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联国邮票卖,想不想买几张,不过只能在里面寄信,拿出来扔信筒里,美国邮局不承认,不给寄。”
“那为啥?”
“联国算另外一个国家,美国管不着。”
“这么说我一进去那个铁门,就是进了第二个国了。得,冲这个也得进去一趟。”大家纷纷下车,一人买了一张邮票,从联国给家里发了一封信。然后又到车里坐好。
齐小娟见众人坐好,说:“我们现在在十­二街的东端,直开过去到西端,就是中国总领事馆,早上出来的地方。”
“已经绕了一个大圈子了。”
车转到帝国大厦。
“这帝国大厦也是小时候经常听老人们提起的,当时是世界上最高的建筑物。”
“前面怎么被警察拦起来了,好像出了什么事?”
于庆问一个过路的人,那人说有一个人要从帝国大厦的顶端跳伞,警察不让,是违法的,正在谈判。正说着,就听见前面人群呐喊起来,蓝天下,帝国大厦的顶端开了一朵小花,那花在高耸入云的大楼之间轻轻地飘来荡去,博得人们一声声喝彩,连警察也鼓掌。慢慢地那朵花越来越大,一个人驾驭着一顶降落伞从天而落,在街心摔了一个大跟头,当即被警察逮捕。他笑着向人群挥手,人群也向他挥手,然后被警车带走。
“美国人真敢玩,违法也不管。”刚看完这的一幕,大家意犹未尽。
“这倒新鲜,翻着新花样玩。”
车转到了格林威治村。
“这儿的人怎么和其它地方的人不太一样,男的一对,女的一对,手牵着手,怪亲热的。那服装也奇怪,发式也奇怪,看人的眼神也奇怪,好像哪里不对劲似的。”
“这里是全世界有名的同性恋村,街上走的分之七十是同性恋者。”
“难怪我说哪里看不顺跟,有的男的像女的,有的女的像男的,给你一点,全明白了。”
“我说这世界上怎么很多事情我都想不明白,这男的跟男的,女的跟女的怎么干那事呢?”
“喂喂,这事去后讨论好不好,车上可是坐着老于的儿媳妇,不雅。”
“算我没说。”
车转到了唐人街。这里是一定要下车走走的了。于庆在一个僻街的地方停好车,一行人下了车。他们一路走一路问价钱,然后只摇头。和北京街上一样的东西,这里要贵出许多,还说便宜卖。
“这地方怎么和香港似的。去年出差到香港,就是这样又小又窄,路边上都是牌子。”
在一个水果摊子面前,齐小娟看中了那漂亮的葡萄和水晶梨,于是就秤了一些。付钱的时候,管水果摊子的人说:“不收你的钱,送给你吃。”
齐小娟很吃惊, 问:“为什么? ”
那人说:“我认识你,你帮过我的忙,你帮我发过一封信。”
细看之下,齐小娟隐隐约约想起这个人就是在姑夫开的餐馆里让她送信的人。“你怎么在这里?”齐小娟问。
“我们一行人都逃出来了,现在都在唐人街打工。”那人答说。
齐小娟想起了她姑夫和那些客人那天在客厅里说的要严惩逃跑者的话,不无担心地说:“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那会很危险的。”
“这里总比关在那个黑屋子里强。再说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们不敢轻易地来。”
“家里还好吗?”齐小娟想起来那封信里提到的妻子小玲和女儿小妞妞。
“都还好,我们经常通信,借的钱已经还了不少了。”
“那就好,你多保重了。”齐小娟向那个人道了别,心中还是很为这个人担心,姑夫是一个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人。
唐人街转了一圈,大家觉得又脏又臭,没什么意思,就坐上车走了。
车转到了南浦码头。
众人站在水泥墙后面,望着波涛起伏的海面上那尊站了两年的自由女神像。
“八九年天安门的学生闹事,竖了一个自由神像,她祖奶奶原来在这里。”
“这一个可气派多了,瞧那手臂,又粗又直,将那火炬举得稳稳的。坦克车肯定没办法把她撞倒。”
“这个火炬是法国人送的,前几年为庆祝美国国庆两周年,大修过一次。”
“听说以前中国人移民到美国来都是从旧金山进来,许多人不让进,都关在一个小岛上。”
“那个时候排华很严重,华人很受歧视。”
“你们在这里受不受歧视?”
“还不是有,不过没有那时严重。”
“这纽约的移民真多,刚才在唐人街,全是咱们中国人。”
“其实,除了中国人外,还有好多其它国家的移民,像爱尔兰人,意大利人,玻多里格人,墨西哥人,俄国人,犹太人,真正的美国人在纽约反而越来越占少数。”
过了一个多星期,于庆父亲一行人办完了事,该国了。临上飞机前,于庆的爸爸拉着齐小娟的手一再叮嘱齐小娟国时到北京来住,然后高高兴兴地上了飞机。目送飞机上了蓝天,于庆情不自禁地在齐小娟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以示感谢。齐小娟也不怪他,心安理得地领情了。
在家的路上,齐小娟对于庆说:“你父亲他们这一行人真有意思。”
“是很逗,可爱极了,土得都掉了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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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