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护士站在旁边皱着眉头,“许医生,我们不能再心存侥幸了,前几次咬的是土著,没有人当回事,现在终于有jūn_rén被咬死了,下次会不会是我们?无论如何蛇毒血清都要开发出来。”
“你以为我不想吗?现在委员会总共就那么几匹马,根本不够用,而且提纯还需要用到酶和硫酸铵,咱们的化工企业什么时候落成,咱们的马匹什么时候够用我就什么时候上马血清项目。”许医生以为蓝护士在责怪他,一时间竟说出了气话,不过两人也顾不得互相怄气,那边还有斯图尔特需要治疗呢。
这次帮斯图尔特治疗的不是许文忠,而是文安澜和另外一帮梧州中医,他们自从悉尼医院落成后就一直跟在许文忠后边学习现代医学的部分,尽管理论有些难理解,不过这种经验性的手术还是可以通过练习逐步提高水平的。
许文忠和蓝护士在一旁监护,其他几个医生以及莫迪亚洛克来的学生围着手术台观看,斯图尔特已经被打了麻醉药,再加上他今天脱力,又悲伤过度,此时已经没有了知觉。
手术很顺利地完成了,文安澜给斯图尔特打的夹板又牢固又好看,许文忠看了满嘴都是赞许,这些徒弟当中只有文安澜最有慧根,甚至现代医学理论学起来也比其他人快不少,他隐约有成为许文忠衣钵传人的意思。
钱德勒的尸体做了详细数据登记后便入殓等候下葬,他是个天主教徒,整个悉尼地区现在也没有个正儿八经的教堂,他的同乡们便租了间会堂自己组织了场追悼会,一些稍微识字的德意志士兵们带领着大家做祷告。
委员会拿到这份事故调查报告的时候也是震惊不已,他们震惊的理由和蓝护士一样,以前大家只开玩笑说澳洲毒虫猛兽多,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王仁东摘下眼镜叹了口气,“这事情怪我,一味地要求大家赶进度,安全保障措施却没跟上啊!这个钱德勒作战勇敢,他的伙伴斯图尔特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指挥官,死一个伤一个,现在的损失大了,陆正祥,你们的抚恤工作一定要做好。”
“现在所有的工作都先停两天,大家自查一下还有什么安全隐患,我们不能再损失人手了,必须把安全隐患做全才能继续开工,这个要做成法规的,马铭检你们法务部尽快拟定一个条例。”王仁东继续吩咐道。
陆正祥趁着间断说道:“王总,我这边有个提议,我也是从咱们这边的现实角度出发,这次钱德勒死后,咱们基地的公教徒们自发地聚会为他祈祷,我不是说这是什么坏事,但是宗教问题咱们是不是该管一下了?咱们不管任由其发展的话恐怕后患无穷。”在座的其他几个人纷纷附和。
王仁东重新戴上了眼镜,“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以前想想都不是大问题,既然你今天提出来,咱们到不如一起解决了。”
“是的,咱们现在整个基地,日本人、德意志人是公教徒,荷兰人是新教徒,不少广西人是佛教徒和道教徒,大体上就是这么个情况,我知道很多人想消灭咱们基地的宗教氛围,但是这不可取,须知后世都没有人能办到,还是应当按照原来共和国的经验,允许存在,不推崇,由国家控制。”陆正祥发表了下自己的建议,他为这事已经做过不少调研。
在座的纷纷点头,这帮人现实的很多,后世好的经验能用就用。
“那统一自主基督、佛、道协会的建立就由你来做,我看你已经下了不少功夫了,这事务必做仔细,咱们的原则就是独立自主,不接受任何外界干预,不过宣传上一定还要以唯物主义为主。”王仁东便顺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陆正祥,陆正祥接了这个活也是正中下怀。
却说钱德勒和斯图尔特这边,钱德勒后来就下葬在两位和阿奇博德战斗牺牲的安保队员旁边,这块墓地在蓝山脚下,绿树成荫,旁边就是河流流过,是块风水宝地。委员会对他同样用英雄葬礼下葬,斯图尔特由于太过悲伤就没有出席。
汉斯一直在医院照顾他,“斯图尔特,你就安心养伤吧,上面的大人们给钱德勒办了次体面的葬礼,他的抚恤金也会交给你,具体怎么用你来决定。”
斯图尔特把脑袋转了过去,只留给汉斯一个后脑勺,“汉斯,我和钱德勒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也攒下了不少积蓄,会在乎这点抚恤吗?我只是从来没想过死亡会来的这么早,这次养好伤后,我不打算继续在部队干下去了。”
“排长……”汉斯欲言又止,斯图尔特很受士兵们爱戴,谁也舍不得他离开。
“就这样吧,我留着反而会拖累你们”斯图尔特将找文医生代写的辞呈交给汉斯,“你帮我给长官部转达一下,等我安定下来,常来我家坐坐。”
汉斯握着斯图尔特的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