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母妃瞧见她,一定会非常的喜欢她的。
好,我陪你任清凤二话不说应了下去。
缓缓的分开身子,俊朗对上娇小,四目相对,含笑相视,眸光深情对望,青轩逸的语声更是轻柔三分,似感叹般轻喟道,:母妃若是知道她的逸儿要娶这么一个美好的妻子,她也一定会和我一样高兴。
说话间,他那一双若星辰般的双眸实在是太过的熠熠生辉,闪亮无比,但见其中光华流转,明艳之极,足以见其的心情有多么的舒畅。
或许,这正是青轩逸自皇贵妃升天后,第一次这般的开心。
逸 儿此时,一直微闭着眼睛,似是睡着的鲁皇忽然睁开眼睛,声音中的情绪莫测难辨:此处可不是你们花前月下的好地方。不是说要去你母妃的宫殿吗带这 丫头去吧有什么话,你们在你母妃殿中慢慢的说你母妃泉下有知,知道你娶了自个儿喜欢的姑娘,也一定会很高兴。
皇贵妃虽然早已逝去,可是她的宫殿,一直以来都空着,一切布置,还若皇贵妃在世一般,鲁皇有空也还时常去坐坐,偶尔,还会彻夜留宿。
青轩逸点头,行礼退下:谢父皇,儿臣告退。
任清凤依葫芦画瓢。
走紧紧握住任清凤的手,在众人意味各异的眸光中,并肩而去,琉璃光下,修长的身影笼罩在纤细的阴影中,几乎融为一体。
殿外,月明星稀,皎白的月光落在金色染在的那朱漆铜钉的巨大门扇上,更显得华丽庄严。
青轩逸牵着任清凤的手,穿过白玉石的道路,走到一座寂静的宫殿,虽然金碧辉煌,却因为少了主人,而少了一份人气。
从皇贵妃的宫殿布置来看,她是个极为雅致的女人,家具是鎏金浮雕,入目之处是全然的华美精致,透着一份华贵优雅。
但是因为宫殿的高阔,和空气中透着的寂寥,这奢华的殿堂却让任清凤感到莫名的凉意孤寂。
而原本该是卧室的,此时却变成了供奉皇贵妃牌位的灵堂,这非常的不合规矩,或许又是世人传诵鲁皇对皇贵妃情深似海的一个表现。
可是在任清凤看来,人死如灯灭,鲁皇此举不过是在求心安。
什么情深似海,一往情深的,连二人的子嗣都不太关注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标榜自己的情深
青轩逸站在牌位前,点燃香烛,插在白玉青铜香炉中,白色的轻烟袅袅的飘出,曲曲折折的蜿蜒而上,升到半空,渐渐地淡去。
青轩逸再度点燃香烛,任清凤自然的接过,亦插在香炉之中。
原本的千言万语,在这样的氛围中,却是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二人就那样手牵着手站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青轩逸忽然开口: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将多留心她的动作让她有机可乘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了我保证
她的发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肺,闻着让人浑身舒畅,可青轩逸的眼睛,这一刻却有些发涩,可也矛盾的潮湿。
是他的错,没有第一时间处置了德妃,让她有机可趁,今日若不是任清凤机警,早做了准备,此时哪里还能安然站在此处。
任清凤暗自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是骄傲这个男人将她看的太重要,还是心疼这个男人对自个儿的要求太过苛刻,一遇到事情就在自身身上找原因。
可是这一刻,在他母妃的牌位前,看着眼前一向倨傲自信的男子,有些沮丧的模样,她却是希望这个男人不要如此的苛求,不要如此的坚强。
他是鲁国的太子,是曾经身中剧毒,命不久矣的太子,这样的他,偶尔跋扈点,她看了,或许心中还能好受些,至少他曾经活的恣意过。
可是瞧瞧他这模样任清凤发现自个儿的心又疼了起来。
这 又关你什么事情啊怎么是猫死狗的,你都要拖到自个儿身上。任清凤淡笑道,语气轻快而随意: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德妃与任清水非常有眼缘,一见如 故,任清水这一年多来,十之八九都留在宫中陪伴德妃,情同母女,德妃之举,定然是想给任清水出气,毕竟任清水在我手上吃了不少的亏这明明是我自个儿种 下的因,这结下的果,自然也该我自个儿担着与你,可没什么关系
青轩逸抬眼看了他一眼,眼角处微微有些发红:不,是我做的不够好,若是我有足够的威严,自然就能威慑这些心怀不轨之辈,说来说去,还是我的威势不够,不能威慑他人
他这还叫不够威慑他人
这男人对自个儿实在太苛求了,若是他不够威慑他人,只怕现在自个儿就已经被口水淹死了。
这事情明显就是任清水挑起来的。她就是个属猪的,前脚忘了后脚疼,我都不知道教训她多少次了,差点连她小命都给整没了,你看她不是还是我行我素。任清凤转移青轩逸的视线:你不知道,有些人脑子就跟进水一样,哪怕你威严再盛,也不是就能威慑的。
