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儿好空,也好清爽,怎么好像也就住几天似的。”克洛伊四下瞧瞧,笑道。
“习惯了。东西再多就是负累。”他扭头看她,随意应道。
他牵了她的手,带着她倒在床上。
“真的连张照片都没有?”克洛伊实在忍不住问。
伊安听了,稍稍沉思,抽拥着她的手臂,起身,轻轻摘下墙上的项链。克洛伊好奇地望着。
伊安半倚着床头重新倒在克洛伊身边,端详着手里项链上那颗红宝石它有些陈旧,却依然浓厚亮丽。他把它翻过来,小心翼翼地启开背后的壳子,凝神看了一眼,然后递给克洛伊,“这就是我的母亲。”
那是一张椭圆形的彩色旧照片,里面一个长发女人微微侧着脸,细眉大眼,丰满的嘴唇微启,不加修饰而又风情迷人,充满野性,骄傲和倔强的神气。
克洛伊被吸引住了。“她真美。”
“是。我七岁那年她就去世了。”
“那真让人难过你一定很想念她。”
“她在的时候并没有嫁给我爸爸,算是婚外恋吧。我父亲有他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她一个人带我。我们当时也住在圣地亚哥,不过妈妈去世后我就被舅舅领走了。”
克洛伊温柔地贴近了伊安,将项链递。伊安一手接了,把它撂在床头柜上,转身抱紧她。
“我知道你一直想说起她。为什么?”伊安终于问道,微蹙着眉。
“我们公司专门开发失忆的药物。我在调查多年前的一次临床试验,叫蛤蟆项目。当时只说是没有达到预期的疗效,就匆匆撤销了,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母亲就是当时参加蛤蟆项目的病人之一。”
“还有呢?”
“她的死因也许跟那场试验有关。”
伊安忽地沉默了,脸上浮出迷茫的神情。“宝贝,假如我请求你不要再追究下去了,你可以考虑吗?”
克洛伊挣脱他的怀抱,转身面对他。“伊安,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母亲究竟被什么害死的吗?”
伊安忽地脸色变得冷峻,避着她的目光。“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一切已经无可改变。我只能放手,不再被痛苦纠缠。”
“伊安。”克洛伊唤他一声,便沉默了。
“请原谅我,宝贝。我爱你。”伊安低声道,重新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他三下两下扯掉自己的衣服,又开始把克洛伊身上的一件件剥除。他专心致志,好像她的身体,对他仍然是桩秘密,而他,要一丝不苟地弄懂它。
她终于一丝不挂,呈现在他眼前,眼神迷离。他俯身下去,亲吻,抚摸。
他有力的手,从她的肩膀,后背,慢慢往下移。他将她拉近,重新热烈地,与她的灵和肉都为一体。
克洛伊听任着他。他好像在她的身体里找着无法言喻的慰籍和温暖,企图重生。她的眼前浮现着莉安美艳的脸庞野性不羁却爱意深沉。她仿佛看见莉安正从半空低头看她。这些混乱的思绪带给她诡异的快乐和恐惧。
外面的飘摇风雨仿佛漫过窗棂和墙壁,漫过他们的身体。她在他肉欲的海洋上漂浮,他湿热的唇,从天空俯下。
白天消失了。它和黑夜连成一片,变成无边无际的半昏半明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