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大陆都是有生命的，你不知道么？”

“什么？”

“我们借助主系统和我们预先写好的剧本，生成了现在的游戏世界，但我们对剧情的掌控只持续到仙魔大战结束，后面的千年剧情，是这个世界自行运转得到的结果。我们可以借助主系统计算得到未来发展的剧情，也可以知道各种任务的存在，但我们没有办法在后台改变数据——在仙魔大战后，应该有人对天璇设置了某些东西，使得黑暗化主线出现，设置下黑暗化主线的人就是要毁灭天璇。而天璇为了自救，额外生成一条隐藏主线，我相信，这条主线的第一步，就是放宽对烛灵的控制，让它可以离开大地发展，寻找任务者。”

华胥说了一大段话，似乎有些累了，她停顿了一会，这才重新看向楚凝：“烛灵让你拿出长明灯，这是黑暗化主线任务不存在的一环，虽然我没有用主系统计算出这一环任务可以破坏黑暗化主线当中的什么内容，但这一环任务一定是有用的。”

“恭喜你，又要走向拯救大陆的正途上了。”华胥煞有其事地拍了拍楚凝的肩膀，给她打气到。

楚凝哭笑不得，但华胥的话让她心情慢慢地沉下去。

“为什么会这样？”她忽然开口。

“什么？”

“这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你为什么说大陆也是活的？”

华胥诧异地看着楚凝：“因为这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因为这里自有规律，所有这里的虚拟生命的出生和死亡，都是合乎逻辑这个世界的逻辑的。”

“这里本来就是活的。”

“我不懂。”楚凝皱眉。

“真奇怪，你为什么会纠结在这些事情当中？”华胥歪头。

“这里的很多怪物……很多npc，被杀死了会被重新刷新出来，这里哪有自然规律？”

“被刷新，被重生，记忆归零，这些就是这里的自然规律——这里不是外面的世界，这里的自然规律就是这样。”华胥耸耸肩，她的脸庞看上去比较稚嫩，但她说出来的话却并非如此：“这里是游戏世界，但游戏世界，也是一个世界，你不能否认这一点。只要有内在的逻辑存在，世界就能存在。”

“既然世界都能存在了，那里面的东西在合乎逻辑的情况下，总会朝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的——就像是天璇大陆的两条主线的对抗。”

“趋利避害是生物本能，因此自行催生用来对抗黑暗化主线的另一条拯救主线的这一个大陆，正好可以印证这一条规律。虽然正常来说，这些布置都应该由大陆上的某个‘生命体’来完成，但事实上是，天璇在很长时间内，都是无人地带。在没有‘生命体’的帮助的前提下，大陆应该只能‘自救’，但自救的行为，本来就是生物才有的行为逻辑。那么，反过来说，大陆有这样的行为逻辑，也应该合乎‘生命’的内在逻辑，它就有可能是‘活的’。”

华胥最后的话声音很低，楚凝并没有听清楚。

“什么？”

“没什么。”华胥笑了笑：“别说这个啦，我们赶紧进去，你留下来的混沌神火分身还在不？”

“在。”楚凝点点头，就在刚才，华胥跟她说了很多话，她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甚至在最后，她已经在华胥的话中隐约抓住了那不对劲的一点线索，但那一点线索非常模糊，在她还想要思考的时候，华胥已经打断了她的思维，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太记得自己刚才究竟发现了什么。

这是一个插曲，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楚凝都无法真正理解华胥说过的话的意思。

有些从来没有被人注意到的东西，其实也可能是“活的”。这是华胥的中心思想，当然，这个时候，华胥没有跟楚凝说更多和这个观点有关的信息。

楚凝回过神来，她觉得有点累了，她站在自己进入的第一家信息贩卖点的店铺门前，放出一缕寒冰元素，紧接着，寒冰元素撞在那扇门上，将那一扇紧闭的店铺大门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