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一杯,又一杯,风流韵依旧没有开口,任清凤却在十杯之后,放下白玉杯:十杯清酒,谢你再三维护之情,只是国仇在前,不说私情,我与你自此后,如同此杯,再不是朋友。手中的酒杯掷地有声,清脆的碎裂声,如同风流韵此刻的心脏一般,被人撕碎。
在见到风流韵的那一刻,任清凤就已经知道,那个暗中射杀她的人,绝不是他安排的。
为什么风流韵瞧着地上飞溅的碎片,终是扯出一抹空洞的苦笑,看着任清凤,轻声的开口。
不为什么如今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虽然风流韵寓意不详,可是任清凤却是听懂了他所问为何,只是淡淡的回应着他,眸光一如既往的清澈清凉。
风流韵身子一震,端着白玉杯的手,不受控制的一抖,酒水溢出来,随着他修长是手指,倾泻而出,如同他无法流出的泪,灼伤他的肌肤。
紧紧的抿了抿有些苍白的薄唇,沙哑的开口:我就是想知道,我哪一点不如他
输的心不甘情不愿,明明是他先动心的,明明是他先许情的,为何最后的结果,却是擦肩而过。
我不知道任清凤的眸光扫了风流韵那过于苍白的唇,摇了摇头,淡淡的开口。
爱情原本就无迹可寻,若是她知道,那么她就可以控制自己的心,不去为那个男人动心动情,坚守着自个儿的一颗心了。
直到这一刻,任清凤对猝不及防而来的爱情,还是有着些许的不悦。
爱之苦,情之痛,对她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可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逃避现实的人,既然动了心,动了情,再不甘,也会遵循着心的痕迹而去。
人生本就短暂,若是不随心而动,岂不是苦了自己,委屈了自己
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风流韵闻言立刻激动了起来,猛的站起身子,跨过那桌子,紧紧的禁锢住任清凤两侧的肩膀,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瞪着任清凤的双目:你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你如何能不知道
他生不如死,挖心挖肺的痛,在这个女人的嘴中,却原来不过是不知道三个字所形成的。
他的绝望,他的痛不欲生,原来却是不知道。
既然如此,为何就不能是他
任清凤微微蹙眉看他,双臂被他攥的生疼,见他双目赤红,充满血丝,如同滴血一般,倒是没有挣扎,只淡淡开口:不过依心而行罢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是风流韵从未见过的认真,即使声音淡淡,却能让人清楚的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依心而行风流韵的身子再次一震,却固执的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与他都是极为清冷之人,你怎么会为他心动。
他忽然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她眼中一片清淡冷然,可是他的心却冷了下来,嘴里却依旧固执: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想我纠缠你,所以你就用了这个最伤人的理由,来让我死心,让我绝望,对不对
不对。任清凤断然否决:你对我如何,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我不需要用什么理由来敷衍你,搪塞你。我还肯坐在这里,听你说,那是因为曾经我将你当成朋友过,不过,你相信,我也没有法子。
任清凤伸手推开他紧紧攥住她双臂的手,继续淡淡说道:话已经说清楚了,再无可说,我先离开。
她说着就站起身子,谁知道,却在起身之时,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瘫倒在椅子上。
你任清凤怎么都没有想到风流韵居然会对她用药。
以她对风流韵的认知,他虽然风流不羁,却不会用这等龌蹉的手段。
看来她实在太过高估了他。
对不起风流韵的声音却比她这个被下药的人更显得绝望,他的目光更是绝望,仿佛陷入无边黑暗中,绝望的找不到出路的行人:凤儿,恨我吧
恨吧,至少不是那么风轻云淡的无所谓,既然得不到你的爱,那么这一生,我要拥有你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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