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吴,我知道你很强,同境罕逢敌手。所以你的战斗方式一直都是斩!斩!斩!没有斩不了的神通、敌人,只有斩不断的因缘、宿命。”
唐江生神念一顿,仿佛想知道忻吴会不会因为被冒犯而发火,可是唐江生很快放弃了,因为他也看不清忻吴有什么表情。
“这雾阵很明显是敌军布置的,很有可能是此次攻山的卫修军。你升空拔高的想法是不错,但是卫修难道没有猜到你这种想法的人吗?你聪明,敌人也不蠢。”
忻吴有意想要将灵识散出体外察看情况,但若真那样做的话,无异于在浓雾暴露自己的位置,那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仔细想想,唐江生说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若他所料非虚,恐怕在忻吴拔高至脱离雾阵之时,是他俩被万箭穿心之日。
但是一味避战也不是他忻吴的风格,算被打,也得知道打自己的人是谁对吧。
于是忻吴话不多说,直接给唐江生神念传音:“你,去看看。若是有危险,你赶紧回来,我们步行便是。”
“你说啥玩意儿?你再说一遍?”唐江生脑瓜子嗡嗡的,不敢相信忻吴居然要拿他的命去探路,“我说忻吴,咱做人可得厚道点儿,垂饵虎口这种事你都干的出来!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不会啊~我是妖,又不是人。”忻吴猛地踢了唐江生一脚,似乎是觉得脚感还不错,于是忍不住又踢了两脚,“少啰嗦!叫你去你去!香饵之下,必有死鱼!”
唐江生还想反抗,忻吴已经把刀死死地抵在了他的腰——要么现在被捅个窟窿,要么去尽量不要被打成筛子然后回来,二选一。
“为什么你卖起队友来这么熟练啊!你到底卖过多少回啊!”唐江生感觉头皮发麻。要是他一个人在这儿,二话不说,直接躺平扮尸体了,但是现在不可能啊!
“手脚麻利点儿!磨磨唧唧地干啥玩意儿?”忻吴显然是被唐江生这婆婆妈妈、当断不断的模样给气着了,“你再不动我可真捅了!我发起狠来连自己人都砍!超凶的!”
唐江生狠狠地白了忻吴一眼,反正他也看不到,随后催动修为,小心翼翼地向雾阵方飞去。
瞧得唐江生终于是听从指挥开始行动,忻吴从怀拿出一个乾坤袋,将其缓缓打开,一道黑影从其猛然窜出。
“地瓜好吃吗?”忻吴揶揄地问到。
“好吃!忻吴大人,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等手艺?我不管,我还要!”青归三步两步爬到忻吴头顶,然后撒欢似的蹦蹦跳跳。
忻吴无奈,伸手将青归从头拽下来托在手心:“没地瓜我给你烤个寂寞?行了行了,整天不是吃是喝!去,到前面给我探探路。”
青归转过身子,看着面前这乳白色的雾气,一直看了许久,看得忻吴都开始不耐烦了。然后蓦地伸出前肢,捞了一缕往嘴里塞去!
忻吴瞬间炸毛了!
“你是有多饿啊!我是亏待了你还是咋地!让你去前面探路!不是让你吃雾!你有能耐你给我把这雾全吃了!”
“呵。忻吴大人难道忘啦?你还欠我一百坛美酒哩~”青归根本不慌,舔一舔前肢,抹一抹触角,活的无惬意。
“忻吴大人也真是的,老让我做这么危险的事,这一看知道是被困在什么法阵里了。什么情报都没有想让我去前面探路......拜托!我只是一只还没有经历天劫的虫子,又不是哪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虫族大能!不去!坚决不去!打死忻吴大人都不去!”
念头打定,青归索性直接躺在忻吴掌心打起盹儿来。“是时候向你展现我坚定不移的风采了!哼!本青归大人万岁!”
忻吴看着掌青归,心纵有千万怒火也是无从发泄。他欠青归一百坛酒的事乃是事实,回到虞山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至今没有兑现承诺,也的确是他的错。
人无信,则不立。
尽管忻吴是妖不是人,但他也一向看轻人修那些尔虞我诈、言而无信的行为。
“哎......看来在还这家伙一百坛美酒之前,我是治不住他了。”忻吴心后悔莫及,拿青归没有丝毫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