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冲着我生硬地咧嘴笑了笑,低着头跟欧萍进屋去了。我们并没有通名换姓,欧萍那简短而轻描淡写的介绍和她脸上匆忙不安的表情让人觉得她是在刻意掩藏些什么。其实我也备感意外,我从来没想过欧萍会跟她的丈夫重修旧好。从我跟她的闲聊里,我察觉出那是一段早已经死亡了的感情,僵硬冰冷。爱情大概是不会来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相依为命。是什么让他们作出了这样的选择?是孩子吗?或者,其实他们根本没有选择,是兜兜转转的人生路把他们带了原点。
这或许已是个与当年天差地远的原点,但听起来仍然是个坐标。在茫茫的人生旅途中,那些曾经的人,曾经的事,也许都是我们的坐标,当我们迷路惶恐的时候,总是不由自地头眺望,找,并情不自禁地靠拢它们。
可是,谁曾告诉我们,人生有一个方向?
我左思右想,人生或者真的有一个方向,那便是彼岸。
这天晚上的雨断断续续,从细如牛毛到漫空流线,再到淅淅沥沥。我一直没能等到陈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