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国不是被鞑靼灭了吗?”一群日本人站在港口观看,“真是好大的船,得有一千石上下了吧。八】八】读】书,2√3¢o”
张明启被人扶着从轿子里出来,这两个武家年轻人留着月代头,腰间挂着打刀,看身上的衣服服色怕是岛津光久身边的近亲武士。
“有劳二位了。”张明启拱了拱手,那两个年轻武士在前边带路,顺着大街往岛津家的城堡走去,路两边开满了樱花,走在其中煞是好看,这条路上比刚刚静多了,没有喧闹的人群,没有繁忙的店家,只有站在两旁手持长qiang的足轻。琉球军士们这下反而怂了很多,毕竟刚刚面对的是老百姓,现在是拿刀的jūn_rén。
“张大人,前一段日子我就想邀请您到岛上来做客,没想到恰逢赶上参勤交代的时间,一直无缘相见,真是颇让我遗憾呢。”岛津光久见到张明启,立马热情地上去打招呼,毕竟规格上算个私人见面会,搞太正式反而不伦不类。
“岛津大人,江户的伙食可还好?我一直让彭子良过来邀请大人,无人一起品尝美食,真是孤单呢。”
“哦?原来张大人还擅长料理?”岛津光久眼前一亮,“琉球地方偏僻,这次我好好招待一番。”这话让蔡翀在一旁心里很不是滋味,琉球好歹还算天朝口味,萨摩的日本菜口味寡淡,还敢说琉球菜难吃?
两人互相客套了一番,岛津携着张明启的手登上天守阁,外人看来真是亲密地不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经年老友呢,老头领着使团下榻了堡中的客房,这地方处于一处山丘之巅,山风习习,直吹得院里的松树哗哗作响。使团众人跑了一天也是浑身酸痛,等岛津走后立马泡了个澡。
“毛畜牲走开。”张明启刚回到屋里便发现了一只蹲在桌子上的三花猫,那小猫眼睛碧绿,只是在门前舔自己的爪子,一点也不怕人,张明启有点猫毛过敏,脱下自己鞋子就扔了过去。
“张大人使不得使不得。”蔡翀带着孔尚洋正巧来拜访,碰巧看到这一幕。
“一个小畜生,有什么使不得的。”张明启坐在小桌子后,“我连日本人都打得,一只日本猫打不得?”
“岛津家的猫是他们的神物,有专门的神社供奉的,当真是比一般日本人地位高!”蔡翀抱起地上的小猫放到门外。
“岛津光久原来是个猫奴?”张明启大跌眼镜,“他倒是有意思,到时候去莫迪亚洛克搞几对英短过来。”
蔡翀回来后讲出了一段秘辛,“岛津家从他爷爷岛津义弘开始就养猫了,岛津义弘在壬辰之战时一共带了十五只猫去朝鲜,据说他可以不用看日晷,只需要看猫眼睛就知道时间,后来回国时,只剩三只跟着一起回来了,从此岛津家便把那三只猫封了神。”
张明启一脸戏谑,“我看那十二只猫是被朝鲜土著猫拐跑了吧!”
“大人慎言,隔墙有耳!”
“放心,没事,谢将军周围都检查过了,就吐槽一下。”张明启朝侧房喊道,“谢强,跟你的人说一下,别瞎碰那些毛畜牲,谁碰了回去罚一个月薪水!”
谢强在隔壁一愣,连忙放下手中快被撸秃了毛的猫,“知道了!”
“孔先生,见笑了!快请坐。”张明启挪出一个座位,“今日算是见识了,日本人脑回路总是跟咱们不搭在一条线上,孔先生,你们孔家以后可得多来教化教化。”张明启给孔尚洋倒了杯茶。
“诚惶诚恐,大人,还是我自己来吧。”孔尚洋接过他手里的茶壶,“我却不是当今衍圣公那一支,而是南孔这一支了,可不敢攀附。”
“衍圣公剃了发,天下儒门谁还认他,且不必如此。”张明启摇了摇手,“听闻你曾经在鲁王手下做事,是何差事啊?”
“忝为一介典史,未入流的小官。”
张明启鼓起掌来,“阎典史可是赫赫威名,都说天下有降将军,无降典史,我看你千里求援,可当阎典史一半风范。”
“大人过奖了,未能跟阎典史一样誓死报国,愧对典史一职。”孔尚洋有些尴尬,“去年九月,因为叛徒内应,舟山失陷,我等本来是准备死战到底的,但是鲁王还在,遂一路南撤。”回忆起往事,孔尚洋又陷入了抑郁之中,现在鲁王还不知道被郑家关在哪儿呢。
“我既然答应让鲁王做一安乐公就不会食言,只是不知道郑家放不放人,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大人,郑家其实也不想鲁王在身边,有了鲁王在,天子那边始终怀疑郑家的心思,现在正愁着呢。”
张明启推了推眼镜,“要送他去澳洲,必然不能大张旗鼓的,鲁王到时候愿意吗?因为我澳藩也是奉天子令,总不能让天子难堪。”
“郑家再不能把鲁王送走,可能就要对鲁王不利了,下官恳请张大人将鲁王接走。”孔尚洋对着张明启磕了个头。
“有你这句话保证,我就好办了,现在我们澳藩跟郑家还尚未接触,到时候我派人先将你们接到琉球,再从琉球走巴达维亚去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