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总趁着窗口换人的间隙,站起来对着窗子里边就是一铳,里边顿时嚎叫声一片。
“把竹筒雷拿过来!朝窗子里扔!“昨日库成栋给马进宝匀了四五桶火药,马进宝也没办法坑道掘进炸地基,便从附近庄子里搜刮了几十根干燥的大毛竹,将火药灌了进去,制成了简易竹筒手榴弹。
乘着里边郑军换人的间隙,把总用火折子点燃了竹筒扔了进去。
“乓!“一声闷响,窗子里边火光乱窜,郑军直哭爹喊娘,刚刚这个竹筒炸弹实在出乎意外,不过乱飞的竹片杀伤力不是很大,虽然炸不死人,但效果很恐怖就是了,不少人手上脸上全扎满了竹片,血流了一身。
黄山也被震得耳朵里嗡嗡直响,心中暗道不妙,外边这股清军竟然还有攻坚武器,连忙跑进被炸的房间,捡起地上的长矛,对着窗口便扎。
窗外一个金华兵刚露出脸,想看一下里边情况,便被黄山扎中了左眼,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快堵上,快把窗口堵上!“黄山拍着后边的士兵,“赶紧把伤员背到二楼。
彼时福建碉楼还不像后世那么完备,再加上这本就是个小村庄,墙体厚度大概只有两尺来宽,金华兵用铲子刨,用炸药炸,打出个洞来是迟早的事。
“把竹排朝头顶架上!“刚刚郑军的火油跟石头已经砸伤了不少人,把总眼看着窗口被郑军用盾牌顶上,也不顾自身安危,拿起一根竹竿便朝窗口往里推,双方都使上了吃奶的劲……
库成栋拿着单筒望远镜,“马进宝的人快撑不住了,我们赶紧向前推。“
“总兵大人,使不得啊,咱们新军拢共才六百多人,万一折在这里,到哪里去去补充他马进宝都是金华的兵,死了回去再招就是,乱世里有兵才能活下去,大人三思!“一个新军把总跪在库成栋面前。
库成栋又动摇了,但是马进宝又催得紧,真叫人烦躁。他脑门上的汗珠就跟下雨一样落在地上,而自己浑然不知。
“库成栋!“马进宝亲自策马而来,刚刚剧烈的拉锯战不过半个时辰,他的金华兵便死伤上百人,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饶是这次金华兵不顾生死,被这么磨下去也还是溃不成军。
“库成栋,你个狗日的为何不上!“马进宝翻身下马,拔刀便砍,库成栋被吓得连连后退,要不是有亲兵拦住,就凭马进宝那股蛮力,他怕是要被砍成两节。
“把他给我拦住!“库成栋惊叫道,几个亲兵跟马进宝缠斗了几个回合,这才挡住了他的势头,不过马进宝的亲兵也赶到,双方剑拔弩张,稍有不慎,内部火并就能让清军崩溃。
马进宝腰刀指着库成栋,对着他吐了一口唾沫,“早上跟卢丕昌你是怎么说的我原本以为你还有点良心,没想到原来已经无耻到这个地步,俺老马羞于与你为伍!呸!“
库成栋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拦住了手下,“马将军,总督大人自有公断,慢走不送。“
双方至此正式拉下了脸皮,不仅不再进攻碉楼,甚至互相防备,这便给了黄山一丝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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