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议论纷纷,这个消息恍如重磅炸弹一样在整个首里城掀起了一阵慌乱,家里有亲戚在八重山的纷纷租船前往大良美寨,其他人则害怕倭寇打到大岛上,将行李收拾收拾准备逃难,而更多的人则跟着蔡翀跪在守礼门外,请王上出面,距离上一次国王出宫已经半年多了,大家也确实想看看王上近况怎么样。
“门外何人喧哗!王上身体有恙,请所有人速速离开,否则武力驱逐!”一个金甲将军手持仪刀站到门前,他后边还跟着几十名王宫卫士,这当中其实有不少是日本人,“奉王上口谕,蔡大夫、左宗正、尚按司聚众扰乱宫廷秩序,各人回家闭门思过,倘若惊扰天使,罪无可恕!”
“我要陛下亲口说!陛下要是出面,别说回家闭门思过,哪怕就是砍了臣的脑袋,我也毫无怨言!”
“对!我们要见王上,我们要见王上!”人群被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给点燃了,以前萨摩藩前来征税,对百姓也是各种欺压,但是无人敢出头,今天有人起了个头,自然被压抑的情绪瞬间释放出来,整个首里都在火药桶里。
“大人,要不要驱离?”那金甲将军被逼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退到守礼门后,“我等职责是保卫王宫,不能让乱民踏入王宫一步,但凡有踏进守礼门一步的格杀勿论。”
“该行动了。”人群里几个汉子低声说道,他们都是内务部的人,一人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喷子,对着当值金甲将军胸口就是一枪。
“砰!”巨大的枪声让所有人一愣,那金甲将军胸前当即被打出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惊叫声、硝烟味一时弥漫在整个守礼门外,人们四处逃散,有人嘴里在喊,“倭寇杀来了!大家快跑啊!”
“倭寇打进王宫啦,王上被倭寇挟持啦!”人们边跑边传各种谣言,有说是甲贺流忍者干的,有说是宫里的倭寇下克上,准备挟持王上,还有说是有人造反了,反正各个版本有鼻子有眼,根本不像临时编的。
总虞衡府很快便得到了消息,唐久山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不是政治对手,而是立马过去责问松金安信是不是他搞得鬼,松金安信自然满口否认,并且信誓旦旦告诉唐久山,现在这个状况自己也快兜不住啦,这么大的动静,岛津光久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怕是要被切腹谢罪了。
“唐大人,现在速速带领那霸守备队占领王宫外围,包围馆屋,不能让明队靠近王宫!”松金安信立马想到这可能是明国人搞的事,琉球越乱,民众对天朝接管的呼声就越高,现在万万不能让他们得逞。
唐久山哪能不明白这当中的道理,现在也不称病了,连忙带人包围了王宫。
“你们赶紧给我让开!”馆屋的卫兵看到一队队人马包围了过来。
“大人请见谅,城内发生了倭寇侵扰事件,总虞衡大人怕倭寇惊扰天使,遂派遣我等保卫馆屋。”那为首的军官说道,这人正是萨摩藩任命的那霸港守备。
卫兵们见状立马关上馆屋大门,所有武装人员全员出动,立刻占据了屋顶、墙角等至高处。
“现在立马给白牙发消息,让他把“卧龙岗号”开到奄美大岛跟琉球本岛之间,但凡有船只想上岛,一律击沉。”谢强手里拿着望远镜看着外边的部队,他没料到敌人速度这么快,不过也没啥,岛上的敌军数量是一定的,这里多了,那里就少了,他甚至很期待龟缩在城里的倭寇出来决战,这样可以一举解决问题。
“现在冲出去吗?”张明启有些焦急地问道,他当初不是很同意这样的激进方案,但是不管是琉球本土人士还是谢强刘公公等人都认为宜早不宜迟,便跟尚喜蔡翀商量出这么一出闹剧,琉球越乱,天朝越有理由接管。
“不行,现在还不能动手,我们必须等他们自己打起来。”
“谁打起来,不就我们这么多吗?”
“当然是蔡翀尚喜的人跟唐久山的人,我没想到背后竟然是这个老头子。我听人说他以前可是个大大的忠臣呢,为了琉球独立前前后后跑了十几次大明,怎么这次就想不开了呢?”谢强有些惋惜,看来总虞衡大人是晚节不保了。“他们打起来后,我们就有了出兵调停的理由,总得有一方是忠,另外一方是奸,张总制,还记得咱们讨逆军的旗号吗?”谢强笑道。
“尊皇讨逆!”张明启眼前一亮,“不管是大明皇统还是琉球王统,只要有了这个名号,怕是天下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那他们什么时候打起来?”
“估计快了,就在这两天之内,我们跟尚喜那边有无线电联络,两个内务部的联络官就在他们那边,所有的行动都由我们指挥。”谢强拿出了作战计划,“张总制,萨摩那边的外交我希望能尽早稳定下来,我们解决琉球本岛不过就是这一两天的事。”
“行,不过营救尚质王有把握吗?”
“放心好了,营救尚质王由我亲自带队,这十二名队员都是安保队精挑细选出来的,我们这次还带了船上的大疆无人机,无线电定位器,到时候只要尚质一现身,我们立马能知道他在哪儿。”
张明启揉了揉太阳穴,“这两天辛苦大家了,琉球行动成败在此一举,成功了各位都将青史留名,失败了我们回去可就没法交代了,琉球事关整个悉尼的大战略方向,行动不得有失,明白吗?”
“明白!”众人齐声答道,院子里肃杀一片,激动人心的时刻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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