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好一阵子了。”

楚凝张开翅膀飞上城墙，寸光身侧奇怪地并没有聚集起什么人，就连玩家也不曾出现，楚凝无暇去顾及这些东西，她连忙回到：“我刚才在外城。”

“这也没什么。”寸光微微笑了笑，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无论是被封印千年，还是看着自己的哥哥在面前散去灵魂进入轮回，似乎都不能让寸光哭泣。

似乎，只有在迦楼罗死时，寸光的表情才会产生一点裂纹。

寸光对于自己等了好一会儿并没有什么说法，她紧接着说到：“我感受到了万世书的气息——它已经彻底认可你了。”

“彻底？”楚凝一愣。

“万世书的元素早在上古已经消失，在神魔大战之后所有元素已经崩坏，迦楼罗的死亡，相当于一个时代的死亡和新时代的产生，万世书也在那时候受到了重击，变得残破起来。”

寸光看了看此时浮在她面前的那道水银：“我给你万世书，固然有感谢你当初把我解救出来的原因，但是，如果是其他人，我不会把万世书给你，因为——它是迦楼罗留下的编年史。只是，来的人，刚好是你，寂空城城主。”

“你是幸运的，也是被选中的，想要获得它的承认，可不容易。”

楚凝一愣，寸光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她，当初破除封印和试图解救迦楼罗的任务奖励不会是万世书，楚凝之所以得到万世书，还只是因为她继承了迦楼罗的城市。

阴差阳错，就连楚凝，也不得不说这是一种缘分。

“原来是这样。”她点了点头：“那现在——”

“沧海桑田。”寸光忽然奇怪地感慨了一句：“你能找到它们的本质吗？”

“什么？”

“你准备好了吗？”

楚凝一愣：“准备......什么？”

“找到它们，什么是不变的本质。现在——”寸光接过她的话，同时这个npc手上开始闪出彩色的光泽，楚凝发现，寸光手上的炫彩光泽，慢慢地开始融入到旁边的水银状水流上，水流将光泽全部吸收进去，寸光就像是在和面一样将那水银水流弄成了一个圆圆的东西，正像是一颗浮在半空的巨大的水银珠子。

下一刻，寸光双手猛地一动，就在此时，水银珠子直接往楚凝位置冲了过来。

楚凝心中一惊，不过她并没有移动，只是任由水银球冲过来。

球体将她牢牢包围起来。

顿时，楚凝发现自己不能呼吸了。

轻微的窒息感觉忽然出现，楚凝看了看自己的四周，此时她的眼前全是银色的东西，还能看到有明显的闪光经过，她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忽然发现，她整个人，都在这“水”下浮了起来。

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寸光的这个动作，究竟是什么意思？

楚凝正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窒息的感觉反而慢慢开始消失，当然，她并不认为是自己的避水珠出现了效果——严格上说，这里的根本不是水。这只是游戏里面的感官削弱，因为一直让玩家感觉到窒息的感觉，也是一种折磨。

她看了看自己的血量，已经开始下降了。

每秒1%，一共只需要经过一分多钟，她就死了。

楚凝皱了皱眉头，她试着往外划了过去，但是很遗憾，本来只是一个圆球大小的水银球，在将她包裹起来之后，现在已经变成了无法找到边缘的一大片“水池”。

楚凝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点儿的慌乱。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寸光......她开始回想，刚才寸光对自己说过什么？

她说，自己已经得到了万世书的彻底承认。

不对。楚凝在心中否决了。

——10秒。

那么是哪一句。

寸光还说，刚好楚凝是寂空城城主，她才将万世书给自己。

楚凝心中一震，寂空城——迦楼罗！这会和迦楼罗有关吗？她为什么要特意告诉自己当初把万世书给自己的原因。既然都给了，寸光现在说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

一定是有意义的，但是是什么？

——20秒。

迦楼罗，迦楼罗。

因为是迦楼罗传人，楚凝才得到这本书。

而且这本书，在仙魔大战时候已经遭到破坏，元素尽失。

可是......

——30秒！

楚凝的心中仿佛出现了一个秒表，那秒表在她心中不断跳动，而每一次跳动，都会带走她的血量。

滴答，滴答。

迦楼罗，仙魔大战，元素尽失。

——50秒！

楚凝感觉自己开始出汗，她在心中不断飞快思考——究竟是什么，什么东西，才是关键？

滴答，滴答。

一本破败的万世书，代表的是一个时代的编年史，生命会死，元素会消失，但是，历史不应该消失，这也是万世书留下来的原因。

楚凝瞳孔猛地一缩，她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一样。她忽然间想到——

是的，历史不会消失！

——70秒！

只剩下最后30秒。

迦楼罗，寸光说的，这是迦楼罗留下的编年史，而历史，是不会消失的！楚凝心中猛地一震，随后，一阵明显的喜悦忽然从她心底升起来，她竟然想要笑出声来。

想到了！

——80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