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会违背林菲的意愿,于是,我们成了olvido的房客。
一切安置妥当以后,老娘为我们指点了一些值得游览的地方,我和林菲一一到访,在我们悠闲的脚步里,那些明媚的风景就如同渐沉的斜阳,被我们一步一步踏成了动人的绯红。面对着那为世界而存在的绯红,也面对着那为我而存在的长长身影,我忽然心生伤感,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林菲问我。
“噢,没什么。”我说,“……一个下午的时光,就这么被汹涌的人潮吞没了。”
“不,不是的。”林菲笑了笑,说:“是熙熙攘攘的人潮,就这么被汹涌的时光吞没了。”
林菲的话让我默默无言了,冷漠的世界让时间变得苍白,而时间又把这苍白冲刷到遥不可及的地方,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呆呆地凝望,凝望世界的沉浮和时光的冷酷。
我和林菲到了olvido。入夜以后,这里倒是个热闹的地方,小店里前前后后挤满了酒酣耳热,谈笑风生的客人。在最靠里的小小舞台上,一个头戴毡帽的老乐手娴熟地演奏着西班牙风格的吉它曲,在他热情的乐声里,一个露出肚脐的美丽女子正如火焰般地快乐舞蹈。
这是老约翰曾经描述过的景象,我和林菲做了见证。这么看来,老约翰信誓旦旦地描绘的,又似乎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在那真实的世界里,我是踯躅在街头,半信半疑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