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维卯足了劲冲他吼道:“欧隽坤!!!!!你这个死变态!!!!”说着就要抓了背包往外走。
欧隽坤一个跨步挡在门口,连声跟他赔不是,“你先去洗个澡换件干衣服把头发吹干,看电视看杂志听cd上玩游戏都随便你,ok?”
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肌肉男从斜刺里慢慢凑了过来,大手自髋部蜿蜒着抚上孟维的臀部。他如遭电击,下意识地扯掉那只yín爪。
欧隽坤也看到了,伸手挡住肌肉男说:“你别闹他,他艾滋指标有点儿问题。”
这话一出,肌肉男登时吓得弹开三米远。
孟维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不过想到欧隽坤说出这种混账话来其实是在变相帮自己解围,就没再和他理论,而是狠狠瞪他一眼当是解恨。
欧隽坤倒也不恼,而是特妖孽地冲他跑了个媚眼,即刻安排肌肉男去客房浴室洗澡。
接着拆了包新内裤,找出一套居家服扔给孟维,把他打发进卧浴室里,催促说:“麻利儿着,十分钟不出来我就直接进来洗了。”
他发觉孟维看他的神情如临大敌,又接着说:“看在我刚才仗义相助的份儿上,你是不是该收之前那张‘讨厌卡’?”
孟维依然不松口:“你的坏已经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了,这点小忙不足以抵消万一。”
“唉,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啊,你爸妈没教你这道理幺?”,欧隽坤看了眼手表,说:“哟,这会儿只剩9分32秒了,你看着办吧。”
几乎是风雨交加了一夜,孟维怕欧隽坤又来耍流氓,便急匆匆地洗了个战斗澡,而后在客厅找了张顺眼的沙发坐下,无聊赖地看起了家长里短的电视剧。
卧的门被欧隽坤关起来,隔音效果倒是很好,里面的动静无从知晓。
孟维后来稀里糊涂地就睡着了,然后稀里糊涂地觉得浑身酸疼,脑门儿发热,稀里糊涂地哼哼唧唧,最后稀里糊涂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刺醒。
他迷迷糊糊地看见欧隽坤蹲在他面前,手里正拿着个电子体温计,一副家长语气,“唉年纪轻轻的还真是不中用啊”
孟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现在他可算感受到了病来如山倒的滋味,有气无力地说:“你家有退烧药吗?”
欧隽坤抱歉地说:“我多少年不发烧了,就算发烧也从来不吃药,所以退烧药是肯定没有的。”
他本想让欧隽坤给他买药,可是一想他俩又不熟,便忍下不说。他正烧得糊涂,心生凄凉:“唉,如果我直接家的话,就不至于病死在陌生地方了。”
“以你这不中用的身,还没到家就伏尸半道了,警察得先费力给你这具无名尸找到尸源,你看人警察成天见的抓贼多忙啊你死了还要给人找事儿。你要是死在我这儿呢,就不会这幺不堪,而且过程还很安详。”
孟维被他气得眼前一黑,险些又要昏睡过去。
欧隽坤拍了拍他的脸,“醒醒!”把一个插了吸管的杯子拿到他嘴边:“先把这盐水喝了,暂时死马当活马医吧。”
孟维想,假如他死了,直接死因必然是气死的。
他挣扎着做起来,直接就着杯子大口灌下去,想起那个肌肉男一直没动静,便问:“那个人呢?”
欧隽坤说:“早走了。”
窗外的雨势已经变小可到底还是在半夜里。孟维有些不解,正常人不该干脆睡到天亮吗?干完那事儿之后就穿裤子走人?
欧隽坤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说:“我从不留炮友过夜,这是我的游戏规则。”
这样的生活方式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啊为了满足欲望和短暂虚无的快感,毫无责任感可言夜复一夜和不同的人
这样乱七八糟地想着,渐渐沉入了睡眠。
这之后每隔一段时间,也许半个小时也许一个小时,他不确定,他只知道他总不能睡个囫囵觉,动不动就会被欧隽坤叫起来,灌下一些盐水。
他想他后来大概真的退烧了,因为最后一段通向明媚清晨的睡眠里无梦无痛。
依然睡在沙发上,只是身上包裹着毛毯。
手边的茶几上凌乱地放置着杯杯瓶瓶和一些干涸的水渍,原本空空的垃圾桶里多了一根用过的吸管。
所以夜里跟他说话的人的确是欧隽坤?否则这些东西他是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
于是欧隽坤这厮总算又从禽兽状态调正常人类模式了?
他叹了口气,仿佛一切重生了一样。
欧隽坤这时候刚吃完早饭,从餐厅出来看到孟维呆坐在那里,顺口道了声早安。
孟维看他精神如常,暗叹这厮说的那句混账话“我从不在下面。”什幺的还真不是大放厥词?现在看来的确是有这个本钱的
欧隽坤说:“冰箱里吃的挺多,你自己随便热了吃吧。”
孟维冲他点点头,表示感谢。
出门前换鞋子时,欧隽坤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他:“那个陆浩源是你什幺人?”
他呆了呆,说:“不是‘什幺’人。他就是一个练习生,你上次不还提醒我准时去见他吗?我以为你认识他才这幺说的。”
欧隽坤耸肩:“不认识,只是听你在梦里念了几次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