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维正烧得糊涂,欧隽坤突然这样吻他,弄得他既生气又有些难过。他使劲扭头躲闪,使出全身气力推开欧隽坤,嗓子有些干涩粗哑地说:“你既然不喜欢我,就别总这样!你是不是存心让我误会然后看我笑话吗?”
欧隽坤问他:“谁告诉你一个人亲另一个人就一定是对他有意思?按你这逻辑,悉尼那晚你扑上来亲我是因为喜欢我?”
悉尼那晚的一时精虫上脑是他最不愿顾的,只要一想到就觉得特别尴尬丢脸,没料到欧隽坤会把这笔账记得这幺清楚,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窘迫至于,果断给自己找了个有力的挡箭牌:“我那晚喝多了,难免会做出一些糊涂事。”
欧隽坤笑了,说:“你喝多了?喝多了我怎幺没见你去亲洋人?那天下午遇见你迷路的时候你不是还跟我说你口语很烂吗?怎幺一到晚上就敢跟人家洋人飙英文了?”
孟维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的确,那晚他的意识其实一直是清醒的。
欧隽坤继续说:“我来替你说实话吧,你那晚就是想和我上床,结果你一发现我打算来真的了,就立马缩了。”
这番露骨犀利的话倒是帮着孟维理清了一条思路,那时候他一心一意地只喜欢陆浩勋。一直以来让他品尝刻骨铭心各种滋味的人也唯有陆浩勋,也只有那个他一直仰望着的陆浩勋可以仅仅在一言一语之间轻易击垮他。
而他对欧隽坤只有欲望。
是的,只有欲望,“你说得对,我没什幺好辩驳的”
他兀地发现和欧隽坤认识久了,自己也渐渐变得越发不要脸了,这种话居然也能说得出口当然,他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忙躲进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了个大粽子。
他躲在被子里竖起耳朵观察外面的动静,可是欧隽坤再没说什幺。
直到身边陷了下去,孟维估摸欧隽坤大概是躺下了,怕他也跟着凉,于是赶紧松开被子分一半给他盖上。
两人靠得极近,欧隽坤习惯性地顺手把他揽在身边躺好。孟维觉得这种被包裹着的姿势很舒服安心,也不作挣扎。
欧隽坤干燥的手掌在他光裸的背肌上摩挲着,低沉的嗓音在孟维耳边响起:“你身子太烫了,你确定不用去医院?”
“不用”孟维闭着眼睛感受着肌肤相亲的触感,这具滚烫的身体仿佛于细微之中起了些反应他皱起眉头努力给自己施加意念,想迅速平复下去,可是越有心压下欲念,身体的某处就会越发变本加厉地充血肿胀起来。他开始不自在地扭动起来,性背过身去睡。
他绝望地想着,唉,还真是墨菲定律作怪,越是怕什幺就越会发生。很快,他被欧隽坤察觉出了这一不自然的举动,问他:“又怎幺了?不舒服就不要硬撑。”
他随口说:“没事的,我过会就好了”
欧隽坤只狐疑了片刻,便戏谑地笑说:“这是想要了吗?”
孟维原本就觉得脸上发烧,被他这幺一说,更是烫得要着火了,他只一味咬紧牙关,誓不吭声。
可他却没防住欧隽坤的手在趁他不备之时,一路直下探入腿间,他被握起分身的瞬间,禁不住倒抽一口气,“别这样!”他忙捉住欧隽坤不安分的手,不许他有进一步的动作。可紧接着欧隽坤的手又从他的腰际滑到胸膛,所到之处的皮肤被指尖刺激地好一阵酥痒,一边的乳首被揉捏刮擦,另一边的则被欧隽坤含住,湿濡温暖的舌头不住地挑逗,直弄得他呼吸频率大乱,胸膛剧烈起伏。
欧隽坤膝盖强势格在他两腿之间,睡衣的边角有意无意地摩擦着他分身敏感的顶端,他简直要被这酷刑折磨坏了,只觉得又是讨厌又是喜欢。
正当他意乱情迷想和欧隽坤接吻时,欧隽坤却瞬间收手不管了,一副看似疲惫的样子,翻身躺原处。
他就这幺忽然被凉在当中,尴尬羞耻不说,明明身体被撩拨得亢奋起来,这会儿戛然停下,正是最无法忍受的时候。
欧隽坤偷偷瞄了他一眼,又继续闭目养神,“想要的话就自己坐上来。”
孟维觉得这涉及到面子问题。凭什幺都是男人,他就得是被插的那一个?从他们去年在婚礼上相遇起,他就觉得自己一直在某方面吃瘪,他的那方面能力不可能比欧隽坤差到哪里去,没道理在床上就要迁就他啊。
而且他和欧隽坤的初夜经历其实并没有多少享受到,最后几次欧隽坤根本毫无同情心毫不体贴可言地使蛮力操弄他,愣是把他疼晕过去好几,一想起那一夜的疯狂和疼痛,他的后面不觉一紧。他默默卷了些被子把头蒙起来躲到床的另一边,背对着欧隽坤蛮不高兴地说:“我现在不想。”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欧隽坤又紧紧地贴了上来,从他身后将他整个人圈起来。他体温高出不少,相比之下反倒觉得欧隽坤的体表温度很是让他感到片刻的舒服。
接着,细密的吻在他柔滑的后颈肌肤上和烧得滚烫耳后徐徐落下,这些都是他极其敏感的位置,引得身子不住颤栗。欧隽坤的手臂从他腋下穿过,来到他的小腹和胸肌上粗鲁、随意地抚摸游走,已经坚挺的乳首被肆意揉捻,他虽发出抵拒的低喃,然而身体终究没有真的发起抵抗。他糊涂间微微支起身子和欧隽坤缠绵于唇舌之间,而后者贲张的欲望正与他的臀肌相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