个雍容华贵的迟暮老人,颤巍巍的挪着身子,慢慢远去。辛苦一天的掮客挑夫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家里走去,家里的妇人已经准备好了可口的饭食。
在黄昏里,凤求凰却越发妖艳起来,一个个大红灯笼挂了起来,四散着艳丽的玫瑰红,召唤着远近的各色男人,好像在说:“快点来搞我。”
于是,便有许多腆着肚子的富商,风流却不俊雅的才子,出手阔绰的花花公子……总之,有点钱的都来逍遥一下。
“大爷,给点钱吧!”几个乞丐一个比一个叫的凄惨,只图多博些怜悯。对于乞丐来说,怜悯和金钱是可以相互兑换的,这是他们的职业要决。
去妓院嫖娼的男人也不乏好心人,男人好色本就正常,退一步说,嫖娼也算不得做坏事,如果你可怜某个妓女, 能帮他的不是帮他赎身,只是去多嫖她几次罢了。当然,基于不同的生活态度,你可以说我是胡说八道,而我胡说八道的目的不过是逗大家笑笑罢了。
很多时候,我们做不到我们想做的事情。比如,我有时就想,自己做个好人多好,这却不可能,发臭的j蛋再也孵不出j崽来,坏透了的我也做不回好人了。
生活很无奈,我们被生活qg着,如果不想痛苦,只有享受被qg的快感了。当然,这句也是胡说。有人曾说,社会我坚强,这个人很牛,她直面惨淡的人生,不信你把她说的六个字倒过来。哎,果然是头y牛。
为什么活着?吃饱了没事干的人喜欢这个问题。吃不饱的人不会这么无聊,他们会说:“我饿,给点吃的吧!”
“我饿,给点吃的吧!”这声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仿佛是嗓子里嘶鸣出来,却卡在了嘴里。声音的主人是个小乞丐,十一二岁,瘦骨伶仃,浑身黑灰,穿的破破烂烂,其实乞丐都这个模子,即使最富有的乞丐,也要这个样子,这叫做职业c守。
一个大肚子富商刚要把钱施舍给那几个讨钱的乞丐,这时皱了皱眉头,他四处察看下,才在墙角发现那瘦小的身影。
“来福,去买几个饼子。”富商吩咐下人道。
饼子买了回来,男孩狼吞虎咽的吃着,富商满意的点着头,满脸笑意。
几个乞丐围了上来,哀求道:“活菩萨啊,赏几个钱吧,几天没吃饭了!”
富商则不理,他觉得今天的好事已经做的够多的了,要是再做点好事,那他就称不上万恶的j商,他觉得,做个j商比做个好人重要,他扭头就进了凤求凰,兰花还等着他呢。
乞丐们大眼瞪小眼。
“c,害我们讨不到钱。”一个乞丐骂道。
“老子任务又白接了。”另一个乞丐骂道。原来这几人不久前入了丐帮做了一袋弟子,而升级为二袋弟子的任务就是乞讨,要求是一次成功,不得拖延。
“毛的丐帮啊,非要老子来乞讨不可。万子哥,我们换个门派吧,去华山混去,华山的武功可不比丐帮的差。”
一直没开口的那个乞丐吐了口浓痰,骂道:“不用你那猪脑袋想想,这些名门正派里,除去丐帮不说,哪个不是收个徒弟像茅坑里挑石头样的,会收了你这垃渣东西,就算收了你,那些狗p的门规,你能受了几天?还不是照样滚蛋。”
“那我们去邪派吧,听说血刀门大肆招人,进去好歹学些武功,不用在丐帮里窝囊。”
“去那就是找死!没听说血刀门正和秘宗的人争地盘,现在去入门的都是炮灰。”万子哥训道。
“那我们回去再接任务吧。”
“任务是要接,不过,小良,我不是让你把这附近的乞丐都赶走的吗?你怎么办事这么不牢靠?”万子哥责怪道。
“万子哥,对不起了,大伙,是俺错了。我看这小子要死不活,就吊着最后一口气了,就没忍心撵他走。”这小良愧疚的道。
“胡闹!”万子哥骂道:“当自己是第一天出来混的,办事不像个爷们,小良,别怪我说你,你这软心肠的毛病要不改改,你这辈子就是个没出息的种。”
“我一定改。”小良低头道。
“要改就趁早,去,把那小子宰了。”万子哥吩咐道。
“万子哥,不用这样吧!”小良犹豫的道。众小弟也疑惑的看着万子哥,这些人虽可恶,却也不是那种草菅人命的凶人。
“靠,你们都不懂我的良苦用心。”万子哥摇头道:“杀这小子可不是为了泄愤。一呢,算是磨练了小良的心志,改了他那软心肠的毛病,不然干什么都把自己当个好人样,还怎么在道上混。二呢,杀一警百,灭了这个小乞丐,谁还敢在我们任务的时候来这要饭,白白的坏了我们任务。三呢,老子今天不爽,杀他个把人咋的了。”万子哥越说越凶狠。
一群小弟登时万分佩服老大的英明,这是一箭三雕啊,厉害!众小弟立即附和。
“一个小npc罢了,杀了就杀了!”
“我说小良你也忒不男人了,灭了他小样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跟着万子哥吃香喝辣。”
……
“好,不就杀个人么。”小良受不住哥们的刺激,挺身而出,撤出挂在身上的铁剑,就往那小乞丐身上刺去。
那小乞丐本来饿的厉害,有些神情恍惚,刚吃饱了些,还不甚明白自己处境,这时猛的见一把利剑往自己刺来,登时吓傻了,竟连躲避都忘了。
这小良毕竟新手,也没学过什么武功,手里力道不足,又加上第一次杀人,心里有些慌,这一剑因而刺的偏了,只刺那乞丐的肩上。
这小乞丐临此恐怖事情,又疼又吓,晕了过去。
这万子哥哈哈大笑,众小弟跟着笑起来,都大觉爽快。
身后却炸雷般一声怒吼:“畜生!”
万子哥皱了皱眉,众小弟也骂骂咧咧的。借着大红灯笼的余光,就见身后站着个粗壮的汉子,这汉子粗短身材,却肌r纠结,非常壮实,手里握着的,却是一根挑柴用的扁担。
“哪里来的挑夫,想找死啊。”这人怎么看都不象练了武功的,不过是个壮实点的挑夫罢了,万子哥自信满满,自己一帮子人好歹在丐帮学了几手基本功夫,对付这挑夫很有把握。
这挑夫虽万般愤怒,可又极为克制,大声喝问道:“既然都是来玩游戏的,何必非要做那草菅人命的事情?哪能没有点天地良心?真当自己是冷血屠夫吗?”
众混混有些愣住,“你是玩家?”万子哥惊讶的问他。
“我是玩家。”这挑夫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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