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非菲眼见大势已去,恼恨不已,紧咬嘴唇,悄然隐退,返玄冰洞去取藏在云海身上的冰茧遗珠。她潜进洞来,在云海怀中一阵摸,着手处却是空无一物。胡非菲不由吃了一惊,再一阵仔细查找,仍旧一无所获。胡非菲又惊又恨,暗忖道:“莫非另有他人来过,将那冰茧遗珠取去了?今番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另一面琴默眼见北海冰蛟遁去,心中自怨自艾,感交集,遥对碧海惊鸿,泪水涔涔,呆呆伫立了好一阵才蹒跚而。琴默入得洞来,缓缓坐在云海身边,不觉又是两行清泪滑落,喃喃道:“牧龙,师姐对不起你,竟让那北海冰蛟走脱了,如今已是第七日,师姐若再强留着你的魂魄,你便要永绝天地之间了。牧龙,你告诉师姐,我我究竟应该怎么办?”
琴默六神无地饮泣了一阵,躬身抱起云海的尸身,来到洞外,将他轻轻放在一块浮冰之上。其时北冥已是风平浪静,天空湛蓝,水天相倚若有情,及细看时,又只是各自孤单各自远,永不相见。
琴默见状心中一片空荡荡,只余了痛楚,闭目隐忍良久,才找来冰块,一面刨制冰花,镶嵌在云海身畔,一面喃喃说道:“牧龙,师姐小时候曾听过一个传说,人所以会死,只不过是魂魄想去遥远的地方看一看罢了,待去过了天地之极,就会返阳重生。师姐知道你性子逍遥自在,这瀚海长天,该是最你心意。从前师姐管你太严,你没有机会玩儿,现在现在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到处去了。牧龙,你瞧,这朗朗碧空,皑皑冰雪,似不似咱们昆仑之巅?你须得应承了师姐,走得再远,也莫忘了昆仑,莫忘了师姐”
琴默说到此处,泪如雨下,以颤抖的手掌解去云海身上的“逆阴阳定真咒”,凝望他面庞良久,终于狠下心肠,伸掌在浮冰上轻轻一推,由它载着云海向北冥深处飘去。
那浮冰上冰花灿烂,折射出七彩虹光,迎风和浪,渐行渐远。琴默目送浮冰逝于海天之交,双手掩面,泣不成声,失魂落魄地黯然而去。
琴默方才离开,胡非菲便从冰山一角转了出来,她失了冰茧遗珠,终究是心有不甘,总想着机会再细查云海一,这番琴默海葬云海,正是天赐良机,当下踏浪来到云海身边,将他细细打量了一番,心中暗道:“难道非要将他剥光了才能找见冰茧遗珠吗?真是奇怪了,明明放在他身上,怎么偏生找不着。”她想到此处,禁不住又探手向云海怀中摸去,指尖方才触及他胸膛,手背上忽然一紧,竟已被人按住了。
胡非菲猛吃了一惊,凝眸望去,只见压住自己手掌的,竟然是云海的左手,他双目骤启,眸中冷光闪烁,叫人不寒而栗。
胡非菲见状“啊”地一声尖叫,抽身急退。云海缓缓坐起,逼视胡非菲,冷冷地道:“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胡非菲惊魂未定,语无伦次地道:“我我是你又是什么人?你不是死了吗?你你为什么装死吓人?”
云海扫视四周,翻身站起,道:“我乃昆仑派浩生牧龙,你究竟是何人?与我昆仑有何瓜葛?”
胡非菲道:“我管你牧龙牧羊还是牧马,总之拿了我的东西就不行,你快还给我。”
云海道:“我与姑娘素不相识,怎么会拿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