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吴在脑海飞速筛选着海辰、食月和虞主的信息,但半晌过去,仍然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好将注意力再次转移到这缕发丝以及唐江生的身。
“唐江生,人修,凝魂初期修为......”忻吴鬼使神差地顿了一顿,仿佛对凝魂初期这一修为阶段有了心里阴影似的,“凝魂初期修为,卫国素苍江江出生,千鬼之体;其二岁丧父,四岁丧母,‘诅咒之子’名不虚传。”
“等等!千鬼之体!”灵光一闪而过,但所幸的是,忻吴他抓住了,“千鬼之体!生而魂匿千百鬼魂!唐江生既是凶魂厉鬼的容器,也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克星!”
想到这里,忻吴大喜过望。因为之前察看这牢笼之时,他便发现此囚笼,实际蕴含了莫生渊的魂力,想来究其本质,应与修为障壁无异。
“先试试,不好使再说!”忻吴小心翼翼地将这缕唐江生的发丝靠近之前发现的薄弱点位。果不其然!在忻吴灵识的查探之下,囚笼的魂力强度,正在逐渐被吸入唐江生的这缕发丝之!
忻吴立刻将虞主的血气灵简收入怀,然后全力催动修为,促使发丝加快吸收莫生渊的魂力。
“一缕唐江生的发丝这么好用,要是让唐江生活过来并将其带入这荒芜之圈,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忻吴满脑子都在想一些骚计划,甚至打算出去后,在见到莫生渊的一瞬间,用这缕发丝把他的头给割下来!
不得不说,唐江生发丝之残留的灵魂波动,对鬼魂的吸收克制效果实在是立竿见影!才一会儿功夫,莫生渊的魂力被其吸收地八九不离十了。
但是,这缕发丝终究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残留的灵魂波动用完之后呢?
“嗯?没了?”眼见发丝不再吸收魂力,忻吴再次紧张地用灵识查看了一遍周围的情况,发现现在困住他的,只是一层弥漫着死气的半粘稠之物。其强度、硬度,并不如何高深,已经到了他可以一击破之的程度。
“在里面闹腾了如此之久都没事,看来莫生渊并不在这附近。”忻吴在心默默盘算,“那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你忻吴大爷当球踢!”
将虞主的血气灵简贴身藏好,至于不再吸收魂力的这缕发丝,忻吴从乾坤袋拿出一个淡huáng sè药丸,再用百年蟾蜍的黏液将二者混裹起来,藏于袖口之内。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忻吴深吸口气,将气力凝于双足,随后猛然发力!只听“嘭!”的一声,不出其所料,忻吴如离弦之箭猛地从这牢笼之内脱离出去!
“哼!雕虫小技!”忻吴脸露出胜利的微笑,只是下一刻,这副笑容如过眼云烟般烟消云散。
“好大一只,蜣螂......”忻吴眼饱含泪水,因为他刚才竟然是从一个粪球里破壁而出的!
这只蜣螂也着实被吓了一跳,它只活了不到一甲子的岁月,虽然跟它的同类起来,它已经活了足够长的时间,都够它成精了!但奈河这荒芜之圈内,本是弱肉强食之地,与其以后在夹缝求生存,不如浑浑噩噩地活到哪儿算哪儿。
毕竟,没有谁会对一只蜣螂感多大兴趣。
“噌——!”“噌——!”只听得两声重合在一起的刀剑齐鸣之音,竟是海辰将“断水流”和“流光黯刃”一起给拔了出来!看其架势,分明是要将这只蜣螂剁成肉泥。
可怜的蜣螂吓得六条腿的毛都直了!正想撒开腿跑路,不料却被忻吴给一脚踩在背!刀光剑影一白一黑,正正插在这只蜣螂的去路之。
“英雄!英雄!!刀下留情!剑下留命啊!”只听蜣螂发出一阵阵微不可查的声音,可怪的是,忻吴不但听得清清楚楚,还能准确听出其表达的意思。
“英雄!英雄!!你的那位好友是被莫生渊大人给掳走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大发慈悲,饶过小的这一次吧!”蜣螂浑身都在颤抖,其打颤的频率之快,便是忻吴都不得不加大脚力才能将其牢牢踩住!
“啊!啊啊!我要死了!我不想死啊!我有老下有小!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没有吃过这荒芜之圈内所有的......!”蜣螂话音未落,准确地说,是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被忻吴给猛然喝住!
“你给我闭嘴!”不得不说,忻吴被它吵得一阵头疼。本想着将其六条腿一条一条地卸下来,再用流光黯刃把它的壳给剥下来,最后用断水流给它致命一击。
可忻吴没想到,这只蜣螂居然口吐人言,而且还有不低的灵智,最重要的,是它好像知道他昏迷之后的事!
“你跑的很快嘛!”忻吴拔起流光黯刃,将这只蜣螂挑翻过来,一脸真诚地说到,“我刚刚想问个路,你看你,溜得贼快。若不是我救你,你差点撞我的刀了!你说,你是不是该报答我?”
蜣螂瞟了眼不远处的银白刀光,心恨恨念到:“我特么信了你的邪!”
“嗯?怎么?你好像很不满?”忻吴挥舞着手的流光黯刃,光是这柄利剑四溢的剑气,都把蜣螂的腹部割的生疼!
“没有没有没有!哪里会有不满?小的是在琢磨着如何用卑微的词汇表达内心对英雄的景仰崇敬之情!”说完还滴溜溜地转了两转油亮亮的黑眼睛。
忻吴眉头一挑,随后默默将断水流拔起来握在手里。
“英雄!英雄!!您要问啥?您尽管问!这十里八村儿,还没有我不知道的!报答是一定要报答的,但是您得让我活着报答不是?英雄!英雄!!您介意先把那把刀放下吗?我晕刀。”
蜣螂口若悬河地求饶,忻吴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拿出一个灵果来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