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邱至行把茶碗哐地一声顿在桌上,“我恨不能生啖亚奇人的肉,杀父之仇,岂是儿戏?我跟你干了。”
“我就知道你是条汉子。”林宇竖起了大拇指,“其他一个个都是国贼,我原本以为他们都是热血男儿,事到临头就当缩头乌龟,以后我认你当兄弟。”
“林兄,此事其他人可以置身事外,唯独我邱至行不能,我父亲是如何被他们折磨的?每想到他惨死的样子,我就夜不能寐。感谢林兄仗义,这次要是能判亚奇国王死刑,日后我唯大哥马首是瞻。”邱至行一想到父亲,脑子不禁就发热起来,跟林宇一拍即合。
“那兄弟我晚上先跟陈总制提出来,你就立马跟进,只要风头有利于咱们,那帮墙头草必然会跟着倒。”
“明白了。”
督军院的校场上仍然在进行强攻演练,林宇走的时候只是三三两两,回来的时候已经能有组织地互相配合了,进步真是神速,特战署的士兵都是各基层连队里挑上来的佼佼者,又有装备署的指导,因此对新武器熟悉地很快。
“各位,别看了,别看了,老大在叫呢,去会议厅开会。”一个小卫兵跑到观看的人群,沈权、马蛟麟都在这边。
“哎,特战署果然才是亲儿子啊,你看那转轮步qiang多拉风啊,能连开六qiang,哪个能敌得过?”
“不行,你看那弹子打出来一点力气都没有,对付有甲目标打不死人的,我看还是那shuangtong猎qiang爽快,一qiang下去,对方直接轰成渣了。”
一路上所有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特战署强攻营的事,看他们打得这么热闹,几天后的演练肯定有意思。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陈偲拍了拍手,“注意力先收回来,外边的东西几天后再说,今天我是要开会跟大家通个气的。”
刚刚还散漫的人群立马正襟危坐,陈偲拿出一张文件,“先前不管是南洋大战还是大陆广西的战斗,众多将士血洒疆场,有家人的给赏银,没家人的一直没有个说法,说实话,我这个当头的心里过意不去啊。”
“陈总制,哪里的话,富贵由命,生死在天,战场上死了那只能说老天爷不给饭吃,讨逆军不缺饷,就凭这一点,士卒们哪个不说将军仁义,在其他镇,当官的喝兵血那才是正常,唯独我讨逆军,上至将军,下至小卒都一视同仁,总制大人,您真的不必苛责太多。”马蛟麟拱手道。
陈偲摆了摆手,“一条命,那都是父母的儿子,幼童的父亲,妻子的丈夫,不能就这么白死了,他们没有后人祭奠,统摄厅今日下达了一道命令,要建立英雄祠,阵亡将士灵位都会搬进去,每年由民政院专门拨款祭奠。”
马蛟麟一愣,他搬开椅子,跪了下来,其他人都看着他。
“老马,你这是干什么?”陈偲也是莫名其妙。
“总制大人,从永历四年我跟了讨逆军,这膝盖骨再也没有跪过了,但是我今日必须要跪,我替刘三儿跪,我替所有暂三营阵亡将士跪。”说完他又磕了个响头。
等马蛟麟入座后,陈偲严肃地收起文件,“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大家可能不太爱听,但是作为jūn_rén,第一条就是必须服从命令,关于这次战犯判决,我们jūn_duì的意志坚定不移,那就是所有残害将士以及华人的战犯都必须死刑,这点从没变过。”他双眼扫视了会议厅中一圈,“但是,民政部门有跟我们不一样的考虑,悉尼也不是军政府,我们的意见只能说是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还不能做到左右结果,所以最终结果可能并不如各位想象的那样,你们必须做好心理准备。”
徐致远从兜里掏出一支自制卷烟,他也不说话,自己点起烟来。林宇看着他欲言又止,但是徐致远又迟迟不表态。
“林管带你是有什么想法吗?”陈偲看他样子很着急。
“总制,我是觉得,不杀他们不足以平民愤,兄弟们心里也不服,民政部门不能就这么卖了我们。”林宇鼓起气说道。
“还有其他人有这个想法吗?”
林宇看向邱至行,邱至行却把头埋了下去,又悄悄把身体挪到了沈权后边。
“卧槽……”他又看向徐致远,徐致远仿佛正在享受他那支烟,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目光,他现在是海军司令,何必为陆军的事强出头。
马蛟麟自然也是避开了他的目光,其他几个署丞根本没有想法,相反他们很可能觉得民政部门的说法更有道理,毕竟没有在前线待过。
陈偲顿了顿,“林管带,其他兄弟单位好像并没有多少意见,您那边可得好好做做部下的思想工作了。当然我并不是说不允许你们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们是jūn_rén,统摄是我们的最高指挥官,统摄的命令就是最高命令,明白吗?”
“明白……”林宇气势一泄,也不再做坚持了,只是邱至行这只小狐狸,他妈的比马蛟麟还会演,真可恶!
邱至行自然知道林宇心中不痛快,他也不想这个样子,但是中午他跟林宇的谈话被人告到了李为信耳中,李为信本来在外喝酒,连仪态都没来得收拾立马赶到了霹雳营,差点没把他打死,李为信威胁邱至行,只要他敢跟林宇胡闹,以后霹雳以后就没有邱家的位置,在现实面前,邱至行最终妥协了。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