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如果只是想走,我们早就当了逃兵,但是我们今天要做的可不仅仅是逃跑,我们要给伦敦一个教训。放下武器投降吧,按照我们的要求来做,我保证你不死。”埃尔顿一脸严肃,汉弗莱整个人就愣在这里。
“汉弗莱,我们并不想对你动粗,你和那些军官们不一样,请立马给海军写信,告诉他们你需要支援,我知道你不想死,我们都不想死,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埃尔顿拿出枪指向汉弗莱的脑袋。
汉弗莱最后的心理防线也奔溃了,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没有活路,现在一个步兵团哗变,克伦威尔根本就不会放过他,脑中反抗了几秒钟他便扔掉了手中的佩剑,拿起鹅毛笔写起了求援信。
他已经受够了当前的处境,既然伦敦一直排斥自己,现在不管怎么都会死,还不如一起反了,将信盖上火漆后,汉弗莱把信哆哆嗦嗦地交给了埃尔顿,“你们要去哪里?请带我一起走吧,现在这种状况克伦威尔一定会处决我的。”埃尔顿眼皮也没抬一下,把信交给了身后的士兵。
港口里的海军早就发现了城外军营里的异状,但是黑夜里并不知道具体状况,因此也不敢贸然行动,但是刚刚有个士兵带来了驻军长官汉弗莱的信,信中说现在军营里哗变的士兵在到处作乱,但是忠于共和国的士兵们仍然在抵抗,需要海军的援助,当时港口里停了两艘五百吨左右的盖伦帆船,船上并不满员,只有四百多名海军士兵,当时海军负责人考虑到一个新模范军团有六百人,即便部分哗变,也需要三百人去镇压才能形成绝对优势,便留了一百多人和水手们在港口看守船只。
约书亚等到海军的人都走远后,带领着莫迪亚洛克的士兵们偷偷摸向了码头,当时李维给约书亚运出了不少军中物资,其中就包括了新模范军军服,这个时代里很少有jūn_duì能穿上整齐的军服,新模范军首屈一指,威尼斯红的军服是所有新模范军辨认自己人的标志,看守士兵们看到有一帮陆军奔向码头立马警戒起来。
“前面的人快停下!”谁都不敢保证前方是不是哗变的士兵,奔向船只的几十个人大声叫着,“败了,败了!乱军占领了军营!快让我们上船,他们就追在我们后边”。
看守海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情况看起来似乎很不妙,奔跑的陆军后边枪声不断,根本没有时间做有效检查,那还是赶紧救自己人吧,海军们挪开堵在路上的路障,让这些士兵们进入己方的保护区域,等所有红衣军都进去之后,后方果然出现了一堆乱民,海军士兵们举枪便射,但是对方人稀稀拉拉,根本看不到射倒了几个人。
“你们这帮该死的逃兵,赶紧拿起枪跟我们一起作战!”守军长官对着刚跑进来的红衣军骂道,“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就像个男人一样。”
约书亚举起手抢对着面前的海军军官就是一枪,其它士兵们也纷纷对着躲在路障后的士兵们开火,趁此机会,路障对面的士兵们也一拥而上,拿起短刀和守军肉搏起来,守军被身后的袭击一下子打懵了,根本无心恋战,被对面的士兵一个冲锋便开始溃逃,船上的水手见状纷纷准备出港逃逸,但是偌大的帆船想要灵活行动谈何容易,士兵们击溃海军守兵们后迅速开始登船,这里有人当过海盗,有人是丹麦东印度公司的武装职员,没有人对这一项活动陌生,不一会儿两艘盖伦船上的水手纷纷投降,士兵们将两艘盖伦船开出封锁港口,防止有人出去通风报信,一时间,韦克斯福德成了一座孤城。
再说埃尔顿那边,哗变的过程中保王党、第五君主论的士兵们迅速和平等派士兵结成了同盟,汉弗莱到这个时候才发现,真正忠于伦敦的士兵已经不足四分之一,哗变的士兵们在海军援军到达之前就已经完全控制了军营的态势。
汉弗莱已经彻底倒向了埃尔顿,其他仍然忠于议会的士兵被捆了起来,他们的武器被收缴,再加上武器库里剩下来的武器,这些足足武装了三百多出城的各个派别的乱民,六百多人在汉弗莱的引导下朝着海军士兵的方向前进,他们在白天还是伦敦的好士兵和公民,现在暴民们跟在叛乱jūn_duì后边焚烧着克伦威尔的旗帜,对克伦威尔的谩骂充斥着整个夜空。
海军士兵和叛军很快就相遇了,海军士兵看到叛jūn_rén多势众知道情况不妙,但是这时候肯定不能逃跑,陆军兵团可是有骑兵的,现在把背后留给敌人简直就是找死。
“对面的海军兄弟们,投降吧!”汉弗莱对着对面大喊,“你们已经没有了任何优势,现在所有的市民和士兵都站在我们这一边。”士兵们和市民纷纷呐喊起来。“我们当初和克伦威尔攻打王军可不是为了让他建立恐怖的统治,现在不仅仅国王没了,连法官也没了,神父也没了,地上的罪犯无法得到制裁,死去的可怜人没有地方祷告。英格兰已经被他破坏了,跟着我们一起造反吧。”
海军军官仍然不为所动,“对面的兄弟们,我知道你们都是被汉弗莱这个奸诈小人所欺骗,共和国才是人民的国家,你们不要执迷不悟,等英格兰的新模范军一到,叛乱就会被镇压,回家吧,和你们的妻子孩子一起。”说完对面的叛军阵营一阵嘘声,双方都举起了枪。
不过就在局势进一步不可收拾的时候,海军后方阵营忽然出现了骚乱,当时被约书亚进攻的留守士兵不少逃离了港口,他们带来了令人绝望的消息,叛军和外国人里应外合,现在港口已经被外国人控制,两艘军舰也被攻占,他们已经没有任何赢的可能性了,不少海军士兵当场扔掉枪械,有些甚至直接跑到对面的阵营,调准枪口对着几分钟前还在一个阵营的同胞。
“不许跑,所有人都不许跑,谁再跑就判处绞刑。”海军军官发了疯似的想要拦住身边的士兵,但是根本起不到作用,渐渐地,慌乱的人群淹没了他的身影,海军军官履行了他对议会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