任清凤说到这里,忽然轻笑起来:将任清水嫁给唐若昕,是你想出来的吧
嗯,就算是今儿个事情,送她的回报。他说着,神色凝结,眼底也闪过暴戾之色,显得有些阴郁:她不是喜欢挖陷阱害人吗让她自食恶果,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这主意好,任清水自个儿挖井将自个儿埋了。任清凤笑得毫无同情之意,反而有种大快人心的痛快。
青轩逸亦跟着笑了起来,在夜色中,无限美好而静谧。
夜过半,青轩逸和任清凤才从皇贵妃的宫殿离开,自始自终二人,青轩逸都牢牢牵着她的手若是可以,他真想就这样一直牵到天老地荒,省的她再迷失方向,忘了回来的路。
这一年多,他着实是等待的太过煎熬。
青轩逸一直将她送到宫门,而任家众人已经在宫门前等候许久。
任碧波站在当中,左侧任清流,右侧任清云,几人身后,是任家的下人。
没有瞧见李秋华和任清水。
任清凤走过去,淡淡道:父亲大人,这一年多不见,风采依旧啊一如既往那淡淡讥诮的语气。
任碧波一腔的热流给她泼了冷水,轻哼到了嘴边,看到一旁玉树临时,容貌清俊的青轩逸,又打起笑,道:父亲没变,可是你倒是变了,变的好,变得好
丑小鸭变天鹅自然不会好,还能卖个好价钱,不过可惜,她的人生从没有别人指手画脚的余地。
夜深了,妹妹上马车,早点回去休息吧任清流温和的说道。
嗯任清凤点头,对这个大哥没有什么恶感,这点脸面还是愿意给的。
任清云低着头,一言不发,因为低着脑袋,此刻看不清他的表情。
此时,任家的马车帘幕忽然给撩了起来,李秋华露出脸,道:凤凤儿和母我一起吧
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的,一句话居然说得七零八落,语意不清。
任清凤眉头微挑,李秋华居然主动邀请她上马车,还一副小心翼翼,生怕惹她不快的表情难道鲁国太子妃的招牌这么好用,可以瞬间化死仇为朋友
任清凤将自个儿这份荒谬的情绪甩了下来,又黑又亮,如宝石般生辉的眸中,水色透明,给了青轩逸一个秋水眉色:早些休息,明日我等你一起用早饭
男子的眉眼顿时飞扬了起来:嗯随即又道:别起太早,多睡会。
二人依依惜别,任清凤上了李秋华的马车,她倒要看看李秋华使得什么花样。
谁知道上了马车之后,李秋华只是苍白着脸色,看着任清凤,一瞬不瞬,看的异常仔细,仿佛每一个毛孔都不曾放过。
任清凤心中有些惊疑,面上却是分毫不显,只是闭上眼睛,任由她那灼热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
李秋华瞧着任清凤一上马车,就闭上眼睛,一副拒人千里,不想多言的模样,袖中的手,颤了颤,只觉得心中痛到极顶,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是无法吐出。
在这样诡异的平静中,到了任府,下了马车,她理所当然的说道:清云,咱们回西华院。
任碧波咳嗽了一声,才面色赧然,缓缓地说道:清云不想睹物思人,已经从西华院搬出来了。而,你久未归来,你三妹妹有心替你照料,搬进了西华院。
任清凤对任碧波再次生出了佩服,这个男人总是不断的刷新她的纪录,她对这个男人早已没有所谓的fù_nǚ之情,可是此时还是忍不住隐隐生了怒火居然将清云赶出西华院,他长了几个胆子
任清流在任碧波说这话的时候,面色也是些微赧然,而,李秋华却像是被人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一时红来,一时白,更是隐隐透着几分羞愧。
立刻,马上将任清水的东西从我的西华院扔出去
你任碧波蹙眉,非常为难道:毕竟是自个儿的姐妹,现在又这么惨了,清凤如此行事,太过恩怨分明,这样的情绪外露,可是一个合格太子妃的行为举止。
任碧波发现不管世事怎么改变,他和任清凤之间的对立,却是半点都没有改变从开始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从未看对方顺眼过。
好,我这就让张妈妈带人帮你把西华院收拾一番了。
开口答应的却是李秋华。
这人今日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态度好的让她毛骨悚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也不知道这位,所求为何
只是,她是不是弄错,她是任清凤,李秋华最恨的任清凤,她来求她,岂不是太掉架子了
以往每一次,李秋华可是宁愿掉了脑袋,也不愿意向任清凤求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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