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吴凝神收功,再次使四肢百骸充盈修为,以应对接下来的变化之数。“不知道别人在练功的时候,旁人是需要保持安静的吗?”
由于之前忻吴施法,将自己和青归的血脉之力融入同一鼎食物,这样在分食之后,忻吴便获得了一层来自青归血脉的伪装。故在此二人看来,自己是一只蜣螂所化。
这等法子,是无天将古时期,“妖”之一脉流传下来的修行套路研究演化得来。
“哈哈哈!兄台既然敢在这‘樊笼城’的眼皮子地下冲关破壁,想必是想引起城内修士的注意。虽然目的尚不明确,不过既然如此,我兄妹二人便不算叨扰才对。”
忻吴转过头,看向这所谓的兄妹二人。
只见男的玉树临风、棱角分明,身着一袭素白长衫,腰配一把紫金长剑,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在其左右的女修,尽管个头稍矮,却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高人一等的气质,眉眼的娇俏傲慢一目了然,再配一身挑衅似的鲜红长裙,毫无疑问是一个只会不断来事儿的事精。
于是忻吴扭头想走。
“诶诶诶!兄台请留步!”白衣男子迅速前挡在忻吴的前方,和善地笑道,“兄台莫急,在下只是想与兄台结伴前行,一路也好有个照应。还望兄台成全。”
平心而论,忻吴对此地人生地不熟,有一个这样的家伙做做向导,顺便套一套情报,想来那也是极好的。
只是旁边的这位姑奶奶,忻吴只看了一眼,立马知道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兄台言重了。”忻吴向着白衣男子点头致意,“大家萍水相逢,本是一段缘分。只是我身负数百条性命,此次入樊笼城,也是想避避风头,躲一躲这阵子仇家的追杀。”
“什么!你被追杀啦!”
红裙女修闻言,顿时高兴地欢蹦乱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想一把抱住忻吴的手臂。只不过在要成功的一刹那,忻吴躲开了。
于是红裙女修扑了个空,差点一头栽到银沙之,好在一旁的白衣男子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扶住。
“舍妹一向如此活泼,兄台莫要见怪。”男子满脸赔笑。
回想着刚才眼角余光瞥到的那一抹殷红残影,忻吴登时便觉得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拔刀砍过去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好说,好说。”忻吴此时也是一头雾水。按照常理来说,自己都已经有如此之多的仇家追杀了,若不想引火烧身,应该退避三舍才对。
哪有如此女子这般,不仅没有视他为牛鬼蛇神,反而生怕他跑掉似的,居然要强行留下忻吴!
“哥!别让他跑了!”女子望着忻吴,两眼放光。
“你闭嘴!”
忻吴狐疑地看着二人,心想自己莫不是被哪路仇家给悬赏了脑袋?于是一只手按在了断水流的刀柄之。
“兄台!误会!误会!”眼见忻吴已是蓄势待发,白衣男子立刻后退三步,出言解释到,“兄台,在下齐莫与,是这荒芜之圈内‘见首城’城主的次子。此次适逢沙漠绿洲百年后重现,特地带舍妹来此地散散心,顺便帮助舍妹完成家父给她布置的考验。”
忻吴眉头微挑,表示“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齐莫与则十分惊讶于对方没有立刻冲来拔刀砍,这说明对方还是讲理的。
“是这样的兄台,在下这小妹名唤‘齐涟漪’,由于是见首城城主的幺女,平时又被我们两个哥哥给宠坏了。”
“说重点。”忻吴觉得有必要打断并提醒一下这个叫“齐莫与”的男子,不然鬼知道他要叨叨到什么时候。
“兄台快人快语,我喜欢。”齐莫与朝着忻吴抱拳施礼,似是十分意忻吴,“舍妹的考验,便是寻一男修,护他一世周全即可。”
忻吴闻言皱起眉头,登时便觉得这个考验好像有一点怪怪的味道。“既然如此,齐小姐随意挑一人便是,何故非要找我?”
齐莫与脸闪过一丝尴尬神色,走到齐涟漪身边敲了敲她的脑袋,无奈地说到:“我这小妹贪玩任性,不肯挑那些罗卜白菜,歪瓜裂枣,非得强行提高考验难度,寻一个如兄台这般身负血海深仇,与仇家不死不休的考验对象。”
齐莫与苦笑着摇了摇头:“兄台你说,这不是无理取闹嘛。”
“哦哟?你还知道这是无理取闹哦。”看齐莫与的神情不似有假,忻吴略微放松了戒备。
哪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齐莫与竟然又补了一句:“我与兄台一见如故,还望兄台成全舍妹的心愿!”
“谁跟你一见如故啦?知道是无理取闹你倒是阻止她啊!还有你真的不觉得老城主的这个考验哪儿不对劲吗?”
忻吴瞬间炸毛。
“兄台请看,这是家父给我的入城请帖。这樊笼城虽然地方不大,但好歹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不宜惹是生非。且樊笼城城主尽管外界传闻修为只有封魔境初期,但却能五十年来一直占据此地,想来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纵然兄台天赋异禀,修为颇深,但双拳难敌四手,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