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在!”
“派往广信的斥候可有消息。”
“敬禀天王,广信方向并无任何异常,未见有咸军兵马离开。”
“传本天王军令,着令将军黄濮点兵一万,传令蒲城,令关渎率军一万,二人共同前去追敌。”
“诺!”
护兵退出帐外,雷霆又问斥候:
“咸军此前是向西南而行,昨日是继续向西南而行,还是向西而行?”
“仍旧向西南而行!”
雷霆低头看去蒲城新南方向,目光渐渐落向添城,不禁为自己的判断震惊:
“难不成咸军真要再强袭五百里,直奔添城?秦财东!”
“天王有何吩咐?”
“咸军之中可有健步士。”
“这似乎不曾听说,天下健步者唯有志国,我军能有如今战力,无不是志国将领操典。若是比志国健步更快,除非是……”
“除非何事?”雷霆抬头看去,只见秦翰脸色难看,其厉色说道:“说,究竟何事。”
“秦某曾听闻,魏贤当年初到陔陵行医,为锻炼体魄,曾每日清晨奔跑四十里而不累。照此估算,其健步日行一百里,乃至一百五十里,绝非难事。但难的是如何让成千上万人都能日行百里,这才是关键。”
“如此说来,咸军如今已练出健士,欲强袭我军后方!”
“这,秦某不敢断言。”
“来人!”雷霆喝道。
“属下在。”
“即刻向添城、夏渠、卫津三地派出信使,责令三地坚守不出,咸军将于五日内强袭三地,信使务必于三日内送达添城,四日内送达卫津、夏渠,快去!”
“诺!”
雷霆做梦也不会想到,正是他这道命令,最终成全了咸军袭取了三地。
黑巾军信使与三日后最先抵达添城,第四日抵达卫津、夏渠。此时百里燕率领咸军提前半日,于出发后的第七日后半夜,抵达添城西北十里,最快的一天行进了一百三十里路,平均每天行进一百一十里。
“苏洪,传令各营隐蔽歇息,天亮后各营除兵器外,丢弃一切物品,口粮水囊统一保管,换上百姓衣服化整为零,向添城集结。你随本将率百人精干前去夺门。”
“诺!”
……
“陆肇将军。”
“末将在。”
“健士化整为零后,你率羽箭营三千弓手随后出发,于西门回合。”
“末将遵令。”
当下是没有化整为零这等说法,百里燕首提之初,在陆肇、苏洪眼里,队伍都化整为零了,与溃败已经没什么区别。百里燕令各营以百夫长为单位,将八千多人拆成八十多个单位,乔装打扮城秋收的老百,姓分散向添城集结。
若是集群行动,且不说叛军提前接到了报信早有防范,其必然在城外撒出斥候守株待兔,故而进入添城属地之前,百里燕向西多走了三十里地,绕过城东面与北翼的视野,而叛军只知道咸军由东而来,斥候的主要侦查方向集中于东面,绝然想不到咸军已从外围绕到了其背后。
大军修整半夜,天色放亮之际,百里燕与苏洪率精锐百人,化装成普通老百姓,将横刀藏于背后用,绑腿缠在腰部,套上破布长衫戴上草帽,几乎难以发现背后衣内还藏着把刀剑。
待到用时,只需将手伸向后背,一拔即出。其余健士皆效仿此法,分批陆续上路。
入秋后各地忙于秋收,原本被集中前往城内的老百姓,成群住在临时搭建的窝棚内,少则一两百,多则上千人,都是男女老少齐上阵。
开战后,分散于郡县各村老百姓被集中迁往治所主城坚守,只有农忙时节,由各村各县的里长、县官组织辖地百姓前往辖地耕作,农忙结束后,再次返回城池,直到下一次农忙再次外出。
百里燕率人穿梭于田间,速度极快,不时有成群割稻的农民投来目光,眼神很是冷漠。
“魏将军,这些百姓有些不对呀。”
苏洪纳闷问道,百里燕悄声说:
“是有些不对,都被邪教洗脑了。”
“邪教?洗脑?何为邪教洗脑。”苏洪不明所以。
“说了你也不懂,你看到他们手头的镰刀没有,都是铁器,且极为锋利。”
“将军是说,鲁诚此前提到的新式镰刀?”
“对,这些百姓多半经过操练,他们手头的镰刀都是致命兵器,叫做戈,装上木棒就是兵器,告诉弟兄们不要停,迅速通过此地。”
“诺!”