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鳄鱼头出了池面,黄山四人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湾鳄,只见它的大脑袋像个小车一样被提了起来,眼睛有油灯大小,甫一接近,一股强烈的腥臭味儿便直冲脑门。
“咳咳……”黄山捂住口鼻,用手挥走乱飞的苍蝇,“它的獠牙这么大,等会儿义掌柜留一根给我做个纪念吧。”
“完全没问题!”义和朝土著喊道,“拔四根牙下来,给四位壮士留个纪念。”
“好嘞!”一个土著应声答道,它手持一柄大刀从鳄鱼最柔软的下巴上戳了进去,接下来就是对鳄鱼进行宰杀分割,过程便不再赘述。
宰杀一直持续到了傍晚,他们四人饿了一天,因此义和决定切半条尾巴做红烧时,大家心情都很愉快,现在管他龙不龙的,饿得狠了,就是真龙也得吃。
配上潘家角特色的高粱酒烧刀子,几人围着篝火,手里拿着烤鳄鱼串,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除了羊肉换成了鳄鱼肉,好像跟蒙古人也没什么区别。
火光印在张煌言的脸上,他已经有些微醺了,“诸位,这两个月以来,张某恍如在梦里一般,先是南下几千里,尔后又跟着大军平定叛乱,今天还吃到了龙肉,人生几十年,须臾一瞬间,本当就此满足,但是匈奴未灭,还是意难平,意难平啊!”
义和打着酒嗝,捋着大舌头,“张兄,有什么意难平的,跟着咱们混,我就说,上马杀鞑子,下海捕鲸鲵,除了上天摘星辰,还有啥你办不到的?”
张煌言端着酒杯,“爽快爽快!鄙人虽然行伍多年,终究还是个读书人,我现在腹中倒有几首腹稿,想要给几位献丑一番!”
“吟来!”黄山将烈酒泼到篝火中,火势猛地一腾,仿佛要为张煌言助兴。
“张某所诵诗篇名为《赠义和兄款待龙鳄》,以酬今日之酒肉!”张煌言离开了位置,酝酿了一番,缓缓吟道:
“波涛拥帝汶,雄山临海角。
峰峦皆嵯峨,沧海一丈高。
山水有理势,睥睨麒麟车。
大国自强盛,南去斩龙鳄!”
“好诗好诗!”义和带头鼓掌道,“张兄果然是文化人,伊莲娜,明天就给我找石匠刻在我公司前台!”
“哈哈哈……”众人笑声回荡在院子上空,意难平意可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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