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边轻轻地揉着徐盖的前胸,一面劝解道:“老爷,徐懋功学武成功,两、三年后就回来了。”
徐盖又说道:“我儿每天吃萝卜青菜,还得帮助慧达禅师打扫藏经阁,还要忍受慧远禅师时不时的刁难.....。”
说到这,想起慧远禅师那张恶狠狠的脸,再也说不下去了,徐盖忍不住放声大哭。
徐盖哭着哭着突然想起什么,抹了一把泪,“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两只大手反复搓着,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停下脚步,惊讶地说道:“夫人,有人欺负我儿子。”
夫人低声问道:“老爷,何以见得?”
徐盖回答道:“孙伯父说,慧远禅师五岁来到亿城寺时,无依无靠的,五百多僧人中,有十个、八个不肖之徒,经常欺负他,说不定他们也会欺负徐懋功。”
夫人笑着说道:“老爷,多虑了,老爷说过:孙伯父请各位高僧关照徐懋功,孙安福贤弟将一个澄泥砚赠送给慧达禅师,慧达禅师已经答应:多方维护徐懋功,不会有不肖之徒欺负徐懋功的。”
这时,大妮在门外问道:“娘,爸爸因何啼哭?”
夫人回答道:“你爸爸想徐懋功了。”
大妮问道:“娘,听说徐懋功是自愿去亿城寺学武的?”
夫人回答道:“大妮,起初徐懋功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去亿城寺学武的,经过我和你爸爸两次哄劝,徐懋功才答应去亿城寺学武。”
大妮说道:“上次二妮去姥姥家三个月,也没见爸爸哭一声,徐懋功这才走了一天就啼哭,爸爸也太偏心了。”
徐盖说道:“那能一样吗?你姥姥家每天大鱼大肉吃着,寺庙里每天吃萝卜青菜,还要每天打扫藏经阁。”徐盖越说越伤心哭声越大。
夫人说道:“大妮,你进内室来说话。”
门开了,大妮拉着二妮的手走进内室。
徐盖看了一眼大妮,说道:“我想念我儿子,哭几声,碍你什么事?说老子偏心,以后每月初一,每人都吃素菜,这下公平了。”
大妮问道:“爸爸,我们富人家,怎么能每月初一吃素菜呢?”
徐盖答道:“老子才不管富人家,还是穷人家,谁让你说老子偏心。”
二妮急忙问道:“爸爸,我没说你偏心,我也要每月初一陪着你们吃素菜?”
徐盖答道:“凡是管我叫爸爸的,每月初一都得吃素菜,省得有人说老子偏心。”
徐盖说完话,坐到椅子上又开始哭。
大妮撅着嘴梗着脖子,不说话。
夫人说道:“大妮,不愿在这呆,去你姥姥家住。”
徐盖又说道:“孙伯父说过:“徐懋功早接触小人,看清小人的丑恶嘴脸,多了解人心的险恶,利大于弊,慧通大师就是在北齐受小人的怂恿,卷进皇族的纠纷,结果大半辈子窝在亿城寺里。”
徐盖接着说道:“徐懋功看没看清小人的嘴脸?我不知道,但是我已经看清了一个小人。”
大妮说道:“爸爸,你怎么能说自己的亲生女儿是小人呀?”
夫人说道:“大妮,你怎么回事儿?你爸说一句,你顶嘴一句,难道我们老徐家没有家法吗?”
大妮吓得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二妮说道:“爸妈,是我们不好,惹你们生气了,我们回屋了。”说完拉着大妮快步走出了内室。
徐盖抹了把泪,自言自语说道:“还是徐懋功好,又有出息,又孝顺。”
夫人一边揉着徐盖的后背,一边说道:“老爷,我娘常说:孩子有大本领,才会有大出息,我总想:趁着徐懋功年轻,多学些有用的本领,看着老爷你哭的伤心,一个月后,老爷去亿城寺找个借口把徐懋功接回来吧,等徐懋功长大到十五、十六再去学武吧。”
徐盖破啼为笑问道:“夫人,找个什么借口好呢?”
夫人答道:“老爷,就说徐懋功的外公,捎信儿来,要过大寿,让徐懋功去祝寿,老爷觉得这个借口如何?”
徐盖回答道:“夫人,这个借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